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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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養花蒔草,手作羹湯。 他其實并不喜歡,甚至討厭。他只是以此來提醒自己的處境。如果他不是扮作女人,奪了皇位,等待他的便是他如今厭煩的事。 不料,一次意外下,女主赫連玉查探一個案子時,來了他這處庭院問話。 赫連玉聽說他是獨居的寡夫,喜好詩詞作畫,不擅交際,因此被周圍鄰居嫌棄,認為其孤僻冷傲,非為良夫。 有點憐憫。 她若不是穿成了個女人,別說她現在做的事,怕是讀讀書,寫寫字都能被噴死。 如今習俗,男十四,應婚嫁。 良夫當溫柔賢淑,一心侍候妻主。不通文化甚好,識字多的男人有二心。 問話過程中,赫連暉著男裝,站在屋內。 赫連玉未見其人,只聽他耐心解釋,條理清晰,甚至分析出了部分案情。 開口稱贊:如此人才,若為官員,定然造福一方百姓。 赫連暉怔住,許久回應道:王爺,莫不是忘了我是男人,是當不了官,上不了朝的。自古以來,女子為尊,男子為卑。 男女本無區別。皆為人,便沒有什么不同。赫連玉打斷說。 赫連玉不曾想他這句話,簡單拋下,卻讓赫連暉心起漣漪。男女無別,他為何不能以男子之身做上這帝位呢? 兩人漸為朋友,常以書信往來。 赫連暉只道自己姓林名諱,自小嫁給一位只愛玩鬧,不通俗物的妻主。 那人死后,他便住在城外,偶爾獨居此處。 一日,赫連玉尋他而來時,街道上小男童正賣著新鮮漂亮的梔子花,一時興起之下便買了一枝,到了赫連暉庭院,便送了給他。 赫連暉怔怔,隔了許久才接過那枝梔子花。如今習俗,女送男花,寓意愛慕,有求娶之意。 赫連玉笑著說:那小童說,這花如今乃是城內男子最愛之物,很是緊俏。我見了,只覺你戴著會很好看。 說罷,她竟穿過游廊,轉過身來,插在他的發間。 赫連暉震住。 她怎么就沒認出來呢?她本應認出來的,不是嗎?他想不到,嗯,穿越而來的法醫是個輕微臉盲,換了身體依舊臉盲。 只是能夠按照習慣,思維真實判斷一個人的顏值。 你很好看。 這是穿越而來的法醫對所有覺得好看的人唯一感覺,好看完后臉具體長什么樣?他記不太住。 所以,直到皇帝死去,法醫也未曾知道他是她的朋友。 拍完這段后。 林雁聲在片場忍不住吐槽:說好的古裝探案,幽默風趣,這也太虐了吧。 是啊,太虐了。他知道自己喜歡上了,她卻從不知道,依舊相殺到最后。茶茶接了句話。 說完,她震了震,她居然敢接林綠茶的話。 她定是皮厚膽子大了。相識于微末,離別于經年。你心我知,我心你知。偏偏最后一刻時,他視你為友,你視她為敵。 帶感,這cp好磕。林雁聲以自己混跡粉圈多年的經歷,評判道。 茶茶:我靠,為什么林綠茶的磕法如此的動人。不愧是創造出be經典cp覆水難收的正主之一,夠狠夠絕。 林雁聲真的超級有了危機感。 他在虞遲的cp圈內第一寶座決不能被奪走! 于是,接下來的時間里,他越發注重沉浸于自己的角色,他發誓一定要把這個角色演好,搶走女主,讓他們的cp臣服在自己這個官配之下。 可是,以他的經驗來看,他還是覺得對方的cp更具有宿命的悲劇感,超級好磕,尤為意難平。 太慘了。 一天,他去換衣室,因為有枚扣子沒系住,遲遲沒出來。卻聽到門外男三號和自己助理在說笑,要我說,那個虞遲簡直就是傻逼。 男主角都能讓給別人,腦子真是進水了。 林雁聲:??? 哥,之前定的男主真的是他啊。門外,助理小聲問。 對啊,這部戲最初約我的時候,原本定的男主角就是他。后來,不是本來演男二的演員跑了嗎?誰知道他怎么想的,推掉了男主,來演男二。 他的演技是真的好。和陳老師對戲時,都沒有被壓過戲。 陳老師是他們劇組請來的一個老戲骨,多出演mama一輩的角色,在他們劇組演的角色是戲份多,老謀深算的女將軍。 