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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盛單手扶著額頂,神色還是凝重,他看著浴室方向:“下次阿琨有不對勁的情況,早點跟我說,還有大門和院門習(xí)慣性鎖上,他待在家里最保險。” 我張了張口,不知怎么回答他,心里也有委屈:“你先上去洗洗吧。” 晚餐時阿琨沒有出來,他被喂了藥先睡下了。我去瞧了他一眼,巨大的身子佝僂在床上,宋阿姨給他蓋上了厚重的毯子。我問宋阿姨這樣的情形是否多見,她說,從開過年來,基本有一周一次。 一周一次,我們怎么扛得住? 晚上郁盛在書房讀書,我原本也有讀書的計劃,思前想后還是拿了書回臥室讀,沒一會兒他打電話給我:“怎么不下來一起?” “你讀你的,我讀我的。” “下來,我們互不影響。” “我想躺著讀。” “下來,我跟你說事。” 他幾乎是命令的語氣,激起了我的憤怒。我當(dāng)是時就夾著書下了樓,他在書房埋頭苦讀,也是一副不可名狀的心懷怨氣的神情。 “說什么?”我直接問他。 他卻忽地抬頭露出一抹寬容的微笑來:“你這么怒氣沖沖做什么?” “我沒有啊。我來問你有什么事情。” “奧,小艾。我是想和你說阿琨的事。” 他端坐在書桌前,兩手交握,我隨手抽一把椅子,坐下來敲起二郎腿,說起這書房的氛圍,像軍事談判也不為過。他是戰(zhàn)勝國,我是戰(zhàn)敗國。 “我想拜托你,幫我好好照顧阿琨。”郁盛說道。 我的左臉無端抽搐了一下:“有你和宋阿姨,我?guī)筒簧鲜裁疵Α!?/br> “我接下來工作會有點忙,萬一加班,萬一出差,不在的時間里還是需要你撐著的。” “加班出差,你之前怎么沒有提過?” “是,雖然體制上是沒有,但是遇到情況還是需要靈活應(yīng)對。” “你的靈活應(yīng)對就是以工作優(yōu)先,家中的事情讓我來做。” “小艾,我不是這個意思。”郁盛語下無奈,“如果我有時間,我自然愿意做更多。” “你知不知道我已經(jīng)開始備課試講了?我現(xiàn)在是中文系助教。”我的工作內(nèi)容雖然看似不復(fù)雜,但是需要課下準(zhǔn)備的內(nèi)容非常之多,尤其需要靜心,可自打阿琨回來后,我總是惶惶不安,從未靜過心,也未盡過心。誰來給我這個機會讓我安心工作? 我不想顯得我這個人生硬、不通情達理,就說:“你不在S市的時候,宋阿姨之前也是一個人照顧阿琨。應(yīng)該會沒事的。” “那時家里還有司機和秘書,可以幫宋阿姨一起照顧他。” “那你把司機和秘書也請過來?” “小艾——” “對不起,我知道我有點無理取鬧,但是我不想…我不想把某件事變成我的責(zé)任。當(dāng)然出于他和我jiejie的關(guān)系,我不可能對他不管不顧,但我不希望你來強制我做某些事。你懂嗎?這樣我會覺得你這個人很強勢,很自私。” 郁盛聽完,點了點頭:“可是如果我們成為一家人,那阿琨必然是我們共同的責(zé)任。” “你爸媽呢?你為什么一定要把責(zé)任轉(zhuǎn)移到咱們這邊來?” “把阿琨接過來這個事情,我以為之前就跟你談好了。” 我有些激動:“因為你知道我不可能拒絕你呀。包括現(xiàn)在,你讓我?guī)湍阏疹櫚㈢沂遣豢赡芫芙^你的。因為我不會離開你,而且阿琨是我jiejie的兒子,我更不會拋棄他。” “這不就好了嗎?小艾,讓我們把事情變得簡單點好了。我有空我來,你有空你來。” “哪里有什么簡單啊?”我站起來,雙手環(huán)胸背過身,“他才來一周,我已經(jīng)覺得我的神經(jīng)被挑戰(zhàn)了。” “我知道,所以你一直持觀望態(tài)度。” 我回頭瞪著他:“你知道我的態(tài)度,還要讓我來照顧他?你覺得他會接受我的照顧嗎?這些天里,你覺得我跟他的關(guān)系有可能發(fā)展得很融洽?根本不可能啊。他壓根沒把我放在眼里,他心里只有你和宋阿姨。或者還有一只爭風(fēng)吃醋的狗。” “小艾!”他中斷我,“不要把話說得那么難聽。” “只是陳述事實。那狗是怎么回事?” 郁盛遲疑片刻:“他剛來我家時,我家確實有一只邊牧,后來他長到八歲,邊牧生病去世了。” “所以阿琨喜歡它嗎?” 他不回答。那不就是我所說的,和一條狗爭風(fēng)吃醋? 在阿琨來之前,我數(shù)次上知網(wǎng)查看自閉癥患者的病情癥狀以及相關(guān)治療方法,我努力讓自己恰如其分做好應(yīng)對。可是實際比想象中更加棘手:我倒更愿意他是徹底的自我封閉,沒有情感感知,不與外界溝通,這樣照顧起來可能還會更方便! “對不起,我沒考慮到你也有困難。”他說。 “是我對不起,阿盛。我們今天先說到這里吧。”我鼻子發(fā)酸,流下了眼淚,轉(zhuǎn)身便上樓去了。 過后幾天,風(fēng)雨之后很是太平。郁盛也如他所說,下班越來越晚了。一天下午,裴元拎著一堆零食糕點過來看阿琨,我只是說了句:“這些食物吃了發(fā)胖,你看他已經(jīng)夠胖了。”無意中被阿琨聽見,他于是像看仇人一樣看我,抱走零食后獨自在角落里吃起來,論誰喊他也不答應(yīng)。 裴元也覺得沒趣:“阿琨越來越不好玩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