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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繼續:“卡也壞了,這山旮旯地方鳥不生蛋的,買個手機費老大勁了。” 這句話聽著還算有點譜。 他山高皇帝遠,蘇瑯輕想審訊他都無處下手,所以也沉住氣,不多問,緩下語氣來關心道:“你現在怎么樣啊?沒事吧?” 蘇玠說:“放心,我很好,再說了,我要有什么事會找程既簡幫忙。” 蘇瑯輕心想程既簡自己夠忙的了,這段時間還要被他們兄妹倆使喚來使喚去,這么一想,就有點過意不去。 改天多請他吃幾頓飯。 蘇玠一提到程既簡,又想起一件令他憂心忡忡的事來。 他心里跟貓爬似的,想問清楚,但又不好明著來,于是琢磨著旁敲側擊一下,沒想到一開口就露了底,“……你和程既簡沒什么吧?” 這話沒頭沒尾,蘇瑯輕一時沒反應過來,“什么?” 蘇玠覺得自己可能表達得太含蓄,直接了點,“就你,他,那什么。” 這話不倫不類的,蘇瑯輕聽得稀里糊涂,“我和他什么?” 蘇玠干脆開門見山,嗓子沉沉地問:“他有沒有對你放肆?” 蘇瑯輕聞言,沉默了一陣,說:“好端端的,他為什么要對我放肆啊?” “沒有?你確定?”蘇玠很是敏感謹慎。 “騙你這個干什么?” 蘇玠放心了些,不過就算有,他現在也追究不了,于是又囑咐道:“你記得以后離他遠點,他這個人你招架不住的。” 蘇瑯輕有些莫名,有些無奈,“人家又沒對我怎么樣,哪里談得上招不招架?”她看一眼腕表,說:“算了不聊了,我下班,要和同事去吃飯。” 蘇玠嗯了兩聲,“去吧。” 正要掛電話時,蘇玠忽然叫住她,“我最后說一句。” 蘇瑯輕等著。 蘇玠聲音沉穩,拿出了身為兄長的威嚴來,“兩個月后我回去,要是發現你和程既簡有點那什么,我告訴你,我是不會同意你們這門婚事的!” 話音一落,通話既斷。 蘇瑯輕被吼得愣住。 這是干什么,青天白日的魔怔了? 蘇瑯輕拿著準備手機回辦公室,隔著一段距離就聽見里面歡聲笑語,也不知道聊什么八卦這么起勁,她快步進去,一抬頭,看見個西裝革履的背影時,腳風急急一剎,臉色都變了。 她扭過頭往自己的位置走去。 秦韻沖她招手,“蘇老師,快過來,梁先生給咱們送了巧克力。” 蘇瑯輕目光往那邊虛虛一晃,揚起個笑臉,又埋下頭整理東西。 盡管垂著臉,但蘇瑯輕依然可以感受到那邊直勾勾打過來的一道視線,她頭皮都麻了。 接著那人帶著笑,說:“改天我請大家吃飯。” 有人客氣道:“這哪好意思?梁先生第一次來,按理該是我們請,算是替梁先生接風洗塵。” 蘇瑯輕沒理那邊的舉棋不定的討論,收拾完東西拎起包包往外走,打算到門口等秦韻。 她人在外面,也不知道里邊兒怎么討論的,抱著雙臂站在走廊的一口窗下,望著樓底的一面湖,昆劇院的春景十分生動別致。 綠水因風皺面,楊柳乘風而起。 一會兒的功夫她就走了神。 有人悄然靠近,聲音仿佛咬住了她耳朵,“在看什么?” 蘇瑯輕渾身一震,往旁邊退開了好幾步,她臉色并不是太好,帶著戒備的神色看著對面的人。 梁酩以泰然自若,笑得和煦,嗓子卻冷冷,“你怕什么?那天在醫院門口的公交站里,我說過有時間會和你再聚,你看,這才幾天,咱們又見面了。” 他抬步經過時,又輕飄飄留一句:“往后這日子長著呢,蘇瑯輕。” 蘇瑯輕臉色煞白。 晚上和秦韻吃完飯,蘇瑯輕心不在焉。 秦韻對梁酩以印象極好,吃飯的時候兩句不離“梁少。” 秦韻人前稱呼梁酩以做“梁先生”,人后稱他“梁少”,她說因為梁酩以是她見過的最風度翩翩的富家少爺。 顯然被迷得不知正人君子為何物。 接下來幾天,蘇瑯輕沒再見過梁酩以,可即便如此,她也是精神緊繃,提心吊膽,絲毫不敢松懈下來。 后來有兩次在走廊里碰見他,她硬著頭皮與之擦身而過,把對方視為烏有。 幸而梁酩以暫時沒再招惹她,或許是大庭廣眾之下不方便施展。 時間來到周末,蘇瑯輕按照原定計劃,上午去了一趟醫院陪沈太太。 病房里就她一個人,蘇瑯輕到的時候,她靠著枕頭在看書,兩人聊了沒多久,沈太太忽然說:“蘇小姐,能不能陪我去個地方?” 蘇瑯輕以為她想下樓走一走,想也不想就答應。 沈太太卻搖頭,“你陪我去海邊走走。” 蘇瑯輕遲疑道:“可是你的腳還沒好。” 沈太太很堅持,把身份證醫保卡等等證件和單據交給她,拜托她去辦理出院手續。 蘇瑯輕不知道這事靠不靠譜,她拿著這些東西出了病房,先給程既簡發了條短信,告訴他沈太太出院的打算。 程既簡直接回了電話過來,問她,“怎么這時候想出院?” 蘇瑯輕說:“沈太太想去海邊。” 程既簡沉吟半晌,說:“那就帶她去吧,我一會兒也過去,注意腳別下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