分卷(67)
然而在真正的世界中,孔緝遠被立馬送去了重癥室。 郁溫雅怒不可遏,除了已經被重新抓捕的那個,對于所有相關聯的對象幾乎是趕盡殺絕,這才發現原來他們暗地里竟還有更加周密詳細的復仇計劃。 她細思恐極,又是崩潰又是愧疚,到最后實在沒有辦法,只能先將孔緝遠送到國外,等到自己把所有的事情都處理干凈了以后再接他回來。 車內,孔緝遠將資料翻開,輕輕點了點上面的文字和照片,所以,這就是為什么我在十幾年間的所有經歷一片空白,就好像憑空消失了一樣。 他也差不多算是憑空消失了。 他被送到了虐文世界,不斷地經歷著各種各樣可笑的故事線,直到最后,終于又被送回到了這里。 但是為什么是你,你又為什么會被送回到這里?聞越忽然問。 孔緝遠不知道,很多東西他自己都還沒有想清楚,思索許久,問道:或許因為這個世界也是本書的世界?而我同樣是主角? 以前孔緝遠總覺得這里是虐文,所以才想盡辦法地殺出去,但是自從他那次抽離世界并沒有抽離成功以后,便覺得或許不是,看自己來了以后的各種經歷,甚至都有可能是本寵文。 而他還是這本書里面的主角,所以才會被惡意選中。 至于為什么會被送回到這里 那就要看惡意到底是想要做什么了,他于陰暗中滋生,特地將自己送到那些虐文世界里面去混淆自己的視聽,到最后好借著自己暴虐的習慣,在自己不知道真相的情況下來摧毀這里,更或者是占領這里? 倘若真的是這樣的話,那就能夠解釋為什么惡意現在會這么著急了。 他最開始推動郁溫雅流言的時候其實并非是想反制自己,反倒是想催促自己盡快地崩壞這個世界,而等到這個真正的世界崩壞,它就瞬間能夠為所欲為。 只是它并沒有想到,自己并沒有走成,甚至后面都不打算再走。 于是它更加地著急,已經開始不折手段,企圖靠傷害自己身邊的人來催促自己做出像之前那樣快刀斬亂麻的決定! 想到這里時,孔緝遠已經完全地冷靜了下來。 那么現在就只剩下一個致命的問題。聞越順著他的思路聽到這里,抬起漆黑的眼睫,慢慢開口,如果你在這個世界里面是主角,惡意沒有辦法傷害你,只能靠著設計和利用,那么我會是什么? 孔緝遠微微頓住。 是啊,聞越又會是什么呢? 孔緝遠是被惡意掌控的工具,是借刀殺人的刀,那聞越在這么多日子以來被惡意強迫著走他不想走的劇情,被殘忍抹殺又無奈地讀檔,說明惡意有想讓他做的事情,但是卻也無法真正的傷害他。 那么他會是借刀殺人的人嗎? 隨后,孔緝遠的心情便變得格外地沉重。 他就這樣坐在位置上,哪兒也不想去,沉默半晌以后,回身慢慢抱住了聞越。 聞越安安靜靜地回抱住他,撫慰似的按著他的后頸,不知道多久過去,才忽然重新聽到他的聲音,聞越。 聞越垂下眼睫去看他。 你記得不記得在滿月山莊的那次?孔緝遠輕微地吸氣,道:從那個時候開始,它就已經讓我誤以為你才是這個世界最大的反派,想讓我跟你斗起來。 所以說啊。他抬頭定定地望著聞越,眼底似有燎原的灼熱火光,你很重要。 其實就在孔緝遠剛開始跟自己說這些事情的時候,聞越的心底就已經有了猜測。 不能被惡意所傷害,又被惡意所厭惡、設計和排斥,和孔緝遠這個世界的主角同樣的特殊所有的條件,幾乎都明明白白地指向了某個確定的結果。 聞越現在唯一差的,就是驗證。 郁溫雅帶來的資料比聞越自己查到的要豐富很多,最主要得是可以相互對照,看看哪些是真實存在的,哪些是外界的流言。 也多虧了她毫無保留的輸出,兩人基本上可以確定當天晚上曝出的那些消息幾乎全是詆毀。孔緝遠幼年的時候的確是受過重傷然后出國,但是事實卻被全然顛倒過來。 打電話讓郁總小心點。聞越看到這里的時候,提醒道:這件事應該不會這么簡單。 孔緝遠也是這樣想的,略微思索,道:聞嘉采和舒夜闌也是一樣,反正最近大家都小心點比較好。 現在是流言和詆毀,后面還真不知道會出現什么事情呢。要是當年的情況重現,郁溫雅再次成為眾矢之的或者是被什么喪心病狂的人盯上,實在是太危險了。 然而兩人怎么都沒想到,意外來得比他們想象的還要快。 繼舒夜闌在紅燈路口出事以后,郁溫雅和聞嘉采,竟在第二天同時進了醫院! 作者有話要說: 感覺大家都好聰明啊,好早就已經猜到真相了 上一章 回目錄 下一章 加入書簽 推薦本書 章節報錯 62、第 62 章 郁溫雅和聞嘉采? 孔緝遠和聞越才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 被驚得驀然從床上坐起來。 