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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忐忑片刻,才不好意思地接著說道:“我真的能和恩人學(xué)算盤嗎?” 玉芙接過梅花糕,惹得懷里的小兔子嗅來嗅去,她不禁莞爾,“當(dāng)然可以,你能來找我,我也很開心?!?/br> “可我現(xiàn)在什么都沒有,不知何時能報答你,若可以的話,我賺了銀子每月都會給恩人束脩?!?/br> “沒關(guān)系,你帶來了這個呀?!庇褴交瘟嘶问种械拿坊ǜ?,溫聲道:“我不在意那些,有人能陪我就很好?!?/br> 她覺著桂花能還給她梅花糕,必然是重情之人,而她做這些本就為了順心而為,何談報答不報答。 桂花心里想過許多種可能,能學(xué)算盤不是容易的事,卻沒想過眼前人一句話就應(yīng)下了,不由得哽咽起來,“恩人,我以后定會努力報答你的?!?/br> 玉芙搖了搖頭,輕聲道:“以后的事以后再說,你先跟我進來吧?!?/br> 話音落下,兩人前后而行穿過回廊,去了側(cè)院。 而遠處的廊蕪下,一襲狐裘的溫時書正站在那兒,手中攥著戒尺,轉(zhuǎn)身進了書房,可緊鎖的眉頭卻昭示了他的不悅。 他進屋走向了書桌,拿起了從福州府傳來的信件。 自從那日聽到了桂花家中的事,他便寫了書信交予了黃復(fù),調(diào)查過后發(fā)現(xiàn)各地縣城內(nèi)最近都有死去的男丁,癱瘓在床的也極多,而這些人極少會提到礦場的事,再問下去都會閉口不言,而福州有一處山,已有半年被官府封禁,福州知府必然私采了礦場。 桂花這樣的家庭是受害者,私采的事在大魏并不是頭一次發(fā)生,幾乎每個官員都會給民工封口費,但福州知府的撫恤金,顯然還沒有下發(fā),這群人能等著耗著,不會鬧出事來,桂花的父親自然不會例外。 溫時書將信件收起,指尖輕叩在桌上,想到玉芙時,緩緩嘆了口氣。 他本不想涉足朝廷上的事,到底還是有違了自己的心意,福州礦山是扳倒林黨最為重要的證據(jù),也能讓她回到應(yīng)天府后,少面對些惡意,畢竟百姓們不會在乎這個姑娘如何,對她有傷害的,始終是吃人的禮儀規(guī)矩,還有黨派相爭下的卑劣無恥。 或許多年未見的圣上,他也該尋個機會見見了。 * 直到晚膳過后,玉芙才來到了書房。 看著先生清冷的神情,她有些惴惴不安,手不斷絞著帕子,站在門口像個做錯事的孩子,遲遲不敢向前走去。 溫時書輕瞥了一眼,漫不經(jīng)心地問:“今日都做了什么?功課可完成了?” 玉芙心虛極了,摸了摸鼻子,好半天才道:“我,我教了桂花打算盤,前幾日我正好在集市碰到她,看她遇到了麻煩所以就……先生,是我錯了?!?/br> 她不敢多作隱瞞,看見他的模樣就知曉生氣了,自己又藏不住事,還是趁早認錯的好。 溫時書緩緩闔了眼,攥著戒尺的手愈發(fā)收緊,“你與她相識不過數(shù)日,不曾了解過我緣何戒備,你卻因為生了惻隱之心,對她傾囊相授,你不知她為人,不知她目的,不知她家破的原因,今日你是在明月書院,我尚且能護你周全,若此處是應(yīng)天府呢?你該當(dāng)如何?” “她的父親參與了私礦開采,現(xiàn)下礦山出了事,這群人就是癱在床上也逃不出福州知府的掌控,你身為劉公孫女,自打我從池州府遇見你,不知多少雙眼睛在瞧著你,今日你教了她算盤,后日就有人要拿你做文章,你年幼不知利害,我不會怪你,可以后你該怎么辦?” 他一連串的話問出口,教小姑娘后退了小半步,磕在了門扉上。 玉芙的杏眼里充滿了錯愕,當(dāng)他的視線投來,她卻不敢與他對視,攥著衣裙的手都有了些顫抖,“先生……是我錯了?!?/br> 小姑娘無措地低下頭去,她沒想過事情會這樣復(fù)雜,眼尾霎時就紅了,卻教她心里難受極了。 侯夫人說的那些話,她好像理解錯了,她原以為,那些事順心而為的去做,就能做到更好的自己,沒想到會帶來這樣多的麻煩,而她的先生還要為她擔(dān)憂……霎時,后悔與自責(zé)都涌入了她的心,根本不知該怎么回答他。 可是……她真的真的好想做到以前做不到的事情,興許就會離他近一些,只要再近一些就好。她不能再站在塵埃里,再去望這輪明月了,她與他的差距實在太大了,她已經(jīng)不知自己該如何是好了。 她自責(zé)這些事給先生帶來了麻煩,卻更惱自己的無用,她的心酸澀無比,悶悶的,仿若被迷霧纏繞,找不到任何出口。 溫時書的視線落在她的臉上,看她無措自責(zé),連頭都不敢抬的模樣,隱隱有些后悔,恐怕自己的話還是說得重了些。 小姑娘初見他時,明明是個連門都不敢出的孩子,他教導(dǎo)許久,怎會不知她的性子,那樣純潔無瑕,并不會把人想得復(fù)雜,這些事對她來講,還是為難她了。 他輕嘆了口氣,試圖像往常一般安撫她,走進后,手指挨上了她嫣紅的眼尾。 “玉芙,抬起頭來?!?/br> 玉芙強忍著情緒,咬緊下唇,好半天才望向了他,那盈盈杏眸里,早就充滿了霧靄,卻不敢落下淚來。 溫時書的手頓了下,蹙眉時,那雙含情眼微顫了兩下,顯然沒想過這么愛哭的孩子竟能忍住淚水。 小姑娘所有的情緒他都瞧在眼里,他收回的手緩緩在袖下緊握成拳,直到她又別過頭去,他忍不住顫聲問道:“你在委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