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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兒,她愈發地愧疚了起來,說話時都帶了鼻音,“多謝先生的救命之恩,天色已晚,先生早些安寢吧?!?/br> 溫時書看著她腕間的菩提,低眸時教她根本看不清神情,“嗯,不要再亂想了,無論是誰我都會去救的。” 斷壁殘垣里遺落的菩提,到現在都會在他心頭縈繞著,而他在那一瞬感受到的情緒已是多年未有的,仔細想來,他好像為玉芙失控的次數太多了些。 興許是那次雪地的一跪,或許是因為旁的……總之,他們私下里,該離得遠些了。 玉芙“喔”了一聲,看他將要離去的身影悶聲落了淚。 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先生好像忽然就不喜歡她了,甚至都不想見到她了,這種想法在她心頭揮之不去,壓在胸口讓人喘不過氣來,真是好生難受。 溫時書走出來時,就瞧見學子們神情各異的在外頭等候著。 見他面色清冷,好半天為首的柳白才敢說道:“先生,我們將消息送到了知府那頭,陳知府說既然李通判靠著異途功名上來的,他會同蘇州火情一同呈于圣聽,現下李通判已被壓在了府衙里,還有……” 接下來的話他不太敢說,與眾學子們交接了眼神后,紛紛低下頭去。 溫時書神情淡然,推門進了自己的屋子,輕咳了幾聲才看向了跟隨進來的眾學子,“嗯,還有什么?周瑞的事?” 柳白點了點頭,躊躇片刻道:“我們過去的時候,周瑞正在府衙里鬧,說了些污言穢語讓我們聽見了,玉芙姑娘的事情,想必就是他與李夫人合謀而做,陳知府聽到后,拿著鞭子痛打了一頓周瑞,府衙里現在鬧得厲害,聽說周家的老一輩都來了。” 學子們稍微一想就知道這周瑞心里打了什么官司,但此事關乎玉芙姑娘的名聲,他們不好貿然插手,就想著先回來問問溫時書的意見。 溫時書輕笑了聲,替自己斟了杯熱茶,緩緩說道:“不必管他,陳知府是聰明人,自然知道怎么處理。只不過,雖錯不在陳真身上,卻是家風不嚴,周家的人能這樣縱容周瑞,后續定然麻煩無窮,玉芙受了無妄之災,作為我門下學生,到底要替她討回個公道。你們擇學一事,若不想在戶籍地入學,我會書信一封交予應天知府?!?/br> 陳真鞭打周瑞,不過是想抹平對玉芙做過的事,但他卻不能替孩子接受。 小姑娘躺在地上時的場景他到現在都記得,若他沒有去尋她,說不定再不會聽見她喊先生了,他又怎能對得起劉公的托付……倘若沒有這場大火,或許她會落到周瑞手中,這樣下三濫的事情,又怎能容忍? 眾學子聞言三三兩兩的討論了起來,倒不是質疑先生的安排,對他們來講能夠去應天府學顯然更好些,但因為此事也不知陳知府會不會有怨言,紛紛擔憂起了先生。 “先生,我們倒無甚緊要,府學里的知識您都教了我們,就算分得幾人在蘇州府學也是尚可的,學生們怕陳知府心有不快,繼而會想方設法為難書院?!?/br> 學子們的擔心不無道理,陳真再怎樣還是知府,若想要給明月書院暗中找茬還是極為容易的,他們一年之中就有幾月會在書院,最受影響的還是先生了。 溫時書搖了搖頭,看向了一眾學子。 “蘇州府與應天府相近,陳真距離調入朝廷不過一步之遙,眼下發生了私藏火藥的大事,會不會被治罪還要看圣上的意思,至于他鞭打周瑞,為了抹平玉芙的事,是為了讓我安,他非但不會為難于我,還會有求于我。我雖辭官在鄉四年,但名聲在外多年,并不是陳真能比擬的,若是邊關等地,地方官可只手遮天,但此處畢竟是蘇州府。” 他說到此處頓了頓,溫聲道:“明年恩科過后你們也即將步入朝堂,相較之下陳真在朝中沒有熟稔的老師與同僚,對你們的仕途并無太大益處,若無心政治,想當清職的,倒是可以留在蘇州府,我都能為你們謀來?!?/br> 他這話說的明白,學子們又通透,略微一想就明白了什么意思。 不禁在心中感嘆,能在亂世中走出來的謀臣,對朝廷的影響還是深遠悠長,非普通官員能夠抗衡。能入明月書院的,鮮少有自視清高的,全然一片赤子之心,想要為國為民,怎會甘心當個清職,而這些話處處透露著溫時書為他們的謀算,他雖致仕歸鄉,卻依舊為他們著想,怎能不令人感動。 學子們紛紛彎下腰去,“多謝先生教誨?!?/br> 但玉芙的事,倒讓有些學子欲言又止了起來。 溫時書擺了擺手,看著燈火搖曳在每個學子臉上,忽地就笑了。 “至于玉芙,我對她上心,是因她遭受的磨難太多,年齡又小,就當我對她有些偏愛吧。” 第26章 “倘若我心甘情愿呢?”…… 玉芙不知先生對學子們說的話,看他就這樣走了,更加確認了自己的想法,躲在被窩里,迷迷糊糊哭了一晚上。 到了第二日,小姑娘連眼睛都腫了,懨懨地躺在床上想著發生的事情。 先生救她回來,喂她喝藥,喂她吃蜜餞,無論哪件事想起來,都是待她極好極溫柔的,偏偏不知為何到了后面就忽然冷淡了下來,她想不通為何會這樣……一切好像都是在蜜餞之后不對了。 玉芙想到這兒忽地撐開了睫羽,心砰砰跳得厲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