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及笄 цsんц.℃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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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軍圍鄴之下,程稚玉越發沉靜,每日看軍書,卻不會再苦熬傷身,還會向聞羽請教應如何用劍,讓他教她一些護身的劍術。 唯一讓她擔憂不止的,除了軍情,便是程佑光的身體,程佑光似乎有一病不起之勢,那日還咳出了血,雖宮醫說是心熱氣急所致,可日漸消瘦的身體卻騙不了人。 裴若玉在宮中住了半月有余,程稚玉的及笄禮也到了,不過短短兩月,她就比之前又高了不少,眉眼長開,絕色容顏初顯,裴若諳為她畫眉,也被她睜眼那一瞬的容光所攝。 “公主,去行及笄禮吧,陛下要親自為您親自加釵呢。” 程稚玉眼有悲色,如今鄴陽失守,父皇病重,哥哥每日都在永延殿中憂心軍事,已是好幾日沒歇息了,她如何能在這時行及笄禮? 裴若諳為她戴上一支釵。 “公主,愈是此時愈要振作,公主若是倒下了,何人能讓陛下展顏呢?” 程稚玉眼含淚光,對,她是大鄴的公主,她也要為大鄴的存續出一份力。 她起身,裴若諳和侍女為她換上早已制好的及笄禮服,是數月前制衣司縫好的,黑色的衣身,滾著玄紅色的邊,由最好的永錦制成,腰帶上繡著大鄴的山水紋,只有帝王家可用。 侍女捧起她的裙裾,程稚玉走出殿外,緊縛的腰帶勾勒出她極細的腰身和挺翹的臀部,不過十五歲,她已經有身旁的宮女那般高了。 她穿過連廊,鄴宮中那些巧笑嫣然的宮人早已不見了,隨處可見把守的禁衛,連那些不受寵的皇子公主都被乳娘帶著來鴻嘉殿,想求她在鴻嘉殿住,怕哪日宮破被殺。 程稚玉知道這些都不是程佑光的孩子,但見他們年紀尚小,又怯怯的叫她一聲皇姐,就將他們都放了進來,安置在鴻嘉殿偏僻的殿宇住著。 她往前走去,裴若諳陪她來到正元殿,到了殿外裴若諳退下,今日是程稚玉的及笄禮,她不能從正殿入。 明媚的陽光下,城門處是廝殺的將士,程稚玉順著宮階而上,她黑色的裙裾迤地,正午的陽光將她的臉龐照得發亮,連細小的絨毛都看得清。 她走進殿中,雖然鄴都被圍,但程佑光還是竭力給了她最好的儀仗。 鄴宮中的官員都跪倒在側,裴若諳和裴若玉也在程懷旻身旁站著,程佑光坐在殿上,旁邊的越書令捧著圣旨,還有侍人捧起一支叁尾鳳釵。 “兒臣叩見父皇。” 程稚玉跪在殿下,越書令下來宣讀圣旨,又將圣旨交給她,程稚玉雙手捧起圣旨,走上前去躬下身子,程佑光伸手親自為她戴釵,心中很是愧疚。 ——阿稚是他唯一的公主,她的及笄禮本應各州來賀,鄴都大慶叁日,而不是這樣草草了事。 戴穩鳳釵,程稚玉捧著圣旨起身,又對程佑光深深一拜。 “兒臣叩謝父皇。” 好,好,程佑光的臉上終于有了一絲真正的笑意,雖然儀仗簡陋了些,但他的阿稚總算長大了,就連程懷旻看著程稚玉,也不覺有幾分寬慰。 程稚玉轉身,殿下的官員再次伏拜。 “臣叩見公主。” ——以前的公主只是一句名號,從此他們見她都要行跪拜大禮了。 * 及笄禮結束,程稚玉將程佑光扶回長年殿,程懷旻被官員請去廣德殿商議要事,程稚玉服侍程佑光進湯藥,又陪他說了好一會兒話,直到傍晚才離開。 