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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近期唯一看過的一部吧。” 他:“哦。” 季硯瞥了眼前方側對著他的顧辰,看到他游刃有余侃侃而談的樣子,眼神暗了暗。 江闕闕也跟著抬眸去看顧影帝:“好厲害。” “你也挺厲害的。”季硯收回視線,隨口接道。 江闕闕覺得他在陰陽怪氣但苦于沒有證據, 只能憤憤瞪了他一眼。 兩人都沒再說話。 心里那些隱隱的不安因為這短暫的對話幾乎殆盡 , 她深吸一口氣,緩緩翻開第一頁。 洛倩布置完工作后, 就在距離江闕闕不遠不近的地方坐下,不動聲色地打量她。 她在電視上看到這個女孩子的瞬間,就覺得她很適合出演江歲歲。 不是她自謙或是所謂的“凡”,不知為何,她總有種感覺,她當年似乎并沒有演好這個角色。 ——沒有演好這個讓她斬獲影后的角色。 這是一種很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好的角色是可以影響到演員的,而沒演好這個角色給她帶來的失落感也是漫長的,這種悵然若失感持續了許多年,成了她心里的一根刺。 她這幾天又看了一遍《情話》, 她深知這部電影成為經典的原因—— 自古悲劇動人心。 《情話》余韻悠長的地方不在于劇情多動人、代入多真實,在于它的戛然而止, 它的鈍痛感。 真真正正的戛然而止。 在你被雙向暗戀甜的發傻發癡的時候,在你為里面層出不窮的情話臉紅得滿床打滾的時候,在你恨不得魂穿男女主收獲完美愛情的時候。 江歲歲突然死在了十八歲。 此后經年,他們的每一個小互動都成為內娛甜劇的標桿,你自然而然去想他們如今該過得多幸福,這時,你忽然遲鈍地想起來—— 啊,這好像是個悲劇啊。 ……歲歲沒了,林峙年在怎樣活著呢? 于是痛感跨越多年再次到來,你哭的一如當年電影落幕時。 ……是《情話》的鈍痛感。 虐到肝疼。 幾滴眼淚“吧嗒”兩下落在手背上,江闕闕匆忙地合上劇本。 她摩挲著劇本上的“情話”兩字,對著小花無聲笑了笑:“代我謝謝穿書局。” * 第一天的排練很順利,下午四點,在洛倩和欒驚風商量后,提前兩小時給八人下了班。 一身黑色長褂的欒驚風叮囑幾人:“回去以后好好看看別人是怎么演的,我把視頻發給你們。” 江闕闕接受完視頻后,與季硯一同往外走。 兩人走出劇院大門后,顧辰朝她走了過來:“闕闕,有哪里不懂的就打我電話。” “嗯啊,謝謝辰哥。”江闕闕彎起眼睛。 “跟我不用這么客氣,你去看我的電影我很開心。”顧辰笑著看了季硯一眼。 “那不算什么啦。” 他聽到兩人當時的聊天內容了,于是又說:“不,特殊對待總是顯得分外珍貴。” 她歪了下頭,正要再解釋兩句,一只手就放在她的頭頂。 身后傳來季硯催促的聲音:“還走不走了?” “這就走啦。”她抬高胳膊拍了拍季硯搭在她頭上的手。 “小仙女,你和季硯順路?”蕭流也走了過來。 “應該是吧,”林晗撓了撓頭發,幫她解釋,“他們好像從第一期開始就是第一走的。” 她瞥了眼一言不發的季硯,笑著回:“是啊,我們住同個小區。” 還同個門牌號。 顧辰點了下頭:“我送你們回家吧。” 蕭流一揚眉:“季硯沒車?” 江闕闕:“……” 氣氛逐漸詭異起來,她踮了下腳,爭辯道:“他有車!” 蕭流有些好笑地看著江闕闕,彈了她一個腦瓜崩:“行行,你又知道了,他有車。” 他笑著朝前走了兩步,還想逗她:“小……” 結果季硯朝前邁了一步,側了下身子,把江闕闕遮的一根頭發絲都露不出來。 他愕然一瞬。 “還有事么?”季硯面無表情地問他。 蕭流與季硯對視幾眼后,忽然勾起唇角,繼而露出一個痞笑:“行吧。” 有意思,竟然開始護食了。 “走了。”季硯轉過身,自然地江闕闕背在身后的包背在自己身上。 粉紫色,與他的黑風衣搭在一起,有些不倫不類。 但他很明顯沒在意,長腿一邁,就帶著江闕闕遠離了內娛男色包圍圈。 才四點半,天光正好,兩人一起往家走。 起初都沒說話,走了一半時,季硯忽然停下了腳步。 他嘆了一口氣,側過身子,慢慢俯下身。 陰影在她眼前逐漸放大,江闕闕心跳倏然加速。 季硯皺起眉頭:“蕭流到底用了多大的力氣?” 她眨了下眼。 “你的額頭走了這么久怎么還是紅的?” 她抿平了唇角,有些無語:“你就為了說這個啊?” 他垂眼認真道:“嗯,我們去醫院。” “噗。” 她唇角又翹了起來:“當初嘴角破了小口去看就算啦,就這?我才沒那么嬌氣呢。” 他伸出修長的手指點了點她的眉心:“不嬌氣的額頭不會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