林雁聲和這位的對戲不算少,日常被其演技暴打。 聽說,男主角還是他推薦過來的? 對啊,聽起來真有病。反正,我是不信他們關系好。 眼看著他們的言論越發輕佻,林雁聲推開門,冷著聲說:我和他就是關系好,可以嗎?關你們什么事! 說完,不理會男三號和助理的尷尬,他氣沖沖的走了一大段路。 為什么推了男主角,接了男二?還推薦我來演男主角,你不會是想彌補我吧。林雁聲把正主拉到個沒什么人的地方,小聲狐疑問。 他的確是合理猜測。 曾經,他的男主角可是都要進組了,還被這人硬生生搶走了。 現在推薦他來演男主,怎么看都像是醒悟后的愧疚。 虞遲: 虞遲覺得這誤會有點大,差點笑出聲。 不過,他還是老老實實說了真話:不是,我更喜歡現在的角色。比較有挑戰性,而且劇組當時一時之間沒找到合適的演員。 推薦你,因為你當時有檔期,角色形象也挺適合的。嗯,其實我還以為你不會來的,你現在簽了江夏,資源肯定好了很多。 林雁聲: 虞遲眉眼彎彎,突然說:當然,你若認為這是彌補的話,我也覺得很不錯。是不是很感動?覺得我這個人非常非常好。 林雁聲無話可說,行吧,都是他蠢。 虞遲晃了晃手中的劇本,心情特別的好,等會有時間,過來對對戲。 林雁聲吸了口氣。 沒錯,明天他和對方還有好幾場大戲。 就算再氣,戲還是得對的。他才不想片場被各種壓制,他的自尊心要求他至少也要發揮的正常。不,應該是更好。 啊啊啊啊,為什么他就是沒他演的好,氣死人了。 不管外界如何紛紛擾擾,各瓜齊飛。至少他們這個劇組卻是全心投入的拍著戲,每天的拍攝有條不紊,演員們矜矜業業。 虞遲在這種飛快的節奏中適應的十分良好,以至于通知他該拍最后一場戲的時候,他還有些輕微感嘆:真快啊。 他好像還有些沒演夠,覺得不過癮。 作者有話要說: 補完 第57章 這最后一幕戲拍攝的自然是死亡了。 按照設定, 赫連暉自從意識到男人臨朝也未嘗不可后,便越發的想要他這位meimei不爭不搶。他心里已經想好,若是她老實安分, 他定然會留她一命。 不料想,赫連玉在幾個案件后,卻是發現小命危在旦夕,她若不爭, 等待她的只有裝瘋賣傻與死路一條。 她得爭出一條活路來。 赫連玉雖穿成女人, 可骨子里依舊是個男人。她如今看似豪邁, 實則謹慎的作風卻吸引了到了本朝將軍,也就是她的姑姑宋挽的注意。 她因此得知了一個對她十分有利的秘密:赫連暉并非皇室血脈。 赫連暉本已經想通, 一心想要大張旗鼓,以男子之身臨朝,不料卻發現自己因常年服食丹藥, 藥石無救。 他已然離死亡不遠了。 在宮外時,他已男子之身與患有臉盲癥, 穿越而來的王爺相交,頓有知己之感。 他深知他此生已然無望, 便將部分希望寄托于他的meimei身上。可他對這位meimei一面是羨慕嫉妒,一面是真心愛護, 行事頗為古怪。 他躍躍欲試,幾番籌劃,想要看到這位meimei成長, 打敗他, 這樣他才愿意將江山托付與她。 如果達不成,倒不如都死了去。 赫連暉在等死,赫連玉卻是拿到父親曾留下的圣旨, 姑姑告訴她,那便是她登上王位的有力籌碼。姑姑告訴她,必須殺死赫連暉,不留后患。 赫連玉卻不愿。 她倒也不是憐憫,而是想成全原身的心愿。原身定然是不想她喜歡的人死掉的。 赫連暉是個混蛋, 他自知赫連玉愛慕他,明明不喜歡她,卻依舊利用這這副愛慕來掌握她。 那時,赫連玉卻是真心喜歡她這個jiejie。 可他呢?只希望這個人老老實實的做她的王爺,千萬別有非分之想。畢竟,他答應過的,答應過貴君會照顧她的。 若不是她想奪走我的皇位,拿走我的江山的話,我不會想她死的。帝王曾在殿內喃喃自語。 赫連玉落水,壓根是得知了皇帝想她死,所以才想死的。 劇本中,那最后一幕,用的文字很簡練,直白。不曾有任何心理描寫,只是陳述了赫連暉的死亡。 他那時已然病入膏肓,卻依舊日日飲酒作樂。 赫連玉來了,是因其內侍應憐所托,求她去見這位jiejie一面。 