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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都知曉,如此一出宮,這般高的宮墻隔著,即便她是皇上唯一寵愛的皇后娘娘,二人也是很難再相見。 眼中忍不住一陣酸澀之意,讓她轉(zhuǎn)過頭去。身后的宮人立馬識眼色地上前,捧來一個小妝奩。 “柔臻,這個你拿著。” 妝奩有些重量,柔臻一愣,慌忙擺手。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奴婢擔(dān)待不起。” 乍一抬頭,便看見對方脖頸間的傷痕——她雖是涂抹了凝脂膏,可那傷口卻是極深,如今還殘存了一道淡淡的痕跡,如同一把鋒利的刀,直直朝柔臻的心頭劃來。 她惶恐,她懊悔,她自責(zé)。 這幾年,在后宮里,因為有皇后娘娘,她幾乎是沒怎么吃過苦。 皇后娘娘在時,經(jīng)常給她塞些首飾賞品。皇后娘娘離宮的那三年,因為心中對皇后有著舊情,皇上對其也是格外照顧。 柔臻還記得有一日,自己在御花園中值守,無意間驚擾了圣駕,心悸抬眼之瞬,她儼然見著皇上面上有了不悅之意。 那殺氣騰騰,卻又在看清她面容的那一順,忽然消散了。 男子一身明黃色的龍袍,坐在轎輦上,垂下眼眸。 似乎漫不經(jīng)心地問周圍人,“她叫什么名字?” 肖德林看了皇上一眼,恭敬而道:“回皇上,這是意華宮的宮女,名叫柔臻。” “柔臻,柔臻。” 皇上念著她的名字,眼中似乎閃過一道恍惚之意,片刻,竟放過了她,揚(yáng)長而去。 只丟下一句,“御花園換個人來當(dāng)值。” 彼時是深秋,園內(nèi)落葉紛紛,光是掃除落葉,就十分的困難。 …… 從思緒中跋涉出來,柔臻心中百感交集。 拗不過皇后娘娘,她只得將妝奩收下,見狀,姜幼螢笑了。她抿了抿唇,眉眼彎成一道月牙兒狀,溫聲道: “柔臻,你出宮后,可以與本宮來信,若是遇見什么難事、或是需要錢財?shù)模部梢酝緦m說——” 不等她說完,只見小姑娘慌忙搖首,誠惶誠恐。 不知不覺,日頭漸落。 再晚些,出宮的宮門便要關(guān)上了。 兩淚漣漣,姜幼螢率先轉(zhuǎn)過頭去,有些不敢看她離去的背影。 綠衣抬了抬眼,只見自家娘娘雙眸微垂著,眼中依稀有淚光。 “娘娘,時候不早了,該用晚膳了。” 輕輕一句,讓姜幼螢剎然回過神來,她攥緊了手中的帕子,點點頭。 “嗯,回宮罷。” 邁出右腳,卻是有幾分沉重。 綠衣知曉她心中有事,只是輕輕扶著她,并未出聲。一路上,這一主一仆十分安靜,只見著夕陽西下,腳下多了兩道昏黑的影。 忽然,身后冷不丁響起一聲: “娘娘、皇后娘娘!” 姜幼螢的步子一下頓住,錯愕地轉(zhuǎn)過頭,只見柔臻面上帶著淚痕,朝她跑過來。 “皇后娘娘,奴婢、奴婢想留在宮中!” 她一邊跑,一邊哭出聲,“奴婢想留在宮中陪您……” 一顆心猛地一揪,姜幼螢慌忙往前走了幾步,將對方的身形扶住。 “皇后娘娘,奴婢、奴婢想陪著您……” 微風(fēng)拂在少女面上,姜幼螢眼中一片瀲滟的水光,將對方的手臂攥緊。 只覺一股暖流,游走在她的四肢百骸,一顆心忽然變得很柔,很軟。 …… 不知不覺,姬禮遣散后宮已半個月有余。 因為鈴蘭殿離鳳鸞居較近,姬禮為了哄她開心,竟將鈴蘭殿改成了桃樹院子。這些天,他處理政事亦是兢兢業(yè)業(yè),按時上早朝、撥款賑災(zāi)、撫慰民心。 似乎什么事情都在慢慢變好。 其中還發(fā)生了一件事。 大理寺卿身子不適,告老還鄉(xiāng),幾番斟酌,姬禮決定另外提拔人上位。 謀定人選時,男子正坐在鳳鸞居內(nèi),狼毫蘸了蘸墨,姜幼螢端著水果上前,略一垂眸,便看見皇詔上的“容羲”二字。 擢升容羲,為大理寺卿。 彼時,因為宮宴落水之事,她與容羲的“私情”傳得沸沸揚(yáng)揚(yáng)。姬禮卻像是什么都沒聽到一般,有條不紊地處理著手上的事。 這些日子,因為律法一事,姬禮經(jīng)常與容羲有來往。 每當(dāng)容羲入宮時,為了避嫌,姜幼螢都不會去坤明殿。 這一日,她方從鈴蘭殿走出來,便看見一身暗紫色朝服、欲前往坤明殿的男子。 他手中似乎捧了一份卷宗,路過甬道時,還從坤明殿走出幾位臣子,一見著容羲,趕忙擁上去。 面上盡是恭維之意。 如今他成了大理寺卿,更是前途無量。 男子微微側(cè)了側(cè)首,安靜地聽著周圍人的話,時而輕輕一點頭,態(tài)度禮貌而疏離。 就在眾人散去之際,姜幼螢忽然想起一件事來。 前世。 她記得,自己夢見前世時,也會經(jīng)常在夢里見到容羲。他似乎在指引她,一點一點,撥開迷霧。 似乎為了印證什么,少女走上前去。 擦肩而過的一瞬,她輕輕喚了聲:“容大人——” 容羲身形微頓。 而后,竟如同沒有聽見一般,徑直朝坤明殿內(nèi)走去。 她一愣,忍不住又是一聲喚,話語方落在嘴邊,突然又見殿門內(nèi)走出一人。見了容羲,對方面上亦是露出幾分歡喜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