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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未得燦爛在線閱讀 - 未得燦爛 第17節

未得燦爛 第17節

    “還可以。”其實在聽到荊璨的問題時,他就已經猜到了荊璨的請求。但此時他還是笑著答了這么一句,然后等著荊璨主動開口。

    他可以走近荊璨,但在他走近之后,荊璨也要從烏龜殼里探出腦袋,哪怕只是小小的一截。

    “那你,想不想參加比賽?”荊璨說,“我想要那個網球,可是我不會開車。”

    “哦……”賀平意拖著長音,假裝思考,順帶仔細瞧了瞧那個讓荊璨如此渴望的網球。

    見他不回答,荊璨有些著急,把話說得更清楚了:“我想讓你幫我。”

    “幫你贏么?”賀平意問。

    荊璨點點頭。

    賀平意看著他,沉默兩秒:“那我有什么好處?”

    這樣的問題,荊璨答不上來。他實在想不出自己有什么能給賀平意的好處。

    見他不說話了,賀平意作勢又要走。

    “都可以,”荊璨急到已經微微躬身,兩只手抱著他一只胳膊,不讓他邁步,“你說。”

    “我說?”賀平意笑,“我說什么你都答應?”

    “只要能做到的。”

    “好,”目的達到,賀平意不緊不慢地說出了自己的條件,“如果我幫你贏到了,我要你誠實地回答我一個問題。”

    就這樣,原本說自己不要參加的賀平意,帶著自己的委托人,到報名處報了名,搞得隨后趕來的王姓兄妹驚呼不已。

    賀平意拿到的號碼是七號,荊璨最喜歡的數字。荊璨把那個紅色的號碼牌扣在手心,在離開入場大廳前,又回頭看了一眼墻上的網球。賀平意隨手捏了他脖子一下,嘴巴幾乎要貼上了他的耳廓,他小聲說:“別看了,會贏的。”

    比賽將在十分鐘后開始,而從看著賀平意報名,到此刻站在看臺上看著賀平意準備上場,荊璨始終都被一種不真實的感覺包圍。

    這是第一次,有人幫他實現夢想。就好像這么多年以來,別人都在告訴他,如果你想要吃一顆蘋果,那你就必須要自己種一棵樹。他也一直是這樣做的,但是賀平意今天卻答應了幫他種一棵樹,然后送他那一顆蘋果。

    廣播里在通知各位選手到位,賀平意把帽子摘下來,扣到荊璨頭上,轉身往下走。帽子沒蓋正,帽檐下滑,遮了荊璨的眼睛。

    雖然不是什么正式比賽,但年輕人成群的地方,熱鬧勁永遠不會差。幾乎每個來比賽的選手都有幾個親友團的人,廣場上充斥著各式各樣的加油聲,各式各樣的歡笑聲,人們變著花樣比口號、比嗓音,畢竟在這群平均年齡不到二十歲的人眼里,輸什么都不能輸士氣。

    作為一個多次參加愛豆應援活動的人,這點小場面王小衣心里是真的沒在怕的。她看了看周圍,把手當成擴音喇叭,扯著嗓子喊:“平意哥哥加油!”

    王小偉聽了,也跟著起哄:“平意哥哥加油!”

    賀平意停下來,回頭,皺著眉看著這倆活寶笑,然后他想到了什么,又把視線放到荊璨身上。

    荊璨愣了愣,轉頭,發現王小偉和王小衣也在看自己。

    “荊璨哥哥,該你了,”王小衣友善地提醒,“快,保持隊形,我還有下一波。”

    該他什么?荊璨閃了閃身子,平意哥哥加油么?

    因為剛才那洪亮的兩嗓子,周圍不少人都在往這邊看。荊璨努力地想要張嘴,可死活就是出不來聲。

    他把目光投向賀平意,見他正看著自己笑。

    耳根、脖子都開始發燙,這樣等了一會兒,前方的賀平意抬手,朝他招了招。

    荊璨小跑著過去,停到他跟前。

    賀平意低頭問他:“喊不出來?”

