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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瑯輕自然聽得明他的渾話,她已經習慣了程既簡出了門像個君子,關上門是個痞子這件事。 她說:“你還有哪些我不知道的規矩?不會我進了門,你才原形畢露吧?” 程既簡拿走她手里的杯子,聲腔淡淡,出口的話卻不正經,“我什么形你不清楚?還需要露哪些?我一向對你袒露得徹底,你還有哪一點不明白?” 他回到床邊,抓著她的手往自己心口上放,笑了問:“想看這里?” 她問:“這里怎么看?” 他輕聲語,“用你的一輩子的看。” 蘇瑯輕忍不住笑,“什么歪理都讓你說明白了。” 程既簡一手撐住被褥,欺身靠近吻她。 沒一會兒就將她抱上腿來,她嘴里有酒香,經他一攪弄,越釀越醉心。 太陽下山時,有個小孩過來喊小叔公小叔婆吃飯。 程既簡匆匆系上襯衫紐扣,開了門讓他進來。 那小孩三四歲的模樣,趴在門邊上往里頭瞧,躊躇幾下一腳跨進屋,跑到床邊趴著,他對這個新來的jiejie很是好奇。 但是mama交代過他,要喊小叔婆。 蘇瑯輕對著他笑笑。 小家伙滴溜溜的眼珠子透著好奇,“小叔婆jiejie,你嘴巴讓壞蛋給咬啦?” 小叔婆jiejie…… 這個組合真的是,氣象萬新。 程既簡對這個老少混搭的稱呼接受得很自然,甚至覺得這小朋友思維開闊。 而蘇瑯輕,對于自己年紀輕輕就擔了個“婆”字這種事,需要一點時間來適應。 小家伙見兩人都沒說話,于是又大聲問了一句。 蘇瑯輕捂住了嘴唇,干巴巴應了句沒有,一時間也不知道怎么解釋。 程既簡過來輕輕地拍一下小家伙的腦袋,坐下說:“什么壞蛋?有你小叔公在,沒有壞蛋敢欺負你叔婆jiejie。” 小家伙振振有辭:“我mama的嘴巴也讓壞蛋咬過!我都見過好幾次啦!” 程既簡漫不經心敷衍他,“那你回去記得讓你爸爸把壞蛋抓起來。” 蘇瑯輕哄著小家伙說:“別聽小叔公的,沒有壞蛋,是我不小心自己咬到的。” 程既簡聞言,笑話她,“那你挺厲害,把自己咬腫了。” 她輕聲一句:“你夠了沒有?” 小家伙驚奇喊道:“小叔婆jiejie的臉怎么紅了?” 程既簡回答說:“你叔婆jiejie自己把自己咬疼了,你說怎么辦才好?” 蘇瑯輕礙著小孩在場,不好和他計較。 小家伙機靈起來,整張臉都生動了,“我疼的時候,mama都給我吹一吹,小叔婆jiejie疼了,那小叔公也給她吹一吹就好了。” 程既簡說:“這個主意不錯,那你先出去,我給小叔婆jiejie吹一吹。” 小家伙愣了一愣,“可是mama讓我過來喊你們吃飯了。” 程既簡應道:“知道了,等小叔婆jiejie不疼了,我就帶她去吃飯。” 小家伙眼珠子轉一轉,點點頭,笑嘻嘻跑了。 蘇瑯輕以為他在逗小孩子玩。 等小家伙跑遠了,她掀開被子準備下床,結果他挪過來把人堵在了床邊,假公濟私地說:“還疼不疼?我親一親。” ……不是吹一吹么? 兩個人到用餐的大廳,餐桌上人已經齊全了。 他們兩個一到,桌上所有人的目光齊整整地往這里投來,蘇瑯輕在一眾注視里,微微緊張地入了座,她初來乍到,而且年紀輕輕一來就是以長輩自處,實在是有點過意不去。 剛才過來的路上她還問了,一會兒面對一大家子,該怎么稱呼他們。 程既簡無甚所謂地說:“不用稱呼,你輩分大,又是新來的,這要是放在古時候,他們還得孝敬你一杯茶。” 蘇瑯輕莫名想到那個畫面,路都走不穩了。 程既簡又說:“年紀最大的那位程老太爺是我叔叔,你叫他就行了。” 大廳里一時靜默,蘇瑯輕端坐著,桌子底下一只手下意識去抓程既簡的手腕。 程既簡自然而然給她斟了杯茶,想讓她放松,“喝一點。” 這時,餐桌對面一位年輕的女眷笑著說:“我們剛剛還在猜呢,說小叔叔這么遲也不來,是不是因為小嬸嬸怕生,疼惜她,在屋里面陪她。” 蘇瑯輕笑笑地解釋:“沒有,是我多睡了一陣。” 沒多久,程老太爺姍姍地來了。 大家喊叔公。 叔公說乖了乖了,先吃飯。 飯后,幾個女眷去了花廳打牌,把蘇瑯輕也拉了過去。 蘇瑯輕想起去年陳緒婚禮上的那一出,雖說后半場福至心靈力挽狂瀾,但是上半場她花程既簡的錢,流水似的驚心動魄。 她對麻將有點發憷,“還是不玩了。” 程既簡卻說:“有我給你撐腰,玩得起。” 有位女眷笑著應和,“是了是了,小叔叔的銀兩是花不完的,小嬸嬸千萬別手軟,年節里玩得開心最重要。” 蘇瑯輕回過頭看著他,“你說的,那我不替你省錢了。” 程既簡笑笑不語,微抬下巴,示意她寬心。 蘇瑯輕的牌技一如既往不忍直視,幾個回合下來,意料之中幫程既簡散了大把的財,程既簡被叔公喊了過去,談了好久的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