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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文茵忽然偏過頭看她,語氣不善:“你別掃興啊。” 魏晚蘅知趣的閉嘴。 她知道盧文茵就是嘴硬心軟,明明說了絕交,她自己可以不見,還是不希望有人欺負她的朋友。 感情這種事情,哪是三言兩語說的清楚的。 個人自有個人的緣法吧。 - 從秦樓下來,蕭琢領著謝染到處走走,總問她想要什么。 他那里已經買了很多東西了。 “要面人嗎?” “不要了。” “去猜燈謎么?” “不去。” “……” 都是簡短又重復多遍的對話。 終于走累了,謝染開始犯困,兩個人要回府去,蕭琢隨意的一瞥,見到了蕭瑜。 他受了那么重的傷,還能出來跑,不容易。 蕭琢想到案子的進程,心里覆上一片疑云,那案子的走向,有點超出他的意料了。 蕭瑜側身向前,他身旁站著的女子顯現出來,蕭琢看了眼。 一身素衣,戴著帷帽,看樣子不是晉王妃。 “殿下在看什么?”謝染湊到他身邊問。 “沒什么,回去吧。” 回府之后,他們就很自然的去了寒水齋。 寒水齋沒有下人,平日有景央在,總不顯得太冷清,如今景央陪了孟綽去,蕭琢跟謝染的關系又發生了實質性的變化,寂寂長夜,花前月下,曖昧氣氛漸生,又顯得尷尬了。 這種問題,饒是蕭琢平日再多法子也不太應對的來。 頓了會,他打破寂靜:“時候不早了,你先歇息,我明日再過來。” “殿下留下吧。”謝染想著就說了。 蕭琢心臟漏了幾拍,以前可以說是做做樣子,現在這樣的關系,讓他留下…… 這實在控制不了亂想。 “我還有些問題想要問問你。” 不用想了。 還是那張芙蓉榻,還是那兩個人,并肩躺著,聽得到對方的呼吸聲。 “你要問我什么?” 謝染不扭捏:“想問,殿下何時喜歡我的?” 他們也沒有見過幾次,在真正命運相連之前。 然后蕭琢就跟她說了。 從看見她在東宮戲耍陳良娣開始,說到她和謝明朝賽馬,在宮中贈他手爐鶴氅,再到她和崔攸寧盧文茵魏晚蘅一道出去禮佛,在那群貴女當中如魚得水,光芒萬丈。 在很多她不知道的時候,他都看著她。 “我真的,一點都不知道。”謝染有些唏噓。 蕭琢笑了笑,說出來好像有一點辛酸,那幾年的時間,他都在唱獨角戲。 還好,結果依然是最好的。 他在謝染看不到的地方注意著她,保護著她,那段跌落塵埃的落魄時光里,他做了什么也沒有必要告訴她,都是他心甘情愿的。 “你有沒有怨過我?”他忽然開口問。 謝染不解:“怨你什么?” “讓你做了妾室。” 說出來蕭琢都覺得自己可恨,明知道她有自己的驕傲,還是出于自己的私欲將她留下。 那時他明明可以給她其余的身份,卻唯獨選了這一個。 王弘有問他,他說:“我也想自私一回。” 起碼在外人面前,可以名正言順的同她親昵,就算一時心意外顯,也可以含糊過去,那是他離她最近的時候了。 謝染沒有想過,喜歡一個人可以這么難過。 做了妾室,她是有難過,也有些不平衡,但她從來沒有怨過蕭琢。 永遠不會。 她眼角有些濕潤,攥著錦被的手不斷收緊,一直都是她在為難他。 “對不起。”她低聲說。 聽出她話語間的哽咽,蕭琢翻身抱了抱她,含笑開口:“對不起什么,你很好,所以值得。” 他就是心甘情愿啊。 能遇到這樣一個人,也算人生難得。 謝染微微抽泣,對蕭琢的依賴已經不自覺地上升的極限了。 和在謝家時,依賴父親母親,哥哥jiejie一般。 “要是沒有你,我該怎么辦。” 要是沒有他,她會帶著滿腔怨憤離開人世,不會再和親人團聚,看不到明媚春光,萬物生長,這人世間所有的悲歡喜樂,都不會再和她有關。 蕭琢手覆在她背后,輕輕的拍了拍。 “我會一直在,不管身處何方,我都念著你。” 從來沒有一個人,和他一樣溫柔。 他們默契的不去談將來,將來如何他們知道又不知道,那樣遠的事情,多想只是徒增煩惱。 他們只想把握當下的婉約時光。 很久,謝染頭顱探出了一些,她雙手抬起,緩緩攬住蕭琢的脖頸。 那天燭火搖曳,紗幔輕揚,交纏的影子落在墻壁上,隱隱約約,旖旎綺麗。 屋內暖意橫生。 屋外,雪在下,紅梅還在落。 第44章 錦瑟夫人 謝染看著蕭琢給她的東西, 掃過最后,已是不解到了極點。 “那伙人,去了博陵?”那可是崔氏的地界啊。 查到這里的時候蕭琢也很意外, 他見過那波刺客動手,訓練有素, 身形詭譎,很像是被豢養的死士, 若非家族基業龐大,是難以養出那么多的人的。 除此之外,還有很關鍵的一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