    “嗯。”怕賀平意誤會,荊璨趕緊解釋,“我想給你加油的,但是我不習慣這種方式。”

    “嗯,”瞧見他認真又嚴肅的樣子,賀平意忍著笑,點點頭,“那你小聲說。”

    荊璨立馬說:“加油。”

    賀平意搖搖頭:“怎么還偷工減料?他倆可不是這么說的。”

    這話一出,荊璨也明白了賀平意就是故意逗他叫“平意哥哥”,可誰讓這是他求賀平意參加比賽的呢。

    他抬著眼皮,看了賀平意一眼,還是有些不好意思地把目光挪開了。

    “平意哥哥加油。”

    荊璨的聲音不大,但是給賀平意聽來,感覺好像比剛才那兩聲加起來都有動力。

    總算完成任務,荊璨舒了口氣,以為過關了。可沒想到他剛要轉身,就聽到王小衣和王小偉一起,用比剛才更大的聲音喊:“平意哥哥大膽沖!三小天鵝永相隨!平意哥哥沒在怕!宇宙無敵第一霸!”

    荊璨:“……”

    看著荊璨臉上的神色一變再變,賀平意樂不可支,覺得今天這場比賽真的是值了。

    等王小衣終于結束了她帶領的應援活動,荊璨已經因為對著賀平意復述了太多莫名其妙的口號而腳下綿軟,連正常說句話都跟要缺氧了一樣。

    第二十章

    廣場里的場地沒有那么大,比賽路線是在高級賽道跑滿三圈。這場比賽最終成為了荊璨記憶中不能被遺忘的存在,屬于賀平意,也屬于他在這座小城的時間。但其實比賽本身并不激烈,因為似乎從哨聲響起時便勝負已分,毫無懸念。賀平意沖在第一的位置,顧時在第二,如生活中大部分時間的主旋律一樣,電影里喜歡安排的彎道超車并沒有發生,也沒有尾部人員振奮人心的逆襲,沒有最后一刻的反轉,該贏的贏,該輸的輸。唯獨當賀平意沖過終點時,趴在欄桿上觀看的人發出的歡呼聲是和電影中類似的熱烈。

    賀平意下了車,一片光彩流動的背景下,他像曾經運動會時那樣,舉起手臂,朝荊璨豎起了一根手指。

    但荊璨并沒有如同當時運動會時那樣給他回應,也沒有同王小偉他們一樣歡呼吶喊。他在帽檐下將眼睛睜到最大,下嘴唇也已經被咬得發痛,他如同從前那么多年里一樣,在盡力克制自己的情緒與思想。

    但或許是方才賽場上引擎的轟鳴聲過于激烈,現在的觀眾席亦滿是熱烈的聲響,思想和情緒在這樣的環境里實在太過于動蕩,當比賽接近尾聲、賀平意即將到達勝利時,他似乎已經不再能束縛住心里的那股渴望。

    渴望,當腦海里出現了這個詞的時候,荊璨就知道自己要失控了。

    一直繃著的神經恍若突然斷掉,視線中那個朝自己舉著一根手指的賀平意越來越模糊,荊璨忽然不知道自己置身何處,對周遭的感知也漸漸變得迷幻不清。沒防備的,在本應隨著故事走向高潮之時,他再一次被強烈的孤獨感包圍,且比以往任何一次都來得洶涌。

    掌心好像被什么扎了一下,微微的疼痛感刺得荊璨低下頭。攤開掌心,荊璨這才發現自己剛剛將欄桿攥得太緊,老舊的欄桿又經歷了太多的風吹雨淋,剝落的漆皮一片片地貼到了他的掌心上。

    荊璨抬手,想要把漆皮拂掉,可不知什么時候浸出的汗液已經將漆皮牢牢地束縛在手心,任憑他怎么掃都掃不掉。

    很久以前他就發現,自己會突然陷落到一種極其低落的情緒中,這種陷落是沒由來的,就好像是他好端端地在畫著一條線,這條線本應該平穩連續地穿過瑣碎尋常的日常,但他手里握著的那支筆卻總會突然沒了墨水。線條突兀地斷在那里,而他則像是憑空消失,和萬物都失去了聯系。

