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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日子來,先生是第一個會關懷她冷暖之人。 溫時書頷首而笑,“快些回去吧,夜里寒冷,勿要在此逗留了,不必等我先行。” 話音落,玉芙屈伸行禮,面頰上都帶了些笑意,剛想著抬腳,狐毛披風就滑落了下來。 因小桃在收拾碗筷,披風是她自己系的,松垮的落在肩上,嬌嫩的小手連忙拽住,寒風徐徐,細軟的羅裙似白云往后飄散。 溫時書走上前,修長的手指勾住了系帶,仔細地替她系好,如畫的眉眼在燈火搖曳下,更顯溫柔。 他本就長的高些,輕易地就替她遮擋了風寒,眼前低頭的小姑娘,在他眼中顯得像個孩子。 玉芙泛紅的指尖隨即也縮了回去,聞見淡雅的山茶香,卻讓她心跳如雷,呼吸都放緩了幾分,細不可見的紅了臉。 “多謝先生。” 溫時書單手背后,往后小退半步,眉眼溫柔,“回去吧,有什么缺的物件,明日告訴小桃即可,我差人替你采買。” 玉芙抬眼而笑,梨渦淺顯,聲音嬌俏可愛,“好。” 第2章 池州府初遇 翌日,微風徐徐。 書院里的秋葉落了滿地,昨晚雨驟風急,留得溫柔無暇的山茶,欲等臘梅爭寒香,連荷池都有了殘梗枯黃,好在修竹常青,為山茶做襯,方能不敗秋色。 玉芙推開窗,潮濕的寒氣緩緩而入,抬眼透過月門望去,主院陸續來了人,都是準備參加鄉試的學子,年齡大多在十六七左右,身著道袍有說有笑。 她來到書院時正值旬假,溫時書去了姑蘇城講學,并未見過這些學子,不由得有些好奇。 玉芙雖為大儒孫女,自幼認字,但詩詞歌賦并未接觸,偶爾窺見兄長們搖頭晃腦的讀書,才能偷偷學上兩句,眼下瞧見聽課的學子們,竟有種心馳神往之感。 小姑娘杏眼流轉,目光多停留在他們手中的書本上。 怎料白袍入眼,溫時書站在遠處廊下,朝著她的方向望來,玉芙雖看不真切,依稀能感覺的到,他是溫柔笑著的。 惹得玉芙慌亂無比,收回目光,拂袖坐在了桌前,不敢再看。 剛提回來朝食的小桃推門而入,抬眼就是梳著雙螺的玉芙,宛如遠山芙蓉,乖巧恬靜。從窗外投來的光,正照在她的臉上,睫毛如蝶翼般顫動,秋景不若她美。 小桃微笑道:“今日朝食還是主子親手做的,姑娘定然喜歡。待會兒成衣鋪的掌柜會來給姑娘量身,姑娘還有什么想要的,盡可與我說。” 玉芙心中還想著廊下的身影,聞著吃食的香味,漸漸想起了昨晚的先生。 溫時書是她這些年來,遇到過最溫柔的人,和其他男子絕不相同,哪怕是祖父和家中兄長,斷不會對女子這般尊敬溫和,甚至親自下廚。 玉芙抬眼,眉眼中有了稍許試探,悄聲問道:“不知先生可有舊書?我原在家中時,常與兄長們讀書,現已有許久沒曾摸過書本了,小桃能否替我問問?” 桌底下的手不知不覺間攥緊了帕子,這是她頭一回說謊話。 正擺放朝食的小桃被手中動作頓了下,些許愣神。 “主子的書房從不曾讓我打掃,并不知是否有舊書,不過主子素來愛書,知曉姑娘愛學,定然會借書與你的,等主子有空奴婢就去問。” 大魏的女子們多以閨門教育為主,讀《閨范》一類書籍,少有熟讀詩書者。 自王朝建立,為了更迭十二國遺留下的習俗,女子們不再以才為德,被傳授的思想不過是相夫教子、孝敬公婆父母罷了。 小桃始覺奇怪,但想到姑娘乃是當朝大儒孫女,多讀些書好像情有可原,便未曾多問,耐心地擺起了朝食。 玉芙見此倒松了口氣,甜甜地笑了。 朝食是碗清甜的水飯,大魏無論官員百姓都極愛這種主食,配了些豆沙餡饅頭與乳餅,肥而不膩的紅燒rou稍有幾塊,還有些小菜與蟹黃。 種類繁多,量卻不大,顯然下廚之人極為貼心,正適合姑娘用。 小桃新煮好的茶,也是昨日里的梅子箐。 玉芙每樣食了些,淺酌了口茶,瞧著就開懷了許多。 待小桃將碗筷收拾好后,玉芙漱了口,不知不覺就走到了窗邊。 屋外秋風微涼,畫眉啼叫婉轉,主院里傳來了朗朗書聲。縣城里,就算是書院,也不會太大,房屋都有了年頭,層層疊疊的薔薇還盤旋在墻上,葉上露珠滴到了階上綠苔,處處不乏詩情畫意。 玉芙幾月來的緊張也終于放下,提筆描繪起了那朵未曾畫完的山茶圖。 她的十二花神,只待臘月寒梅迎風而綻,即可完成。 做完這些,成衣鋪的掌柜也到了書院,同行的還有首飾鋪的掌柜,后頭跟著許多鋪子里的伙計,手中端著木匣,放的都是上好的衣料與珠寶,兩人都是一條街的,見到明月書院來人時,還以為是溫時書要做衣裳,聽聞是個姑娘時,難免都有了驚訝。 玉芙瞧見來人,不好在書桌旁坐著,無意中瞥見有些人打量的目光,讓她倍感不適,卻無可奈何。 剛起了身,就瞧見主院里一襲白衣的溫時書就走了出來,身姿宛如修竹,手中還拿著授課的書卷。 他步到側院廊下,兩位掌柜與伙計們行了禮。 經過窗欞時,他不經意瞥了一眼慌亂而行的玉芙,眉目溫柔,仿佛多了絲繾綣。握緊書卷時,卻有了些思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