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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要入冬了,可還缺些什么嗎?” 玉芙見到那修長白皙的手指,有些不好意思,接過溫暖的湯婆子,小聲說道:“謝謝先生關懷,并不、不缺什么的。” 話到后頭,她難免有些磕巴,夾雜了些后悔和懼意。 想來小桃應當還未得空說書的事情,他這樣一問,她下意識的就否了。原在旁人家住的時候,自己若有什么所需,家中主母必會覺著麻煩,慈愛的嘴臉瞬間就會變為不快,久而久之,她就習慣了這樣。 溫時書年歲長些,低眸見她這般神情,就猜到了緣由。 眉眼溫柔地望著她,“飯后去我書房挑些書看吧。” “嗯。”玉芙呆呆的,還想著之前的事情,話音落下才反應過來他說的什么,抬臉時,神杏眼都有了驚愕,她的睫毛如羽,在燈火下拉長了光暈。 “先生,真的可以嗎?”小姑娘聲音悄悄,藏不住的喜悅。 溫時書嘴角蘊笑,“當然,先用飯吧。” 玉芙輕聲應下,眼底盛笑,目光從他身上移開,見他動筷,這才拿起了自己的筷子。 晚膳做的要比昨日還豐盛些,小姑娘吃了不少,最喜歡的還是那道話梅小排,直到盤中只剩下幾塊rou時,才悄悄歇了心思。 溫時書在一旁看的真切,手放在唇上輕輕笑了,卻未戳穿她。 孩子年歲尚小,正在長身體呢。 兩人吃過飯后,便前后而行,走出了花廳。 薄霧籠罩著整個天邊,連點點繁星都不可見,有的只是陣陣寒風,吹得玉芙身子發抖,抿唇裹緊了披風。 溫時書故意放慢了步伐,低眸看見小小一團的她,輕嘆了口氣。 兩人沒走幾步,玉芙就覺前頭的人停了下來,充滿山茶味的棉氅,嚴嚴實實的罩在了她的身上,瞬間驅走了她身上的寒意,溫暖至極。 溫時書神情溫柔,淡淡道:“走吧,夜里風寒,你大病初愈,不能再因此生病了。” 小姑娘輕輕“嗯”了聲,不禁有些羞怯。 見他往書房方向走去,連忙抬腳跟上,可惜玉色棉氅太大了些,為了不讓其拖地,她費力的攥著衣擺,不一會兒就出了身薄汗。 好在書房不遠,稍走了會兒就到了,就在泮池畔的旁邊。 玉芙跨過門檻,就感受到了nongnong的暖意,想來書房里的炭火應當是早就備下的。她將棉氅脫下后,如釋重負的輕嘆了口氣。 隨著屋內燈火亮起,山茶香更甚,映入她眼簾的書籍數都數不清,不少書籍看著都有了年頭,想來應當是古籍,亦或者是被人經常翻動。 這讓玉芙猛然間想起了祖父對眼前人的評價。 “滿腹經綸,天下奇才。” 年幼的她并不懂這句話的含義,也并不了解當年十二國諸侯爭霸的事情,可眼下滿屋的書籍,漸漸讓她有些明白了起來,滿腹經綸都是這些換來的。 玉芙沉浸在回憶中,心中愈發對先生敬佩起來,不經意間卻瞧見了書桌上用鎮紙壓著的工筆畫。 那是副寒梅圖,梅花吐蕊嬌嫩,點點白雪落在上頭,在寒風中亦不少風姿綽約。 這讓她指尖一顫,突然想到了自己未完成的十二花神圖。 正缺少含有靈韻的梅花。 前頭的溫時書才把燭火放好,光暈映照著他柔和的臉龐,顯得他更為清俊儒雅。 轉頭的時候,順著她的目光,自然瞧見了那幅寒梅圖。 溫時書視線撇開,緩緩走到書桌前,將畫卷收好,并未提起這畫。 “左邊架子上的書籍,應當正適合你這個年紀看,去選些喜歡的吧。” 玉芙手中還捧著他的棉氅,聽得這話有些躊躇,悄悄環視后,沒見到哪兒能掛衣裳,思來想去,便走進了書桌,伸手遞了過去。 “先生,還您的棉氅。” 她望著溫時書在畫卷旁翻動的手指,不禁咬了唇。 先生的膚色好像比旁人要白上許多,就連指尖都是粉紅的,與寒梅瓣上的某些顏色,竟十分相似。 她的聲音向來軟糯清甜,溫時書的目光不由得望了過去,“放在這里就好,待會兒你記得穿回去,等鋪子送來衣裳再還我即可。” 畫卷“咚”的一下,落入竹筒中,傳來的氣息里,還夾雜著他衣擺中的香味。 玉芙應聲,放下棉氅后摸了摸鼻子,往書架走去的時候,還是偷偷看了眼他。 明明先生的話語還是關懷備至,卻讓她總覺著哪里不太對。 書桌上已換了張宣紙,上頭潔凈如新,溫時書研墨洗筆一氣呵成,顯然是要寫字的。衣袖擺動間,盡顯書卷氣,還隱約有著教書先生身上的那股嚴肅之感。 玉芙蹙了秀眉,臉上有了失落。 她自幼心思敏感,甚會關注旁人的舉動,雖然性子天真無邪,經常猜不到其中意思,可疏遠和靠近,還是分得清的。 先生借她書看,她很歡喜,可總覺著先生好像在刻意疏遠她。 玉芙聞著身上殘留的山茶香,還是定了定心神。 說不定自己是多想了,先生明明還這樣關懷她,就連棉氅也給了自己,是個溫柔細致的人呀。 而此時的溫時書寫下的正是明日授課的內容,楷書工工整整,就像他的人一樣挑不出錯來。 余光中的玉芙正踮著腳,想要拿下高處的那本《詩經》,奈何身量太小,試了好多次都未能成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