    他的心底會突然變得空落,哪怕周圍滿是人,甚至哪怕自己正在和別人交談,他也會在那一刻有一種自己和其他人并不在一個空間的錯覺。如同被裹到一個灰色的氫氣球中,越飛越高,眼看著自己和周圍的世界分隔開,卻找不到解救自己的辦法。

    這不是他第一次經歷這樣的孤獨,而往常每一次,除了覺得周圍像是死一般的寂靜之外,荊璨其實并不害怕。他習慣了這種安靜,也習慣了不對外界的人和事做出反應,所以對他來說,他只需要靜靜地等待這種孤獨感消散就好了。

    可這一次,荊璨卻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慌張。因為他知道這次他沒有恢復的時間,剛剛為他贏得了勝利的賀平意馬上就要來找他,他必須在他來之前變成開開心心的樣子,然后和他一起去領獎。

    他搓著自己的手掌,想把那些頑固地賴在自己手上不走的臟東西搓掉,同時他也努力地回想所有自己認為珍貴的人和事,試圖通過這種方式讓自己的喜怒哀樂回到自己的身體里來。可直到手掌紅成一片,他還是沒能做成任何一件事。

    脖子被人掐了一下,是荊璨熟悉的手法和溫度。他僵在那,在沒有更好解決措施的情況下,只能勉強將嘴角收緊,盡力地做出輕松愉悅的表情,才轉過身去看身后的人。

    “又發呆?”賀平意看上去很高興,他彎起食指,輕輕敲了下荊璨的帽檐,“答應你的做到了,走了,去領獎。”

    荊璨被賀平意攬著肩膀往外走,他看向路過的每一個人,卻好像都看不清他們的臉。直到快走到場地的入口大廳,他看到一個年輕男人正倚著欄桿站著,靜靜地注視著他。

    許何謂。

    荊璨的腦袋在那一刻變成了空白,原本平靜無波的心底也像是翻了天。腳下不知踩到了什么,荊璨忽然腳踝一歪,然后沒有任何緩沖,一條腿直直地跪到了地上。賀平意嚇了一跳,盡管已經用最快的反應速度去撈荊璨,卻還是沒能阻止他摔倒。

    荊璨低著頭,不敢再往許何謂站著的方向看,他不明白許何謂為什么還會突然出現在這里,明明他們已經很久沒見過,明明他已經離從前的生活軌跡那么遠了。在那一瞬間,太多的預料之外匯集到一起,一下子沖亂了荊璨引以為傲的自我克制。

    “怎么回事?”賀平意慌忙蹲下來查看他是不是受傷了,卻發現荊璨的眼睛始終木楞地盯著地面上的一個點。他的眼睛掩在帽檐的陰影下,又有一層鏡片遮著,本該是不顯眼的,可那里面積累的濕潤太惹眼,使得賀平意一下子愣住。

    “怎么了?”他以為荊璨是痛的,情急之下,竟顯得有些手足無措。他想扶他起來,又不知道他到底摔到什么程度,不敢隨便動他,只能不斷地重復詢問。

    “很疼么?你自己感覺骨頭有沒有事。”

    荊璨沒有回答他,而是一個勁兒地在深呼吸。他依然盯著地面上的那個沒有任何特別之處的點,眼眶越來越紅。他的呼吸很夸張,像是一個瀕臨死亡的患者,在最大限度地去汲取周圍的氧氣。在這樣嘈亂的環境下,賀平意甚至可以清晰地聽到他大口大口用嘴巴喘息的聲音,感受到他胸腔過于劇烈的起伏。

    “荊璨,別嚇我。”

    賀平意哪里見過這樣的荊璨,他在他面前永遠是軟軟的,笑也是微笑,不開心也只是將唇抿成一條線,或者眉頭微微隆起。他從來沒有大喜大悲的情緒。

    摟著荊璨的上半身,賀平意用一只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臉,想要讓他將注意力分給自己一些。

