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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瑯輕一邊鼓掌一邊笑,她今天化了個淡妝,松松半挽著發,發間系了條清新優雅的香檳色緞帶,混著發絲垂在鎖骨的位置。 陳緒要扔捧花時,一眾年輕未婚女孩趕緊往中間聚起來,有摩拳擦掌興致勃勃的,也有只為沾沾喜氣討個吉祥的。 蘇瑯輕不太好意思湊熱鬧,于是牽著年僅三四歲的小花童往旁邊讓了讓。 陳緒見她走開,佯裝不滿,擺擺手示意她上前。 蘇瑯輕只好把小花童抱上座椅,然后湊了上去,就站在一圈人的邊緣處,虛虛應個景,她平時不太敢湊這樣的熱鬧,許多人鬧起來沒有分寸,不知輕重,通常她都是小心翼翼躲到一邊去。 也許是太早獨立的緣故,她身上屬于年輕人的活潑勁兒少了些,多的是靜氣。 陳緒有意將捧花丟給蘇瑯輕,所以認準了她的位置,背過身時只沖著她的方向朝后一扔—— 只可惜她用力過度,捧花直接掠過蘇瑯輕的頭頂,在空中劃了一道高高的拋物線,落在了后面一個在位置上待著的女孩身上。 女孩茫然地拿起捧花,沖大家揮揮手。 陳緒走到蘇瑯輕身邊,嘟囔著說:“你一點也不積極,我這捧花好貴呢。” 蘇瑯輕問:“貴還是便宜,有什么講究么?” “越貴越靈驗啊!” “還有這樣的說法?” “花重金,買誠心。”陳緒伸出手指頭點點她,道:“心誠則靈。” “這話是你自己湊的吧?”蘇瑯輕笑笑。 陳緒看向不遠處還在位置上坐著的程既簡,正好他也望了過來,陳緒正想和蘇瑯輕繼續說話,扭過頭來發現她悄無聲息走開了。 婚宴分上下兩場,上半場是傳統中式,下半場為西式自助餐的模式,主要是因為婚禮儀式舉辦時間早,賓客用餐時間也早,晚一些時候如果又餓了,這樣可以到宴廳繼續用餐。 采用西式自助餐模式,就方便自由許多了。 這期間,蘇瑯輕很少和程既簡碰上面,他參加個婚禮也算半個應酬,到處有人找他說話談事。 上半場婚宴結束之后,她被陳緒的一幫姐妹拉著去了酒店一樓的會客大堂,幾個女人圍成一圈,在沙發上喝酒聊天,后來沈橋的一幫兄弟也都過來了,男女混在一起,烏泱泱湊成一堆。 中間玩起了游戲,男女之間最樂此不疲的不外乎互相試探,探知八卦,探索隱私。 有人提議玩真心話大冒險。 這時程既簡就在二樓走廊上,憑欄立在那,望著樓下一堆年輕人玩鬧。 酒店的這一處像個環島設計,或者說類似于福建土樓,四處是樓閣廊道,中間挖空了,敞開一片空地,那一群人就聚在一樓中間那一處。 沈橋也在邊上,他和程既簡聊了點正事,忽然揶揄道:“蘇小姐今天大放異彩啊,你猜底下那幫混世魔王,有幾個看上了她?” 程既簡哼笑一句:“看上了不出奇,看不上才有問題。” 沈橋嘖一聲,瞥他一眼,說:“剛才有四個人來找我打聽蘇小姐,不過我都幫你回絕了,我看你今天奇怪得很啊,從下午過來到現在,沒看見你找她說句話。” 程既簡望著樓下的人不語。 沈橋取笑道:“不會是玩什么欲擒故縱吧你。” 底下幾位男士借著玩真心話之便,處處對蘇瑯輕出手,問這問那,打聽她的私人情況,有些問題太過露骨,蘇瑯輕有些招架不住。 幾個姐妹看不過去,齊心協力群起攻之,才讓那幾個男的消停了些。 接著有個人正正經經地問她一句:“蘇小姐有沒有男朋友?” 蘇瑯輕默了片刻,三思過后謹慎地回答:“沒有。” 她不知道程既簡就在樓上聽著,不過就算知道了,她也只能這么回答。 沈橋聽得哈一聲樂了,“她說沒有,你倆吵架了?” 程既簡兩只手撐著欄桿,也是無語一笑。 樓下一群人玩夠了游戲,有人提議打麻將,于是叫來服務生,讓他們把麻將桌搬過來。 一張麻將桌四個位置,大家輪流上,其余人各玩各的。 這里有位男士對蘇瑯輕的心思表現得太明顯,就是剛才問她有沒有男朋友那位,大家有意撮合,于是先把蘇瑯輕推上去,讓他有個機會和她近距離接觸。 蘇瑯輕雖然并不是對麻將一竅不通,但手生得很,沒有心得和技巧,所以她坐上其中一個位置時,還在推托,“我不太會,還是算了吧。” 但是大家伙要的就是她不太會,這樣追求者才有機會當她的軍師,于是更加不愿意放過她。 忽然,二樓的沈橋傳來一聲:“瑯輕,你放心跟他們玩,咱們程老板剛才發話了,不管玩多大,輸了算他的,贏了算你的。” 一樓所有人齊刷刷朝上望去,一時間表情各異。 程既簡扶著欄桿沒出聲,只當是默許了沈橋的意思。 大家又去瞧蘇瑯輕,她垂著眼,細白的五根手指摸著麻將桌的牌。 所有人有些吃不準她和程既簡是什么關系。 這時,陳緒其中一個姐妹打趣道:“程老板這是要為美人不惜一擲千金啊。” 旁邊一個姐妹玩笑般附和:“那不如我們就助程老板一臂之力,一會兒大家可得鉚足了勁,多贏幾筆,助程老板早日贏得美人芳心,怎么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