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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緒笑了,“跟你有什么關系,沈先生,不是你讓我們去的么?” 沈橋說:“你現在倒是聽我的話了?以前怎么不聽?” 陳緒回:“我樂意聽哪句就聽哪句!” 程既簡過來將茶杯擱下,手抄在西褲的兜里,催了沈橋一句:“走不走?” 蘇瑯輕看了他一眼,還真要去啊…… 陳緒驚訝地看著他,“程既簡,我真是沒想到啊,這兩年我都快忘了,程老板風流多情的艷名,真是實至名歸?!?/br> 程既簡聽得發笑,“你管我干什么,管好你的沈先生。” 陳緒當然知道自己管不了他,她這不是借著他來敲打沈橋么?她拿起茶幾上的杯子再重重一放,“去吧去吧,我們各玩各的!” 程既簡垂眼整理袖子,一邊說:“別喝太多酒,有事給我打電話?!?/br> 蘇瑯輕目光落在手中澄亮的茶水上,“一直想試一試白酒的味道,不知道這里有沒有?!?/br> 沈橋和陳緒相覷了一眼,不約而同問出聲:“你倆跟誰說話呢?” 蘇瑯輕喝茶。 程既簡仍在系袖扣。 后來四個人一起出了雅間,往電梯方向去。 兩位女士走前面,男士在后。 程既簡邊走邊說:“姑娘家家,喝醉了被人吃豆腐,可沒人管?!?/br> 這話正是沈橋想對陳緒說的,他想說但是又怕陳緒不領情,忽然聽見程既簡替他開了口,于是十分感激地瞧他一樣。 蘇瑯輕望著前面的路,語氣平和,“自己管好自己就行了。” 這話也是陳緒心中的想法,她微笑著,握住了蘇瑯輕的手。 程既簡忽然牙癢癢,快步經過蘇瑯輕的身旁時,他不自覺磨了一下牙。 蘇瑯輕似乎能聞到他身上的一點氣息。 說不出來的感覺。 == 第20章 春日詩約 小色鬼。 這所會館位于山上的一座山莊內, 從外面看古雅大氣,里頭也確實內藏乾坤,這里面的休閑活動應有盡有, 囊括了餐飲,溫泉, 茶室, 書館,清吧酒吧, 臺球室等等。 也算是雅俗共賞。 三樓的走廊很清靜,蘇瑯輕有點懷疑這一層究竟有沒有酒吧, 她跟著陳緒走, 沒想到漸漸地就隱約聽見了搖滾樂的聲音。 在走廊里, 這搖滾聲仿佛被罩在深海底下,勉強才能透出一丁點旋律。 等門一開,那一下猝不及防, 蘇瑯輕有一種耳邊瞬間炸開一道滾滾春雷的錯覺, 聲浪一襲緊似一襲, 化成實體撞擊著她。 蘇瑯輕捂著耳朵, 眼睛都睜不開。 不是清吧么…… 炸成這樣可還行, 心臟都要裂開了。 還是戲臺的點鼓好聽。 樓上按摩室, 程既簡坐在單人沙發上, 擺弄自己的手機。 沈橋叉著腰來來回回地踱步,轉頭見沙發上的人一副氣定神閑的樣子,他抬腿踢了踢沙發腳,“誒,你真放心???” 程既簡頭也不抬,“不放心能怎么?” 沈橋開口想嚇唬他, “陳緒倒是沒什么,她這性格在外面從來不吃虧,但是蘇小姐可就不一定了,她那一臉人盡可欺的樣……” 程既簡聽得微微皺眉,“用的什么亂七八糟的詞?” 還人盡可欺? 沈橋也被自己這個不倫不類成語給逗笑了,“是夸張了點,但也符合基本事實?!?/br> 程既簡說:“她沒你以為的那么嬌弱?!?/br> 她也只是長得比較文弱而已,上次在雨里,兇悍起來對他又是抓又是咬的。 遇到事情不吭聲,難過也不說。 沈橋聽了一笑,“那這更嚴重,不會示弱,骨頭硬,要是碰到對方不講理,強勢一些的,基本是要傷筋動骨了?!?/br> 程既簡一下子沉默,他不是被嚇住,而是想到了當年梁酩以把她關起來的事,寧愿被關起來也不松口,哪怕是假裝妥協的權宜之計。 沈橋以為自己的話有用,趕緊添一把火,“你也知道來這消費的都是些什么神仙鬼怪,這里邊兒有人做事不過腦,哪管什么色字頭上一把刀,即便刀架在脖子上,那也要迎刃而上?!?/br> 程既簡從來不受任何挑釁和慫恿,聞言也只是語調平淡地說:“有陳緒在,出了事她頂得住。” 沈橋一聽就愣了,“有沒有人性???拿我老婆當炮灰使?” 說這話的時候,沈橋仿佛已經看見了陳緒拎著酒瓶跟人火拼的場面,他打了個冷顫,趕緊撥了個電話過去,一接通就被手機那頭的陳緒一個“滾——”字,給轟得頭昏腦漲。 程既簡忽地就笑,“中氣十足,玩得很盡興。” 兩人在這里聊了一會,負責按摩的技師就來了。 來了兩個,穿的是中規中矩的旗袍,青山綠水的紋樣,清新素雅,款式足夠精美,本來就是細腰翹臀,這一襯更是曼妙有致。 沈橋抬頭看了一眼,狠狠丟下手機說:“既然她們不領情,那我在這兒瞎cao心什么?這么有能耐,那就各玩各的!” “……” 蘇瑯輕在酒吧里如愿嘗到了白酒的滋味,小小一杯她抿了半天,觸感微涼,入喉烈又野,燒得她腸胃熾熱,經由丹田一釀,酒氣散發開來,開始腦熱…… 于是一杯接著一杯。 盡管她喝酒喝出了品味人生的慢條斯理,但陳緒依然覺得她十分生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