    “荊璨,看我。”

    周圍已經有不少人注意到他們兩個,也有好心人上前來詢問是不是需要幫忙,賀平意感受到了荊璨身體在越來越明顯地顫抖,他不知道他在害怕什么,只能用自己的身體盡量多地擋住他的臉,最后幾乎將他整個腦袋都摟進了自己的懷里。

    不遠處,原本在和溫襄贏聊天的王小偉帶著王小衣跑過來。兩個人臉上均是一臉關切,賀平意在他們開口之前沖他們搖了搖頭,示意他們先去入場處的大廳等。

    懷里的人還在抖,賀平意低下頭,一邊輕輕拍著荊璨的后背,一邊在他耳邊不停地告訴他放松一些,不要緊張。

    這場單方面的對話持續了很久,久到賀平意已經想不到更多安慰的詞語,只能一遍邊叫著荊璨的名字。

    荊璨終于不再像剛才那樣劇烈地喘息,還伸出一只手,握住了賀平意扶在他肩上的手腕。

    他皮膚白,連青色的血管都看得清楚。在精神高度緊張的情況下,賀平意已經感覺不到自己的手腕上究竟承載了多少力,反而是看到荊璨手背與手腕上暴起的青筋,以及他緊繃著的肩膀,才讓賀平意感受到了他到底用了多少力量拉住自己。

    懷里的人抬起了頭,眼淚一直在那雙眼睛里打轉,但被主人壓抑著,始終沒敢流出來。

    “賀平意。”

    這一聲叫得賀平意心頭一顫,疼得發緊。荊璨的嗓子是啞的,像是森林里迷路又找不到水源的小鹿,在瀕死的時候,向著生命發出了最后微弱的一聲。

    “我在。”

    荊璨看著賀平意,連嘴角都在顫。

    “你剛剛贏了。”

    賀平意深深吸了一口氣,壓住自己心里的不安與焦躁,點了點頭。

    “對,”賀平意說,“我們這就去拿獎品。”

    荊璨的嘴巴一直在動,像是在強忍著喉嚨的酸澀感,又像是在醞釀什么重要的話語。等了很久,荊璨才輕聲說:“謝謝你,我很開心。”

    荊璨定神,努力地想做出一個能配上這句話的表情,可內心的恐懼、無措已經快要將他拖入無底的黑洞,他先前在賀平意的懷里就是在盡可能地找一個平衡點,讓自己起碼能夠保持表面上的平靜,而此刻僅僅是想要牽動一下嘴角,就已經打破了好不容易才維持住的平衡。

    眼淚無預兆地滾下來,連荊璨自己都沒想到。

    他的第一反應就是低下頭,把自己藏起來。事到如今,他已經不敢去猜測賀平意對他今天的表現會感到多么莫名其妙,可他還是想讓自己盡量變得正常一點,他不想被賀平意看到掉眼淚,不想讓賀平意覺得他像個瘋子一樣。

    荊璨用一只手胡亂地抹著自己臉上的淚水,可偏偏他越是想要停下,眼淚就越是控制不住。

    水泥的地面被一點一點打濕,連成一幅張牙舞爪、并不美好的畫,看在荊璨眼里,如同一場讓人驚醒的噩夢。

    而身處噩夢中,荊璨終于清楚地意識到事情又一次被他搞砸了。他不該要那個網球,也不該讓賀平意去幫自己比賽。

    第二十一章

    荊璨不敢抬頭,但又不敢放開賀平意,就只能拼命攥緊那只手腕,像是要用盡所有的力量去留住面前的人。

    感覺到一直攬住自己身體的那只手離開了,荊璨立即在已經抓住的手腕上又加了一只手。兩只手都被用來抱住了賀平意,臉上的淚水自然少了顧及。這時的流淚似乎只是一種麻木的應激反應,荊璨不知道該怎樣化解眼前的局面,只能任由淚水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