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
施正清:怎么?不好玩了? 戒吃:施主,貧僧想要好好學習了。 第7章 有一個節目 七有一個節目 真人秀節目在一周后,所以抓緊時間,戒吃小和尚必須在這五六天的時間里把自己表現得像個現代人,正常一點兒的那種,稍微的不正常可以存在但是絕對不能一開口就文縐縐的風格,所以施正清只好讓何助理先趕過來。 他的助理跟經紀人可以到近郊小樓來,但也只是可以過來而已,他們一般被安排在東四環外的別墅區那邊,這回算是有特殊情況,所以才叫何助理過來。 何助理也不愧是師范口的畢業生,老板讓她教個從山里來的打小兒就養在廟里的親戚,她就真的一心一意地在教,而且進度飛快,不到兩天,基本上戒吃小和尚的一些不懂的東西也就差不多了當然不能說他什么都知道了,但是面對飛機這種交通工具他肯定不會一驚一乍地認為這是施了什么法術,可謂是可喜可賀。 而最讓何助理覺得事情并不簡單的,則是小和尚本身的學習能力。 何助理是不清楚戒吃小和尚原本的生活有多豐富的,所以她肯定是被這超級的學習能力嚇到了幾乎也就一天時間,小和尚就掌握了漢語拼音,之后又通過她的科普知道了山外的人都是學的什么就開始自學,雖然數學差了點兒,但是他應用題做得好,語文基本不用學,外語她是學法語的,對于小和尚說日語不會英語這件事也沒什么太大意見,但也就兩天時間,小和尚也是學會了好幾句英語。如果不算上英語跟數學,小和尚的小學課程這就完成了。 人只有小學文化也是可以正常生活的。 何助理又給小和尚買了初中課本讓他自己看,數學這種東西,她算是看出來了,小和尚算數并不差,但是對于一些表達他看不懂,所以只要不涉及到那些算式他也基本沒問題,而英語就隨緣吧。 戒吃也深知貪多嚼不爛的道理,他就只拿了語文書,又讓何助理這位女施主給他下載了許多文學類的書籍,這邊自己自學上了。何況,英語不會,他還不會別的語言嗎? 其實戒吃學習能力強本身也是必然的,過去中個秀才就很難了,真能需要背下來的書可以說是真的得塞滿好幾個屋子。而真正出家的和尚道士也是如此,他們要誦的經書也是不少,道士倒還好說,都是華夏的語言,和尚則又有梵文跟西域各地的文字,甚至因為要傳經還有東洋話跟高麗話等等,所以戒吃若不是沒有常識,說起來還屬于是學神級別的人物。 然而何助理沒問,戒吃也不可能自己炫耀出來,因而等到他按部就班地把初中語文都學完的時候,就是他們該出發去攝制組的時候了。 施正清自然是趁著這幾天修整的工夫把小和尚的身份信息都辦好,拿回來的就直接是身份證跟居士證,戶口本他給掛靠到了自己家里,用的是親戚的名義。 他把身份證交給戒吃,又特地定制了好幾套僧袍,甚至還給小和尚把腦袋上稍微長出來的短毛收拾了一下,這才帶著戒吃跟何助理去跟他的經紀人以及另外三位助理去公司匯合。 到了公司,戒吃又被施正清的有錢給嚇了一跳。 這公司一半以上的股權是施正清自己的按照他自己說的,他能得影帝不單單是他的演技,還有不少的感情分跟輿論運作,其中甚至有政治因素因而公司里有人調侃他是幕后老板的時候,戒吃真的是被驚訝了。 這也算是富可敵國了吧? 戒吃從走進這影視公司大樓就轉著圓溜溜的小腦袋左右搖擺,大眼睛也圓溜溜地睜著,把這里面的金碧輝煌都看在了眼里真的是富可敵國啊! 