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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瑯輕還沒應一句,就聽得一陣忙音。 == 第19章 春日詩約 程老板風流多情的艷名,真是…… 程既簡目前居住的公寓是個大平層, 客廳和書房打通成一個大間,屋里的設備和家具齊全,但顯然沒有用心打理, 好在這里每樣東西都挺貴,反而呈現出一種簡而不失格調的質感。 因著有個書房在, 又添了一抹書香氣息。 屋內朝南是一面大幅的落地窗, 幾乎占據了整個南面的墻,白天一眼覽盡戶外緞帶一般碧瑩瑩的江景, 夜里江對岸燈火萬家,往上是繁星滿天。 樓宇江畔, 美輪美奐, 像極一副工筆界畫。 往常天晴, 曉時萬丈朝霞,晚時連天暮色,映得滿室輝煌。 然而近日春雨不斷, 程既簡每天坐在客廳里, 望著落地窗外的纏綿雨景, 一開始還有一種“逸筆草草”的情趣, 后面看多了, 就感覺渾身又濕又冷。 程既簡剛結束了和蘇瑯輕的通話, 點了支煙, 又給蘇玠撥了個電話,那邊一接起,他直截了當地問:“梁酩以是個什么情況?” 蘇玠沉默一瞬,反問道:“怎么了?你認識這人?” 程既簡夾著煙的手支在沙發背上,指尖點著眉峰,“見過, 不認識?!?/br> “那你問他干什么?就是個畜生!” 這語氣頗為憤憤,明顯有什么隱情,程既簡聞言反倒不說話,很快對面的蘇玠就品過味來,發現不對勁,“等會兒,是不是輕輕出什么事了?” 程既簡只說:“他跟輕輕是不是有什么過往?” 蘇玠沒吱聲,陷入了一陣冗長的無言,等再開口時,聲音里摻夾了復雜的情緒,“你叫什么輕輕?你倆很熟么?我不是在電話里提醒她,讓她離你遠點兒了么?是不是你心懷不軌sao擾她了?” 這話,程既簡都聽笑了,“蘇玠,怪不得你以前考試成績總是不堪入目,重點都恨不得拍你腦門上了,你都能完美規避片葉不沾身,你夠離經叛道的?!?/br> 蘇玠不以為然一聲冷哼,“我的重點就是我的親meimei,她玉體是否安然無恙,你沒對她出手吧?” 程既簡沒理這茬,又問:“他倆到底怎么回事?” 蘇玠也不是什么胡攪蠻纏的糊涂人,他又沉默一陣才說:“這就是個瘋子,他和輕輕一個高中,是高她一級的師兄,看起來人模人樣的,不知道輕輕怎么得罪他了,整天有事沒事跑來招惹她……” 那時候梁酩以年少輕狂,意氣風發,長得好,出身好,富家少爺一個,在學??芍^是眾星捧月般的存在。 有一天他喜歡上了高一年級的一個師妹,于是對人家展開了追求。 梁少爺被人追捧的經驗多姿多彩,但是追人的手段真是貧瘠單調,偏偏他驕傲慣了,性格頑劣,看上了就只知道強迫。 他一開始的路線錯了,于是越走就越歪,纏得越緊,就把人推得越遠。 蘇玠忽然就咬牙切齒,“有一天他把輕輕關起來了,把人關進一間黑屋子里嚇她,逼迫她就范!這個神經病他非法囚禁!” 當時蘇玠找不到人的時候都要瘋了,夜里睡不著,煙一根一根地抽,五臟六腑仿佛入了油鍋里反復煎炸了無數遍。 那時候蘇玠還是一名警察,事情發生以后,他沒日沒夜地參與調查,好在一個高中生,做事沒那么深思熟慮,那件事梁酩以像是臨時起意,再怎么謹慎也總會落下痕跡。 兩天后,蘇玠查到了位置。 人找到以后,蘇瑯輕身體沒什么大礙,但是精神有點恍惚。 蘇玠恨不得立馬將梁酩以法辦,可惜梁家的人動作太迅速,不知道暗中怎么cao作的,連夜就把人送出了國,梁酩以因此逃過一劫。 梁家勢大欺人,瞞天過海。 蘇瑯輕非傷非殘,身體沒出什么大問題,于是這個案子就這么不了了之。 后來為了照顧蘇瑯輕,蘇玠辭去了職位。 蘇瑯輕對這些事從來沒有多說,更不提自己在小黑屋是如何恐懼,如何煎熬。 蘇玠也只知道個大概,他不知道為什么梁酩以非得死纏著自己的meimei不放,跟瘋了似的,甚至不惜觸犯法律,用上非法手段。 在蘇玠眼里,梁酩以就是個純粹的神經病,邊緣性人格。 這事說來說去,最后還得去找蘇瑯輕問清楚。 怎么收拾梁酩以,程既簡倒是不那么急,他做什么事都沒急過,即便是在蘇瑯輕身上,他也是秉持慢工出細活的態度。 于是,一個多星期后的某個周末的早晨…… 程既簡盯著手機,兀自斟酌了良久,撥了個號碼出去。 距離和程既簡打電話那天,已經過去好幾天。 蘇瑯輕一邊考慮著程既簡的話,一邊還要憂心梁酩以會不會找她麻煩。 不過梁酩以不是閑人,他并不是每天都會來昆劇院,每次來昆劇院則有事要做,大約這段時間項目上要處理的事情比較多,所以蘇瑯輕除了遠遠看見過他幾次,馬上就避開后,他也不曾再來招惹。 這日周末,蘇瑯輕依著生物鐘,習慣早起。 早上煮了點粥吃,吃完早餐收拾了一下屋子,今天日頭朗朗,蘇瑯輕把被子拿出來曬,隨后在書架里挑了本書,坐在沙發上發呆…… 時不時去瞄茶幾上的手機一眼。 大約上午9點鐘的時候,手機驀地一響,她心頭打了個突,馬上瞟過去一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