她原本想去永延殿找程懷旻,這個時候哥哥應該在殿里看軍報才對,但卻在長年殿到永延殿的路上看到了裴若玉。 他坐在一處偏園的石亭里,周圍有處小湖,旁邊還有假山松枝,隱隱能看到裴若玉垂下的衣擺。 ——上面繡著綿竹,一看就是永州的衣料。 她走過去,裴若玉聽到釵環聲,回頭見程稚玉站在亭外。 “裴公子在這做什么?” 今日在及笄禮上兩人就見過了,只是沒有說話。 “若玉不過在此處偷閑。” 偷閑,石桌上還擺了茶盞,確實像是在獨飲。 她走進亭中在裴若玉對面坐下,裴若玉也為她斟了一盞茶。 程稚玉細品,是永州的竹茶,裴jiejie也喜歡喝這個。 想到程懷旻的那些奏疏,程稚玉不由問道。 “公子從鄴外而來?” “是,公主若是有想問的,盡可以問。” 這些天裴若玉見她經常在殿里聽程懷旻調兵,就知道她關心戰事,肯定是想聽一聽現在鄴城外的情況。 果然,一聽他這么說程稚玉便問他。 “如今鄴城外如何?” 是否真的像奏疏中所說那樣哀鴻遍野? “回稟公主,如今鄴城外饑民四起,禹雍二州的兵馬肆意搶奪百姓家中余糧,又將青壯抓過去充軍,路道旁多有尸骨。” 程稚玉聽了不忍難過,雖然知道大軍定會燒殺劫掠,但親口聽裴若玉說還是同奏疏中不一樣。 她放下茶盞,裴若玉見她如此絕色,不免看怔了幾眼,天下將亂,程氏又出這樣的美人,倒讓人想起亂世出英雄的話來。 又看到她眼中的悲戚,不由對她有了幾分好感。 ——她只是及笄之年,又是大鄴金尊玉貴的公主,卻能體會百姓辛苦。 程稚玉平復心緒,對著裴若玉舉起茶盞。 “謝玉郎為我帶來鄴陽消息。” “公主多禮了。” 兩人飲下茶水,都有些不知道說什么,程稚玉細細的打量裴若玉,他與裴jiejie一樣,都是極為清雅的。 “玉郎可有婚配?” 她下意識問了出來。 “回公主,并無。” “為何?” 這個年紀就算沒有成婚,也應該定了親事,等著行婚禮了。 “天下將亂,不止世家,各地的百姓也不怎么婚配了。” 是啊,程稚玉的心情一下低落起來。 只有太平盛世百姓才會想要多子多福,遇到戰亂,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都只想活命。 程稚玉垂眸,裴若玉沉聲寬慰她。 “公主不必傷懷,亂世非一人之錯。” 這話倒是和謝叔叔說得有些像,就是和謝言之的不像,謝言之的意思就是一人可亂天下,一人也可鎮天下。 她抬頭,想起身與他飲一盞茶,卻發現裙裾被石凳絆住了,她穿的還是繁復的及笄服,身上環珮作響,起身的時候不小心將腰間的玉佩掉了下去。 她俯身想撿,可裴若玉見她胸前一片旖旎風光,應該是不便彎腰,于是便走過去幫她拾起,遞到她手邊。 程稚玉伸手接過,觸碰到他修長溫潤的手指,不由一愣。 她從未見過如此溫柔的男子,哥哥雖對她溫和體貼,但哥哥是太子,總是要殺伐決斷的。 指尖相觸,程稚玉的臉迅速燙了起來,就連裴若玉都覺得有些異樣,挨著她的指尖竟沒有挪開,而是看著她。 兩人四目相對,程稚玉沉浸在他溫和的面龐和如水的眼眸中,若是以往,她早就踮起腳尖吻他了,或是問他要不要去鴻嘉殿,但現在…… 兩人靜靜的凝視,等程稚玉聽到聲響轉頭的時候程懷旻已經站在亭外。 小說 :『52ьしωχ.cο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