大概皇帝都沒有這么有錢的! 戒吃這回知道了,這個時代是沒有皇帝的,因為沒有皇帝,所以大家都說是平等的,可是就算是沒有皇帝,這如此有錢的架勢也把他嚇得不輕啊!他是和尚,可也算是個窮和尚,便是西覺寺當年再怎么輝煌也沒得這十之一二的有錢。 戒吃深吸一口氣,邁開步子,跟緊了施正清。 好在戒吃已經不是第一次進電梯了,他鎮定自若地跟著施正清一路走進了一間滿是玻璃窗的辦公室這時候他已經知道琉璃不叫琉璃,改叫玻璃了,也知道這東西并非是多么貴重的東西,知道時候也讓他扼腕不已,他當年若是有這么多的琉璃,那西覺寺早就能冬天買煤炭,夏天換窗紗,再也不用讓他的小徒孫們凍得哆哆嗦嗦的又熱得呵哧呵哧的了。 唉!往事不可追啊。 戒吃也知道他們說話與他并無關系,他也不在意他們談論什么,只安安靜靜地坐在一邊等著。 那邊施正清跟他的團隊討論了一下怎樣將戒吃小和尚帶進攝制組,他們原本的真人秀節目安排的是一共六個人,算他一共兩個明星,一個科學家,還有一個人文學家,再算上兩個隨即選取的路人。 說是路人,當然不可能是真正的路人。 一個是大學里的年輕教授,另一個是個大學生。 如果他要往里塞個小和尚,那就得找個老道士也一起進節目組。 很快,何助理就聯系上了一個道觀,請他們派個適合的人參加節目。道觀那邊也是動作迅速,不到半個小時就把選中參加節目的道士資料發了過來。 張瀟勁,三年前出家修道,今年二十八歲,非常合適的人選,還附帶了這位道長練劍的視頻。 行,就他了。施正清看完也覺得非常合適,更合適的是,戒吃小和尚武功超強,所以選這個會武術的道士正好可以制造爆點。 選完了人,何助理又給電視臺打了電話,根本不是商量的語氣,直接通知電視臺加了兩個人進去。電視臺那邊也是滿口應承這世上就沒有不透風的墻,他們也是聽說了施正清換了經紀人,再仔細打聽一二就知道是跟人身安全有關,這要是施正清少了一根汗毛,他們節目組哪兒付得起責任?他要加人,那就加吧!也好在節目之前也是嘉賓一直不固定,這才讓負責人松了口氣。 這邊都定好了,施正清這才跟戒吃小和尚說這個事兒。 戒吃一定,懷疑地看向他:那我是要給所有人看的嗎? 施正清:是啊。 那我不好意思呢。戒吃一想到電視機上演的一個個鬼哭狼嚎的愛情戲,他就覺得自己的臉都燒了起來他不想也跟著學那種鬼哭狼嚎的。 施正清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只當他是怕在電視上露臉,便安慰道:你平時什么樣就什么樣,也不需要你做別的,等上了飛機,我給你找兩期節目給你看看,你就知道了。 戒吃點了點頭,沒有繼續糾結。 之后便是去機場。私人飛機早就已經訂好了日期跟航線,他們直接從貴賓通道過去,早早上了飛機。 在飛機上,戒吃乖乖地坐在椅子上系好安全帶,然后就開始看真人秀。 他們要參加的這檔真人秀節目叫《古幕厲影》,基本上就是一個科學性質的探險節目,比如某地某地有什么非科學的傳說,他們就會帶上嘉賓過去,嘉賓要在這里探尋出大概可能差不多的真相所以這個節目還被戲稱為是豪華版的走進不科學。 由于這個節目跟那些整蠱的節目不太一樣,而且也不是很嚇人,再加上很多人的確對玄學感興趣,于是,這個節目從開播以來就一直很火。 