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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學的白月光回來了[穿書] 第17節

    現如今,樂百除了一家老店還叫樂百,在京區最中心的地段洋洋灑灑占了六層樓的一整團大院,是指定的國宴餐廳,其他還有多家連鎖五星酒店遍布全國,各個頂級。

    趙家是京區流傳到現在根正苗紅最早的豪門貴族,說實在的,現如今京區的富人圈如何,他們并不摻合,也不需要摻合,身價在那個位置了,犯不上。

    所以圈里雖然不見趙家人,趙家的傳說卻從來沒斷過,尤其這孫子輩就趙行越一個嫡孫,他還是個離經叛道的,從來都懶得出面。

    黎凈家正是因為跟趙家有點親戚關系,現在主要經營趙家旗下一個調料生產公司,足夠過得風生水起。

    電話這邊,黎凈聽了“替身”這個詞,眉心一聳,不說話了。

    因為以柳應寧那不管不顧的性子,這倒真像她干的事。

    難怪那天柳應寧對他那么猖狂,原來是想了這么損的招兒。可是,長得再像他又能怎么樣?過不了多長時間,柳應寧就會知道哪怕長得再像也替代不了他。

    片刻,黎凈又問了一遍:“你確定那人咱們都不認識?”

    黎凈這話是在問那人是不是他們圈里的人,他們在這兒許多年,早已經把京區有點背景的都摸了個清清楚楚,就算是不跟他們一路的,他們起碼也面熟,誰能得罪誰不能得罪心里都門兒清。

    如果這人是他們都不認識的,那就說明不是這圈的人,背景清白,不是他們動不了的人。

    張亞東瞬間就明白了黎凈的意思。

    張亞東冷哼一聲,“肯定不認識,不知道從哪找了這么個大學生。不過,咱們把他叫出來不就知道了嗎?何必辛辛苦苦找他的蹤跡,直接約出來吧,好好‘招待招待’。找個人,約柳應寧出來玩,叫她把自個兒的伴也帶上。”

    -

    看展那天體驗很好。

    柳應寧這次不是自己看梵高的畫了,多了個人一起,倆人全程小聲說著話,大部分是柳應寧的講解,趙行越多是提問。

    趙行越不是專業學美術的人,他的問題有些特別搞笑,但又透著難得的天真和靈氣,他也給了柳應寧很多新的見解,倆人全程說說笑笑,稱得上愉快。

    經過這次,他們倆之間是很難再定性為單純的師生關系了,不過柳應寧早就想得到,畢竟趙行越又不真的是她的學生。

    晚上回到家里,跟趙行越有一句沒一句得聊著微信,柳應寧在自己臥室的沙發里攤著一動不動,下午玩的太開心,電量都耗盡了,現在就剩了昏昏欲睡。

    結果八點多來了個陌生電話。

    柳應寧本來是懶洋洋的躺在沙發里,手機免提放在白生生的肚子上,慢吞吞的說了句:“喂……”

    然后對面一句話,就讓她瞬間坐了起來,把手機貼在了耳邊,困倦的眼神恢復清明,臉上沒有一絲笑意,還輕輕擰了下眉心。

    不過很快她便放松下來了,平靜的對手機道:“您好。”

    “好……可以。明天早晨吧……我覺得有必要,因為您的困擾也是我的困擾……呵呵,那就不必了……好的明天見。”

    柳應寧說話干凈利落的幾乎算是簡短,所以這通電話很快說完掛斷。

    來電話的人是黎凈的母親。

    說是想跟柳應寧談談,甚至連誘餌都準備好了,知道柳應寧喜歡收集珠寶,要送她一串極品高瓷綠松石。

    黎凈的母親說話挺客氣,甚至稱得上溫柔,但憑柳應寧的多年道行,聽著那意思就是“狐貍精別靠近我兒子,他有大好前途不可能與你這種女人為伍。”

    人家說話客客氣氣,柳應寧當然不好電話里直接開噴,但是這窩囊氣不可能就這么受了,索性就答應她見面,看她能說破什么大天來。

    還有就是,柳應寧無意跟黎凈再有任何關系,但以前的瓜葛到如今依然藕斷絲連,黎凈那邊的人接連冒出來,柳應寧可煩死了,再來幾回她真要受不了了。

    來來來,那干脆要見就見,趕緊斷個干凈。

    其實,黎母早在柳應寧回國之后就屢次想去找她,只是一直找不到由頭,就放下了,但是這次有了必須去的理由,她便終于下定決心來了。

    黎凈是家里的獨子,行事穩重妥當,家里的生意打理得很好,黎家都以他為驕傲,以至于他父親如今都插不上手了,就更別提黎母,黎母在家是沒有多大話語權的。

    所以在半年前,黎凈要跟一個女孩結婚,盡管這女孩沒權沒勢,可家里人依然沒法拿黎凈怎么樣。

    黎凈雖然尊敬長輩,但黎母并沒有理由阻止快三十歲的兒子結個婚,況且一個普通女孩,結了就結了,反正黎凈并不吃虧,有其他合適的女人再分開就是了,黎母想得開,于是這事就這么進行著。

    可婚事準備沒多久,柳應寧就回來了。

    黎母當時就反應過來了,黎凈這婚事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是見柳應寧走了太久不回來,等不了了,結這個婚是給她看的,刺激她回國。

