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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弱又讓人心疼。 可當玉芙察覺到他的視線時,溫時書又將自己的目光看向了旁處。 “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多留李夫人了,外頭將有雨雪之兆,此處距離桃花縣有一個時辰的路程,再耽擱下去,恐怕要誤了時辰才能回去了。至于令郎的學業(yè),還請另尋高就,我白身功名,不適合教導了。” 李夫人說出那話時就后悔了,后知后覺此人早就知道她什么心思,覺得自己面上這層偽善被他瞧了個干凈,臉上青黃交接,好生熱鬧。 “既然如此,我就不多留了,見到玉芙過得好,我也就放心了。”李夫人假笑著,心中怒罵了好幾句“晦氣”。 她就覺得這小蹄子是狐媚子,沒有男人不著她的道的,就算是什么十二國的才子,也不過如此。 起身時雖尷尬,還是帶著丫鬟往門外走了去,左右再不見這丫頭一眼,就連好臉色都不愿再給她,目中無人的姿態(tài)更是透著她的不快。 后頭的玉芙才緩緩地反應過來,先生沒有不悅,也沒想將她送走,而是來給她撐腰的。 雖然那些話讓她心中酸澀無比,直到現(xiàn)在還耿耿于懷,見李夫人走了,反倒松了口氣,抬腳就想相送。 溫時書聽得叮當鐲輕靈的聲響,眉頭微蹙,轉(zhuǎn)身說道:“玉芙,回來!” 玉芙被忽然叫住,下意識就攥緊了裙擺,有些躊躇不前,卻還是低頭轉(zhuǎn)了身,“先生……李夫人她走了,我該送送她。她是對我有過恩德的人。” 玉芙言辭真切,雖委屈卻不顯。送客已是刻在她骨子里的規(guī)矩,更何況李夫人又對她有恩,她不解先生為何要叫住她。 “那不是客,也沒有對你有恩,不用遵守那些陳年規(guī)矩去對待一個試圖將你貶低到塵埃之中的人。玉芙,家人多年來對你的悉心栽培,不是讓你做只會討好他人的閨秀,而是為了讓你成為自己。”溫時書此刻,在她身上仿若瞧見了故人的影子,心中隱約有些恨鐵不成鋼。 “你,劉玉芙,是生在世家中的名門閨秀,哪怕家中兄弟姐妹眾多,從沒有人去刻意虧待你,怎能妄自菲薄,因一朝挫折擯棄自尊。” 玉芙仿佛從他的話中懂了些什么,可她怯懦的本性讓她下意識的就想要替他人找借口。這種感覺就像撥云見霧后,見到的不是光,還是那片白茫茫的云霧。 她困惑、不安,隱約有話想要宣之于口,到最后卻化為悲鳴回蕩在她整個胸腔肺腑,這種感覺讓她痛不欲生,卻無法用任何方法宣泄,就連抽泣都做不到了。 溫時書緩緩地閉上了眼,輕嘆了口氣,往門外走了去。 江南的冬毫無預兆的來了,陰沉許久的天,迎來的是漫天的細雪,它們紛紛揚揚的散在了城中的每一片角落,黛瓦白墻夾雜著銀光細閃,就連溫婉的山茶都有了幾絲清冽的香。 玉芙追了出去,她惶恐會讓先生失望,不顧披風未系,心中只想著他,出去的瞬間鼻子就被凍得通紅。 卻沒成想,先生就站在那樹山茶下等著她。 漫天大雪與她夢中時的場景如出一轍,溫時書半挽的發(fā)間夾雜了些銀光,化成水珠隱沒在青絲內(nèi),使得他如玉的容顏更顯絕色,水墨天光與他的氣質(zhì)渾然天成。 竟教她分不清虛幻。 她緩緩地靠近了他,看著他清冷疏離的臉龐淚如雨下。 劉家甚大,家中幾房住在一處,且兄弟姐妹眾多,這些年來她雖錦衣玉食的活著,可家中姐妹們都按照大家閨秀那套教導,從沒有人厚此薄彼,甚至父親都叫不全她們的名字,多年來最常見的便是婢女及教習規(guī)矩的女先生。 因此也養(yǎng)成了她怯懦的性子,在脫離那片后宅后,惶惶不可終日,甚至有時會覺著自己活著就是錯的。 溫時書將戒尺別在腰間,接過了小桃遞來的披風,玉指一勾,細細地替她系好。白霧繚繞間,他眉間朱砂好似更殷紅了些。 “先生……別厭棄我好不好?那些,我都能學、能改,求您了。” 玉芙睫毛輕顫,淚珠順著細雪落在了他的指尖,委屈不安的抽噎著,小心翼翼地拉住了他的衣擺,輕輕晃動著。 “求您了。” 溫時書的視線落在了她的臉上,小姑娘正仰頭看著他,鼻尖凍得通紅,眼睛濕漉漉的,還帶有些祈求。 他于心不忍,將帕子拿出來,為她拭去了掛在臉上的金豆豆。 “先學會做第一件事,不能輕易的哭了。” “好,我聽先生的,不哭了!”玉芙仰頭,連忙止住淚意,望著先生溫柔的臉龐,卻怎么都忍不住委屈。 溫時書還未曾開口,就見她忽然地撲到自己懷中,風雪夾雜的寒意與她的溫暖,與他撞了個滿懷。 “先生……嗚,我想家了。” 第7章 信物 庭前雪落,云霧疏亂,像是給予四方天地的一抹留白。 玉芙就站在哪兒,云鬢微亂,纖腰楚楚,就算風雪亂了鉛華,亦不能撼動她的容顏。佳人眉間朱砂嫣紅不已,宛若出生朝陽,不合時宜的出現(xiàn)在此處,卻為這抹留白熏染出最為含蓄之美。 相較之下,溫時書眉間朱砂更似這幅畫卷中的光暈,溫柔繾綣地照拂著一切。 對待她無暇的心思,再多的無奈與翹盼只得先放下,溫柔的話語不由自主而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