戒吃看了兩期節目,覺得還挺有意思的,很多他以前當成是神仙鬼怪的事情,這節目里還真的能找出一點門道來,看著倒是有趣得很了。 說起來,這節目又是探險又是野外求生的,看起來的確很過癮,戒吃就瞧著有那嬌滴滴的女菩薩被一頓飯難住了手腳,也著實是可憐得很了。 這邊看完了節目,他略微放心,也知道不是讓他在鏡頭前大哭大笑蹦蹦跳跳,心下是十分感謝施正清的他畢竟欠了施正清好多好多頓飯啊!非常感激施正清的小和尚到底非常厚道,他覺得就算是施正清有錢,他也不能如此的化緣欺負人,若是能給施正清還回去些,他當然是會做的,參加節目就是一件報恩的事情。 戒吃并不把自己救了人這件事當做大事,只覺得施正清都已經把他從衙門里帶出來了,便已經還了他的恩情,所以他此時想到只是自己如何報恩而已。 他哪里知道,施正清想的,也是如何報他的恩。 兩個人的大腦電波是碰不到一起去了。 小和尚拿著施正清剛剛遞過來的節目流程,這時才看見,他們要去的,竟然是雁歸山! 第8章 有一段過去 八有一段過去 西覺寺就在雁歸山,歷史書上說,它因為戰亂而消失在了華夏的版圖上,一千多年歷史的寺院就這樣被戰亂摧毀得只剩下斷壁殘垣。 網上度娘圖片里就收錄了西覺寺現在寺院的影像,只剩下一個搖搖欲墜的大殿跟一拍禪房,外面的院墻還有兩段,后院的福田還在,但也只余滿眼荒涼。 戒吃還記得西覺寺里福田原本也不大,幾個剛入門的徒子徒孫們在那里耕作,一年到頭也收獲不了百十來斤糧食,平日里只是給老僧人們食用,說起來也是因為這是福田產出的稻谷,與他們吃的黍米之類不同,軟爛一些罷了。 想來,他師父把他帶回寺院去養,能給他取法號戒吃,也是因為他當年太小,只能喂米湯拌蜂蜜、飴糖之類養著,他又餓得快,動輒就哇哇大哭,故而才給他取了法號叫戒吃。 可誰知道他長大能自己吃東西了。 這世上沒什么是白來的,他是武學奇才,如若不學武,那就是比一般人體質好點略微能吃點兒罷了,可他既然學了功夫,又不是假模假樣的花架子,這一身的功夫想要施展出來,不吃是肯定不行的,他還在長身體呢! 故而他師父給他取的法號真的是再合適也不過的了。 戒吃看著施正清給他的資料上打印出來的西覺寺舊址,不由得就回憶起了以前的事兒來。 說起來他也在離開那個時代不過十來天,可若是回憶起來,卻好像是真的過了千百年只有九天沒有見到師父,他卻覺得自己是真的過了一千兩百年才再回憶起他的師父老人家臉上的褶子堆了好幾層,胡子也拉得老長,本就都一百多歲了,可脾氣卻越發的像是個孩子,沒有糖吃也要鬧的,他原本還說第二天下山化緣的時候化兩塊糖回來,現在也不知他的師兄們能化到不。 這般想著,戒吃就覺得鼻子發酸。 只盼著他的師父師叔師兄弟們知道他尚且還活著吧。 翻了一頁資料,他這才知道,他們要去的不僅僅是雁歸山,目的地便正是原本的西覺寺舊址。 西覺寺,建于公園729年,毀于公園1944年。 夜半三更,在山里露營的人總能聽到西覺寺方向會傳來誦經聲,甚至能看得到僧人的影子在殘留的墻壁上行動,有和尚舞棍,有和尚掃地,還有小和尚跑來跑去。 曾有三位驢友在雁歸山探險,不知死活地哪兒都趕走遇到了危險又丟了背包,基本窮途末路的時候就是聽到了夜半三更的誦經聲才心下大安找到了出路,過了幾天再回來找,卻發現周圍并沒有寺院,只一座荒廢了許久的西覺寺,甚至寺廟的匾額都掉在地上碎了三段。 