他們倆昨天晚上通宵看資料,直到半個小時前才稍微休息了會,可此時頓時困意全消。孔緝遠急急忙忙地起身,一面給聞越扔衣服一面自己去到衛生間, 聽余總說沒什么大事, 但是都住到醫院了, 我們還是趕緊去看看。 聞越微微定住,重復著剛剛聽到的信息, 就住在舒夜闌的隔壁? 孔緝遠走到半途,聽到這話頓時回頭。 就這樣對視片刻, 也不知道突然想起什么, 竟是心頭微跳。 按道理來說,郁溫雅和聞嘉采基本是不可能撞到一塊兒去的。 今天比較巧合的是, 郁溫雅去公司的路上突然想喝咖啡, 便將車停到路邊去買,但也不知道是不是昨天曝光抹黑她的同一批人干的, 忽然就冒出一堆人來想要對郁溫雅下手, 郁溫雅猝不及防,都還沒能反應, 同樣去買咖啡的聞嘉采就沖了出來。 聞嘉采打架就從來沒帶怕的, 更別說現在還是為了保護郁溫雅。清晨天都還沒有怎么亮, 咖啡廳面前就已經是一陣混亂和暴力,郁溫雅當機立斷地報了警,到最后好歹沒事, 只是被嚇得不輕。 聞嘉采倒是掛了彩。 不過只要沒斷胳膊斷腿,這點小傷對于他來說也不算什么了,甚至這次打架他都不怕被聞越罵, 見到聞越和孔緝遠同時走進來的時候,眼前登時一亮:小叔,小嬸嬸! 郁溫雅由余靈陪著坐在旁邊,見狀也立馬站了起來。 沒事吧,郁總?孔緝遠走過去反反復復地檢查,確認郁溫雅的確沒受傷,這才稍稍松了口氣,問道:知道是誰干的了嗎? 查出來了,是下周跟我們一起競標的某家集團。余靈頓了頓,補充道:應該是好幾家聯合,以前跟孔郁集團就不是很對付,這次要是再拿不到競標可能財務會出問題,所有狗急了跳墻。 表面看起來,的確只能歸咎于競標。 孔緝遠聽完了描述,與郁溫雅對視一眼,皆是沉默不語。 就連郁溫雅都感覺出來了,這件事可能并沒有想象的那么簡單,但是郁溫雅也知道最近孔緝遠好像在忙什么特別大不了的事情,于是也并沒有多說,全權地交給孔緝遠去決斷。 孔緝遠走過去看聞嘉采。 聞嘉采不管什么時候都是那副活蹦亂跳的樣子,繪聲繪色地跟聞越描述當時的情況,說得那叫一個驚險,那叫一個刺激,大清早的啊,天都沒亮,路邊人都沒有幾個,那幾個蒙面大漢唰地下就沖出來了 他說,聞越也就安靜的聽,察覺到孔緝遠來了便讓他坐在自己身邊,然后兩人就跟聽評書似地,一起坐在原地等他說完。 聞嘉采描述完了以后意猶未盡,頗為可惜地道:就是這次舒夜闌也住院了,不然讓舒夜闌好好地看看,我也不是總讓他收拾爛攤子的,這次是好攤子。 夜闌就在隔壁,你去看過他嗎?聞越問道。 看過。聞嘉采點頭,我剛還去給他打了招呼呢。 他應該就要出院了。聞越接著道:我讓他過來陪會你。 真的嗎?聞嘉采眼睛更亮了。 別看聞嘉采平時總是跟舒夜闌對著干,但是他還是很喜歡舒夜闌的,同齡人嘛,又是從小到大的親密伙伴和家人,于是孔緝遠當時就過去幫他叫舒夜闌了。 至于為什么不是聞越去叫而是孔緝遠 孔緝遠站在隔壁病房的門口,仔仔細細地觀察了下舒夜闌。 不一樣,的確是有很多的細節不一樣。 舒夜闌也正是準備出院,穿戴整齊以后站在床邊聽助理說話,助理說的好像也是下周競標的內容,同時包含了郁溫雅今天在路上突然被人襲擊的事情,舒夜闌唇角微動,有那么瞬間好似顯露出了點前所未有的、極其不明顯得輕佻與高傲。 比起他剛剛住院的那天明顯了許多。 而這樣的神情映入孔緝遠眼底的剎那,他的情緒便緩緩地沉落下來。 小舅媽?就在這時,舒夜闌好像終于發現了門口的孔緝遠似的,詫異道:你怎么來了?舅舅呢,舅舅也在隔壁嗎? 他剛剛開口,方才那種感覺又好似消失殆盡。 嗯。孔緝遠什么都沒說,轉身道:走吧,聞嘉采在等你。 聞嘉采看到舒夜闌以后特別開心,連連揮手。孔緝遠卻是沒有再進病房,直到聞越走出來輕輕將房門合上以后,突然一把按住了聞越的手背,鄭重地道:他果然不是舒夜闌。 忽然間,四周死寂。 聞越掀起濃密的眼睫,兩人就這樣安安靜靜地對視著。 聞越是在舒夜闌剛剛進病房的時候就察覺到了異樣。 其實當時舒夜闌并沒有這么明顯,所有的言行舉止、語氣神態都非常像往日里面的他,唯獨當自己的目光轉向孔緝遠的時候,他察覺到舒夜闌的狀態陡然變化。 好像是嫉妒,又好像是憤恨即便已經在竭力的隱藏,可對于聞越而言,已經和往日的舒夜闌有著天差地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