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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前兩日她終于靜下心來,把所有的巧合和疑惑收攏到了一起,才有了整個事件大致的輪廓。 蘇玠離開了將近半年,三個月前的新聞,梁酩以特意問起蘇玠,梁酩以的涉|黑背景,警方一直追查不到蘇玠的行蹤,蘇玠和以前警隊的同事還有聯系,蘇玠對離開一事的語焉不詳,他和江警官奇奇怪怪的反應…… 等等這些零碎的因素。 當時她的第一反應會認為蘇玠去當了臥底,大概是因為她的父親也曾肩負過相同的重大責任,并且為了正義獻出了生命。 她為此感到無比光榮,但這也一直是她心底的陰影。 她一直害怕蘇玠重蹈父親的舊路,所以她的思路會下意識往這個方向偏移。 事實證明,她并不是在多慮。 · 關于蘇玠的那些事,程既簡也是在那次行動結束之后才查出來的,關于為什么蘇玠明明已經離開警隊七八年,卻還參與了那么一場不容有半分差錯的行動,他也能猜出個所以然來。 臥底么,總是需要一個干凈的身份和背景掩人耳目。 那么大一個販|毒集團,相當于一個階層嚴密的族群,里面各類人事環環相扣,層層關卡嚴防死守,想要一舉瓦解并非易事。 警方行事小心謹慎到令人嘆為觀止,居然讓一個警員花了七八年的時間,去營造一個新的身份和背景。 這么多年來,為了最后能一舉斬下這條毒蛇的七寸處,警方沒少安排臥底進入潛伏,多少有點起效,但是每一回的成功,就意味著對方的戒備更為森嚴。 而蘇玠,就是最后一張王牌。 不過,程既簡總覺得還有點什么東西是他沒有想到的,這就要找蘇玠本人求證了。 蘇玠之所以至今還不敢把事情告訴她,大概是怕她生氣,畢竟這個秘密他對自己的親meimei隱瞞了七八年,甚至在不久前,他曾為此涉了險。 當然,現在他凱旋了。 程既簡溫聲說:“別想太多,人沒事了就好。” 蘇瑯輕聞言,一下子盯住他,“那時候你就是這么騙我的,一直在跟我說他沒事,他很好,他好么?你跟我哥一起糊弄了我這么久,是不是以為我笨,還是覺得我沒有資格去了解整件事的真相?” 程既簡不咸不淡哄著她,“你哪里笨了?你不是都猜出來了么?只差找你哥求證了。” 蘇瑯輕瞪著他,“那要是我沒猜出來呢?你們是不是就打算一直瞞著我?” 程既簡十分篤定,“你不會猜不出來的,因為你聰明。” 蘇瑯輕:“……” 兩人干瞪眼半天,蘇瑯輕的手機響了,是蘇玠見她下了班一直沒回家,打過來問問。 蘇瑯輕現在脾氣剛又硬,接起來沒個鋪墊就說:“你最好把所有你瞞著我的事情統統交代清楚,否則我今晚就不回去了。”她說著一頓,看了程既簡一眼。 程既簡被她看得頭皮微麻。 她破罐破摔,“我現在就在程既簡家里,事情沒說清楚之前,我會一直跟他在一起!不離不棄,你自己看著辦吧。” 手機那頭的蘇玠把怒火集中在了程既簡身上,隔著電話對他進行炮火攻擊。 蘇瑯輕聽了一會,掛了線。 程既簡:“……” 寶貝,真有你的。 == 第39章 我與時敘 太嚇人了,這不是他的輕輕。…… 蘇瑯輕剛掛了電話, 程既簡的手機就響了。 蘇玠在聽到那句“我會一直跟他在一起,不離不棄”的時候就要瘋了,他不由分說劈頭質問:“程既簡!你干什么了?輕輕為什么會在你家?放了她, 否則休怪我不顧多年的情誼跟你拼命!” 程既簡也不解釋,只說:“腿長在她自己身上, 她要往哪跑你攔得住?還是你想將她關起來?” 蘇玠釀出一聲冷笑來, “我還不了解她?我不了解你?你要是不主動招惹她,哪怕是對她絕情一點, 她也不會至今還跟你牽扯不清!你陰陽術玩得可以啊,當著我的面一套, 背著我一套, 你特么偷情偷上癮了啊?” 程既簡不咸不淡來了句:“你但凡放寬一點心態, 我何至于到偷情的地步?” 蘇瑯輕:“……” 蘇玠被他的理直氣壯給氣笑了,“這么說還是我的不對了?我心態不端正,胸襟不夠寬廣, 容不下你, 委屈你談個戀愛偷偷摸摸了是么?你好意思么程既簡?那是我妹!我能眼睜睜看著她往火坑里跳?你明知道自己是個火炕你還拉著她跳進去, 你還是不是人?” 程既簡的聲調輕如一襲和煦的風, “我是火坑, 她是弱水, 我就盛她這一瓢, 好不好?” 他說這話時,眼睛看的是蘇瑯輕,自然問的也是她。 但是蘇玠不知情,聞言立馬就嫌棄,“好什么好?你這個火坑只會把她這一瓢水給煮沸,然后蒸發, 最后一滴不剩,我怎么能……” “我保證,”程既簡仍瞧著眼前的人,情話般柔和,“這輩子我不會少她一根頭發。” 蘇瑯輕正凝神聽著,忽然他欺過來親了她一下,隨即吻住,握住她的腰肢,淺淺淡淡的吻輾轉于她唇間。 手機開了免提,被他丟在了一旁。 蘇玠已經冷靜下來的嗓音從電話里傳出,“你不用向我保證,這輩子的事誰說得準呢?這世間哪有什么定數,全是變數,尤其是你。這是你自己說過的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