驢友斷定誦經聲就是從這破敗荒廢了的西覺寺傳出來的。他們繞著寺院走了一圈,發現的的確確就是他們曾經迷路的地方,而寺院也就在他們聽到誦經聲的方位。 從這消息傳出來之后,一群人慕名而來,開始來這古剎遺址探險求佛,希望能在這西覺寺曾經矗立過的地方找到一絲心靈的平靜。 而就在這群人蜂擁而至的時候,幾位耄耋之年的老人出現在了公眾面前,他們曾經是西覺寺的小沙彌,現如今也八十多歲的人了,名字還真的是跟法號差不多,平日里就做兄弟走動多少人調查西覺寺的真相都被他們擋了回去。 而現在,他們這檔節目中最重要的一環就是讓幾位老人說出當年西覺寺被毀的秘密,并且帶著他們去探尋西覺寺千年來背后的真實。 戒吃合上資料,也不知是怎么回事,他只覺得渾身都難受,整個人累得幾乎脫力一般往后一倒,靠在了座椅靠背上。 飛機平穩地在空中飛,戒吃知道這種狀態下一般人幾乎感覺不到什么,但他五感本來就強,自然也感覺得到飛機在空中飛起來空懸的感覺,不過也算還行,不是很難接受,他運輕功的時候也與這有異曲同工之處。 而輕功,在這個時代是沒有的。 倒也是不能說沒有,他也見了張瀟勁道長的功夫視頻,知道現在輕功也是還有點兒的,但還是沒有能正確地用上內家氣。 唉! 西覺寺為何會被毀與戰亂? 歷史書上有它是因為它曾經收容過倒霉的皇帝逃難,也在戰亂的時候收容庇護過上千人,其中就包括了幾位領導人。所以說,本應該輝煌的寺院,在44年的時候一夕之間就被毀了,無論是誰聽了也都會覺得說不過去。 也許是出了什么天災人禍。 大家都是這么猜測的。 戒吃閉著眼睛,腦海里除了回憶原本西覺寺的景象之外就再無別的可想了。過了也不知多久,飛機一動,施正清走到他旁邊坐下,伸手揉了揉他頭頂,道:飛機要降落了,先醒醒。 戒吃這才睜開了眼。 施正清給他通紅的眼睛嚇了一跳:怎么了?眼睛不舒服? 戒吃搖搖頭。但他也覺得腦袋上的頭發還是長出來了半指寬,改天是得找個師傅幫他把頭刮了。 下了飛機,戒吃仍舊是恍恍惚惚的,因為西覺寺的事情心情一直比較差,自然也就沒去注意周圍的環境跟人,只是一路跟著施正清到了酒店先入住,等晚上的時候再跟攝制組匯合。 集合時間定在了晚上六點,正好還是飯點兒,一般中國人談事情也是飯桌上談,所以定在這個時間并不是沒有意義的,攝制組第一天晚上也并不會開始拍攝,第二天一大清早才算得上是正式開拍,所以這第一天晚上也算是大家能安生的唯一一天了,借著這個機會,一般嘉賓都是該認識的認識,該組隊的組隊,就等第二天完虐他人,自己做那個能夠找到真相的人。 以往的經驗就是明星帶的助理就跟攝制組的工作人員在一起,導演組跟嘉賓們在一起,現在嘉賓加了兩個人,原來訂好的十人桌的包間肯定不行,這就直接升級了包廂,換成了更大一點的包廂,又因為有兩位出家人,攝制組那邊直接就選了二十人的包廂。但好在都是在一家酒店里,所以臨時改動也容易,更何況這頓飯主要也不是吃,主要是讓所有人認識認識,其意義重大。 進了包廂,戒吃就跟著施正清坐到了他旁邊,鬧得后來的張道長也不得不跟著一起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