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54洋蔥不曾燒焦 zjīǒsん.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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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類的大腦就是這么不講道理,夢中多沉浸,一醒來仍會無縫回歸現(xiàn)實。 塞萊斯提亞平躺在自己床上,很快理清了狀況。 那天從艾希禮家逃走后,她一直躲避他。應對「把戲」的辦法早已敲定,他們徹底失去在工作之外見面的理由,就連入夢也不必躺進同一張床——兩人之前約等于同居,輪流在對方住處過夜,她這里儀式材料齊備。 儀式不在乎他們的感情狀態(tài),只要被啟動,就會封住那段被選定為“源頭”的記憶。大腦將自動補完缺失的部分,讓之后與它相關(guān)的邏輯統(tǒng)統(tǒng)自恰。因此在夢中,這段時間的隔空交流失去動機,被大腦認為是意義不明的失敗嘗試,連帶著腦中已經(jīng)存在的計劃也變得不可靠起來。 他們只會記得:比起幾乎不可能成功的計劃,還是按照弗洛里安筆記中所寫,犧牲自己更為穩(wěn)妥。 ——到這里為止一切正常,出現(xiàn)變化的是夢境本身。 每一次,脫韁的魔法通過夢,將人的精神帶進兇險的能量位面——那是現(xiàn)世一切魔法的本源,是魔法尚未成為“魔法”時的棲息地,隨便一點從位面裂隙漏出的能量就足以殺死一位站在人類頂點的首席法師。 「把戲」如他們所預期,吸收了大量精神力,迫不及待地展露野心。或許因為還差最后一口氣,它無法將直接兩人困在夢里,只好采取迂回手段,模糊夢與現(xiàn)實的界限,借此拖延時間。 受制于弗洛里安編寫的定義,它不能主動破壞夢境,讓入夢者暴露在位面亂流中。然而只要拖得夠久,拖到夢境自己潰散,在龐大能量面前微不足道的人類就會頃刻之間被卷成碎片,以便便「把戲」開始它的進餐。 于是,她和艾希禮一入夢就被分開,在夢的暗示下以為身處現(xiàn)實。 如果不是艾希禮及時叫醒她…… 想起艾希禮手上的傷和脖子上被拆信刀劃出的血口,塞萊斯提亞一陣心悸。 夢里所受的傷會直接反映在精神上,他流了那么多血,最后抵著她宮口射精時,狀態(tài)已經(jīng)非常不妙。現(xiàn)在一定糟糕透了…… 她得去找他。 愛不愛、能不能面對,都不再重要。她只想確認艾希禮沒事,想和好,想在他身邊……這或許會是她能這樣做的最后七天。 ——他們欺騙大腦,愚弄「把戲」,想出的辦法卻并非萬無一失。 誠然,這個辦法不必犧牲任何一人,只要每個步驟都完美執(zhí)行,成功率比弗洛里安給出的方法更高。 但有一個十分刁鉆的前提—— 他們的精神必須突破極限,到達一種非人的強韌度,才能支撐那些步驟的運轉(zhuǎn)。 ……而現(xiàn)在,由于艾希禮的傷,這個前提變得更加遙不可及了。 塞萊斯提亞跳下床,草草給自己一個清潔術(shù),套上衣服,在晨曦中直奔法塔。 奧夏托斯螺旋的清晨依舊忙碌,人來人往的傳送陣迎來了頭發(fā)亂糟糟的大法師。 塞萊斯提亞在長廊上飛奔,邊跑邊問:“他人呢?” 有人報了個數(shù)字,她便拐彎往觀測點那一片跑去,如同低空滑翔的鷹隼,rou眼只跟得上殘影。 她身后,報數(shù)的陶洛爾戳了戳索格,“好事?壞事?” 索格沉吟,“我押好事。” 陶洛爾嘖了一聲,“我也想押好事,這怎么賭?” 塞萊斯提亞來到1070號室外時,里面的觀測剛剛結(jié)束,只留下幾個人在收拾東西。 檢查儀器的艾希禮看到她進來,先是楞了一下,隨即倒吸一口涼氣。 “……怎么這樣就出來了?” “也沒有特別亂吧。”塞萊斯提亞下意識反駁。 她抓起艾希禮兩只手挨個翻看,每根手指都從指尖捏到指根,又踮起腳翻他的衣領(lǐng)。 驚起抽氣聲一片。 艾希禮攬著她腰轉(zhuǎn)了半圈,用身體把人擋住,回頭比比劃劃解釋:“不是、不是性sao擾,我同意了的,不要舉報——” 無濟于事。僅剩的幾個人迅速抄起工具,逃命似的撤離現(xiàn)場。 “……要被你害得坐牢了。” “熱知識,事后責怪受害者的行為和性sao擾本身相比,惡劣程度不相上下。” 相處模式回到那天之前,他們默契地當作洋蔥不曾燒焦過。 —————— 完結(jié)倒計時。 如果有設定或劇情上的問題,可以留言提出,來不及在文里解釋的會補進正文完結(jié)后的資料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