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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工廠,類似的鐵質(zhì)器物隨處可見,但能藏在身上而不被發(fā)覺的,只有這枚釘子。 魏赫滿臉烏云,“你敢威脅你老子?!” 梁酩以說:“放我們走?!?/br> 魏赫笑著搖搖頭,“到底是年輕,做事沖動想法天真,這么多年,你媽是怎么教你的?” 梁酩以手里的釘子在魏赫的頸動脈上用力一刺,陰惻惻地說:“不想把命交代在這兒,就少說幾句廢話?!?/br> 盡管受到威脅,魏赫仍是一臉鎮(zhèn)定,“你要在這兒殺了我?可以,但是下一秒,他們就會將你打成蜂窩煤。”他指著前面持槍的兩名手下。 黑黢黢的槍口一支沖著梁酩以,一支沖著護在蘇玠身前的蘇瑯輕。 魏赫說:“我知道你是個不怕死的人,但是她呢?還有地上那個。” 蘇瑯輕聞言,抬頭對梁酩以說:“先把他帶出去。” 她怕的是,一會兒要是雙方在這里起了沖突,子彈無眼,蘇玠躺在這兒跑都不能跑,很容易被誤傷。 梁酩以拽著魏赫的胳膊,說:“起來。” 魏赫看他一眼,拄著手杖勉強從輪椅上站起來。 梁酩以抬腳將輪椅踢給了蘇瑯輕,說:“讓你哥坐上去。” 蘇瑯輕看了對面的父子倆一眼,小心翼翼扶著蘇玠從地上坐起來,但是他兩只腳也傷得不輕,尤其他的右腳之前就有傷,鋼釘都沒拆,這下估計得二重?fù)p傷。 蘇玠使不上勁,蘇瑯輕一個人的力氣不夠,兩人折騰得滿頭是汗。 梁酩以指著其中一位手下,說:“你,去幫忙?!?/br> 那名手下人高馬大,并沒有馬上聽指令,而是看向了魏赫,直到魏赫點了下頭,他才將手槍收進褲腰,走過去,一把抱起蘇玠放到輪椅上。 蘇瑯輕對他笑了笑,致了聲謝。 那人一愣,含糊回了句不客氣,就這一閃神的功夫,他感覺褲腰一松,接著有什么東西被拿走了,低頭一看—— 輪椅上的人舉著槍,抵著他的腹部,說:“退后。” 那人心想這兄妹倆真是讓人防不勝防啊。 他舉起雙手后退幾步。 旁邊一位打手見狀,翻了他一個白眼。 那人表示無奈。 蘇瑯輕趕緊拉著輪椅,退到梁酩以身邊,說:“我們趕快出去?!?/br> 梁酩以“嗯”一聲。 他想起多年前的一次夏令營,高一和高二年級合作了一次野地探險的游戲體驗,他就是在那里認(rèn)識的蘇瑯輕。 當(dāng)時高一和高二對壘,梁酩以舉著一把仿真沖鋒槍,在一片林子里如魚得水一般游走,橫掃高一的師弟師妹們,中間碰上了蘇瑯輕,他沒有一點憐惜,舉槍就把人滅了。 就這一槍,蘇瑯輕就惦記上了。 第二輪的時候,她想方設(shè)法找到梁酩以,槍口一抬,對著他笑,“師兄,我留你一條命,你給我當(dāng)小弟,在前面幫我掃雷開路,怎么樣?” 梁酩以:“……” 最厲害的報復(fù)不是一命抵一命,而是瓦解對方的立場,然后為我所用…… 梁酩以抓著魏赫,準(zhǔn)備撤離廢棄車間。 魏赫卻說:“我勸你們最好別出去,外面都是我的人,你們這一出去,他們立馬會將你們幾個圍困起來,到時候四面八方全是槍子兒,你們六只眼睛只怕防不住。” 輪椅上的蘇玠沉聲道:“在這里待著也是等死,不如出去拼一把?!?/br> 于是,魏赫的那兩名打手走在最前頭,梁酩以抓著魏赫,蘇瑯輕推著蘇玠,緊隨其后,終于走出那間廢棄車間。 開了門出來以后,卻見眼前一片空曠。 傍晚下過一次暴雨,空間濕潤清冷,不遠(yuǎn)處的寺廟傳來一陣梵音,令人心曠神怡。 而隱身在周圍草叢里的江予酩看了前面的情形,驚了一下說:“情況好像有變,他們好像抓了個什么人當(dāng)人質(zhì)。” 程既簡找到了蘇瑯輕,也看清了那邊的情況,說:“這比我們預(yù)料的好很多?!?/br> 不遠(yuǎn)處寺廟的梵音是他們讓放出來的,越大聲越好,目的是掩蓋他們靠近這里時,不可避免而產(chǎn)生的一些走動聲。 建筑附近放哨人員已經(jīng)由警方全部制服,但是因為不清楚里面的情況,所以不能貿(mào)然破門行動。 看著一片曠野,梁酩以問:“你的人呢?” 魏赫也暗自吃了一驚,放哨的人居然沒有一個出來,他腦子運轉(zhuǎn)迅速,多年刀山火海的經(jīng)驗使他多疑且敏銳,很快就判斷出情況不對。 他立即擒拿住了梁酩以的手腕,再一個回身將他胳膊反剪,一把推向輪椅上的蘇玠,一個闊步抓住了蘇瑯輕后退,從腰間抽了一把手槍,抵住蘇瑯輕的太陽xue。 魏赫的腳行動不便,幾乎所以力氣靠在蘇瑯輕身上,然后示意那邊的兩個打手,“還不過來!” 因為形勢變化太快,兩名打手反應(yīng)不過來,被吼了一聲以后,急忙跑向?qū)γ妗?/br> 魏赫叫其中一個人去開車。 而這時,隱身草叢的警方不能再無動于衷,江予銘一聲令下,出動所有警力,迅速形成包圍之勢,將魏赫連人帶車圍困起來。 江予銘吼道:“魏赫!你已經(jīng)被警方包圍,請立即放開人質(zhì),放棄抵抗!不要做徒勞的掙扎,制造不必要的傷亡!” 魏赫覺得對方像個笑話,想要他認(rèn)罪伏誅,不如要他的命!他推著蘇瑯輕上了后車座,兩名打手分別上了主副駕座,魏赫說:“給老子沖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