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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公寓打開那個黑色長匣之前,知柚還在想,會不會是自己記錯了。 那個瞬間她是矛盾的。 既希望當初她偶然幫助的那個少年是陸格,又害怕那人真的是他。 如果是,那么知柚萬幸能在那個時候為陸格撐過傘。 但,一想到陸格在她不知道的這些年,一直默默守在她身邊,不打擾,不靠近,知柚的心臟就像被人用匕首劃過般疼痛。 她的視線凝在來人身上,怎么都化不開。 從接通電話的那刻起,陸格的心起起落落,在息北機場找知柚的過程,對他來說和凌遲無異。 知道知柚一個人坐飛機來了郵桉,陸格說是震驚也不為過。但同時襲來的,是濃厚的恐懼和擔憂。 那樣嘈雜的陌生環(huán)境里,知柚會怎么樣,她會不會害怕,會不會哭。 陸格不敢想。 他深長地喘了口氣,在知柚身邊單膝蹲下。 手腕覆上涼意,知柚看著陸格,眼淚不動聲色地掉下來。 眼前的人五官分明,眉骨冷硬,一雙黑眸深邃冷淡,睫毛密長,眼尾的淚痣給生冷的輪廓多了分惑人的味道。 比起那年在公交站牌第一次看到他,少年身上浮動的戾氣被經(jīng)年的成熟所遮掩,但眼底的冷漠仍在。 還沒等陸格開口,知柚翻轉(zhuǎn)掌心,拉住了他的手指。 溫軟握住他的時候,陸格感覺心臟都酸軟坍塌,變成一片廢墟。 知柚的眼眶紅色泛濫,她看著陸格,開口的時候喉嚨咸得發(fā)痛。 “哥哥…”聲音啞的不像話,知柚哽咽著,“傘壞了就換一把,別一直留著…” 她輕聲說出的那兩個字,讓陸格猛然愣怔在那里。 他看著知柚,幽深的瞳孔微晃,聲線深沉至極,似是不敢相信,“柚柚,你叫我什么?” 一如在當年那個公交站牌,小姑娘謹小慎微地叫了聲哥哥,然后把雨傘放在了陸格身邊。 如今在哄鬧喧囂的機場,長大了的小姑娘拉著他的手指,告訴他傘壞了,得換。 忍了太久,從剛才見到陸格起就控制不住的情緒終于爆發(fā),知柚哭出了聲,“對不起…對不起…” 知柚反復地說著這三個字,眼淚不住地往下掉,“對不起…我居然現(xiàn)在…現(xiàn)在才認出你。” “我、我明明——”知柚胸口一陣陣發(fā)痛,強忍著繼續(xù)道:“我明明早就見過那把傘了。” “不、不對…”知柚搖著頭,“我應該從見到你的那一天,就認出你才行。” 知柚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對不起,我、我把你忘了。” 其實從一開始,陸格就沒想過把從前的事告訴她。 記得,或是不記得,根本沒那么重要,只要現(xiàn)在知柚在他身邊就好。 可是看著知柚哭得這么傷心,陸格心如刀絞,突然就有點后悔。 他的小柚子終于想起了他,他怎么可能不高興。 只是她好難過,每滴眼淚都往陸格心上刺。 陸格為知柚輕拭著眼淚,冰涼的指腹在她眼瞼下擦過,“柚柚,不哭了。” “忘了就忘了,現(xiàn)在不好好的嗎。” “什、什么叫忘了就忘了。”知柚抽抽噎噎地反駁,“我、我怎么能…怎么能忘了你呢。” 邊說著,她哭得更加傷心,抓著陸格的手指,淚汪汪地看著他,“那把傘都破成那樣了,你還留著它做什么。” 陸格溫柔勾唇,輕語道:“柚柚送的,我哪舍得扔。” 聽到他平靜的回答,知柚心臟抽痛得厲害,她嗚咽著,“那、那把傘上的貼紙,是五毛錢隨便買、買來的,掉就掉了,你、你怎么還要用膠水貼。” “那可是柚柚給我的第一個禮物,我當然得好好保存。” 知柚邊哭邊搖頭。 那哪里是禮物,不過就是她隨便給的把舊傘,換作旁人早當垃圾扔了,也就只有陸格,會當寶貝一樣保存這么多年。 陸格見她哭得更兇,有些手忙腳亂地去握她的手,“柚柚,不哭了好不好。” 此刻的眼淚仿若來源于大海,無窮無盡,知柚忍不住。 從那個時候到他們重逢,太久了。 她的十二歲到二十二歲。 陸格的十七歲到二十七歲。 整整十年,陸格都是一個人。 他這些年怎么過的,經(jīng)歷了什么,知柚不知道,也不敢去想。 知柚現(xiàn)在才真正明白,陸格的溫柔從來都只給她一個人看。 所有不好的,難堪的,陸格藏得比誰都好。 兩個人就這樣,一蹲一坐。 在忙忙碌碌的機場人群中顯得格格不入。 知柚看著陸格,問他,“這么久,你怎么都不來找我?” “因為我還不夠好。”沉默了片刻,陸格道:“我必須足夠好,才能肆無忌憚地靠近你。” “可是我都不知道…”知柚看著眼前的人,自責難忍,“對不起,陸格。” 仔細想想,他們之間,好像一直都是陸格在做努力。 從一個休學的高中生,到現(xiàn)在從容地走到知柚身邊,陸格花了十年。 知柚問:“陸格,你是不是很辛苦。” 辛苦這兩個字,好像還不足以形容。 他要用最短的時間修完學分,就要付出比旁人更多的努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