你過來。 玉兒,讓我看看你。 冷冷清清的宮殿內,他未曾穿從前的白衣,少見的穿著一身紅衣,鎏金的風紋繡在衣擺處。 他坐在案桌旁,執其一壺酒,灌了幾口,招了招手。 赫連玉不動。 她是真心為那個動過情,生過波瀾之心的姑娘可惜。 她想尋回母后那支暗衛,只是想找到那卷可以將他廢了的圣旨,不想所愛之人誤會,竟是商議起了致其死地的計策。 暗衛提醒她,說要去刺殺他。 她倒也癡情,渾渾噩噩便跳了水,干脆了結了這卿卿性命。 咳咳,若是我愛的赫連暉垂眸,眉目如畫,紅衣如火,伏在案桌上,卻被打斷。 你好自為之。 赫連玉拋下這句話,直接出了殿門。 她實在不想聽,這些打感情牌,沒意義的廢話。愛她的那個姑娘已經死了。 赫連玉沒有打開過那道圣旨。 所以,她并不清楚這位她認為是女人的皇帝其實是個男人。她甚至一直以為原身喜歡的是女人,是那個野心勃勃,心機深沉的帝王。 正是如此,原身才放蕩行事,即便知道兩人非為血親,也依舊只將這份感情放在心中。 赫連暉看著她的身影漸漸離去,他埋頭細細的笑出了聲,又給自己灌了口酒。他笑了,笑的如真如幻,仰著頭看著案桌上放置的玉石筆筒,伸出手來去摸了摸。 那里插著一株梔子花。 赫連暉側著身,垂在案桌上,無力的手握緊了筆筒,細細聲說了句,從來只是這個你。 臨別之際,他想的不過是那天他坐在樹下,拿了一紙書卷。她卻偏偏轉過身來,替他插了一株梔子花。 不必知道。 終于此生,他也不希望有人窺探到這抹讓人恥笑的隱秘感情。 第二日,赫連玉處理政事時,便聽有宮人稟:帝君去了。此時,她雖掌握攝政大權,卻并未登上帝位。 死了? 她的尸體呢? 宮人只說:他有個寵愛的侍人,叫應憐的,昨夜放了場大火。說是按照帝君所托,將其骨灰葬在玉泉宮內。 赫連玉不語。 她父親宋瑜,即前任帝君的正夫因遲遲未能有孕在身曾被朝野譴責。當年宋瑜苦于無子,恰逢殿內有一宮侍懷胎,便將其胎假作自己孩子。 那個孩子便是赫連暉,她自幼受宋瑜的教導,六歲時被立為帝姬,十三歲便登上帝位。 據說,那位生她的侍人姓名中恰有一個泉字,早些年便死了。 那位叫應憐的侍人呢?赫連玉起了好奇之心,問道。 他留下一道帝君臨死前的旨意,便執意求死,卷了一條白綾上吊死了。 赫連玉拿到那道圣旨時,赫然發現卻是一道蓋了龍印,早已寫好的傳位詔書。 赫連玉怔然。 原來,早就打算傳位給她了嗎? 登上帝位后,她極力辦學治國,推進男女平等。 一日,她從繁忙的政事中解脫出來,看著滿桌案的書卷,不禁問道:也不知林諱兄何時能送封信來。我等他的消息,著實已經太久了。 帝君,信前兩天便送來了。 那你怎么不說?赫連玉笑道,自從她登上帝位后,多事需要處理,已是無暇顧及那位說過要搬離京城,返回舊居的好友。 宮人跪地,不敢多語。 赫連玉僵硬笑了下,已有不好預感。很快,便呈上一封書信。信只有一頁紙,兩行字。 病榻難離,死期將至。一坡黃土,不必記掛。 赫連玉怔住。 林諱是她來此世,除相伴的正夫外,唯一一個覺得熟悉,頗有共語的人。 初識,正是查案時,聽聞了他的身世,頗有憐憫之心。 王爺,問我喜好? 呵呵。他諷刺一笑,卻不再出聲。 那時,赫連玉見他屋內,清雅別致,筆墨書畫,樣樣不缺。其中,不少書冊正是他所抄寫的。想來,必是極好詩書文字的。 直至如今,赫連玉依舊記得他所言。 我不愛書。 我這人,愛的是那虛名,愛的是那功名路。他攤開一卷紙,執起一支筆,細細的勾畫出一株海棠花。 赫連玉是第一次聽聞,此間男子如今大膽挑明心中的志向。她那時說他日后定能如了心中所愿。 他卻輕輕放過這個話題,只笑話她。 王爺啊,你是被那賣花童騙了。 如今時節,世人哪里愛鄉野的素凈梔子花,偏愛的不過那嬌艷明麗的海棠。 這幾幕戲接連拍下來,從早晨到晚上,先拍后段的送信之事,最后才拍夜晚的那場敘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