    到如今,越臨近婚期黎凈越煩躁,屢屢反常,他以前從來不這樣,這也更加印證了黎母的這個想法。

    不過這些都不足以令黎母下定決心自己出手干涉兒子。

    重要的是,三天前黎母和趙家二夫人的一頓便飯。

    這頓飯讓黎母看到了自己的兒子應該有更好的路。

    趙家現在的當家是趙行越的父親趙生紅,他還有個二弟叫趙生雷,黎母就是同趙生雷的妻子吃的飯。

    趙家下一代,除了那些叔公叔伯家的孩子,趙家本家只有個嫡子趙行越,再有就是趙生雷的一個女兒趙桑妍。

    那天,趙生雷夫人說起趙桑妍還沒有男朋友,兩口子正為這事發愁呢。

    黎母當即就動起了心思,正巧趙二夫人還打趣說要是他們家黎凈還沒對象,那這倆年輕人倒挺合適。

    黎母連連稱是,當場就謊稱自己家孩子結婚的事八成是吹了,正跟現在的女朋友鬧分手什么巴拉巴拉的。

    飯桌上一來二去,趙二夫人就開了口,說要是黎凈恢復單身了,準要介紹倆孩子見面的。

    黎母心里早把這話當了真,想著怎么也得給自己兒子博個前程。

    說起來,黎家如今跟趙家看似關系近,其實那都是外人眼里,真正趙家人都知道,這些旁姓外家撿得不過是趙家不要的邊角料,根本分不到本家的一塊蛋糕,算不得什么。

    趙家下一代準是大房的趙行越當家了,這是全家的眼珠子,準保動不得,可趙家還有個二房,趙生雷是除了大房唯一能插手主家生意的人了。

    可趙生雷只有趙桑妍一個女兒,以后他手里的差事就沒人接了。

    黎母就是看上了這個,想著黎凈要是和趙桑妍結了婚,那就正式接了趙家的差,那身份可就不同了,到下一代就是他幫著趙行越一起扛起趙家了。

    可現在,黎凈和一個普通女孩的婚事正逐步推進著。

    黎母不能讓這樣的一樁婚事影響黎凈的前程。

    可要想讓這個婚結不成,重點是在柳應寧,黎凈未婚妻那女孩不值一提,在自己兒子心里這些女孩有幾分重,黎母還是很清楚的。

    要讓黎凈知道跟柳應寧沒可能了,那他這個婚也就沒必要結給她看了。

    當然,要問為什么不直接撮合黎凈和柳應寧——其實他們倆是黎母第一反對的。

    三年之前,黎凈和柳應寧談戀愛的時候黎母就沒同意過,她是從一開始就看不上柳應寧的。

    單憑柳應寧這丫頭在京區的風評就足夠了,柳應寧早就沒了母親,沒人教導成了這個樣子,家里還有個大哥,以后柳家準是他大哥的,柳應寧能落得什么。

    再說,就算柳家有幾個錢又算得了什么,不過是前些年的暴發戶而已,京區的有錢人多了,柳家不算多。可趙家就不同了,不光財力深厚,身份更是顯赫,成為趙家人才能真正讓人高看一等。

    況且柳應寧那跋扈的性子黎母早就深知,她是絕不可能同意柳應寧上門,整天對著自己兒子頤指氣使的。

    就是這么一個讓自己兒子擠進趙家,當趙家二小姐的倒插門的信念促使黎母來找了柳應寧。

    麗晶酒店一樓茶吧區。

    柳應寧懶洋洋的靠在沙發里,穿著身珍珠色絲綢套裝,兩條腿交疊著,寬松垂墜的長褲顯出一雙傲人長腿,露出一段黑色絲綢包裹的尖細高跟鞋。

    她還沒睡醒呢,低頭用食指的指節撐著眉心。

    “應寧?”有人過來輕聲叫她,柳應寧才睜眼抬起頭。

    面前是個偏瘦的中年闊太,稱得上保養良好,可在柳應寧看來,感覺給韓文瑜非常類似,像是韓文瑜的進階版。

    這人依舊遠遠比不了柳應寧心中對于原主母親生前的印象,她稍微有點失望,不過,只要比不上原主的母親,在柳應寧心里通通是普通角色。

    柳應寧禮貌一笑,朝對面的座位比了個“請”的手勢,“您坐。”

    說完柳應寧抬手招來服務生,給黎母也要了杯茶。

    黎母面上帶著和善慈祥的笑,細細打量柳應寧,心中也是暗驚,她竟然這么漂亮,也難怪自己兒子念念不忘。

    黎母:“怎么樣應寧,剛回國適應還好嗎?身體有沒有不舒服?”

    柳應寧:“沒有,回到家的感覺還挺好的。”

    黎母又問,“那最近忙什么呢?

    柳應寧:“找了個工作,上班呢,在京河大學當老師。”

    當老師?黎母就聽到了這仨字,當即在心中嗤之以鼻,心說她果然最后就是落得個普通人的活法。

    黎母笑道:“應寧,有男朋友了嗎?”

    前男友的mama關心自己找了對象沒有——柳應寧心里翻了個白眼,臉上笑容無比得體,“還沒呢阿姨,我才剛回國,不急。”

    這話不假,她跟趙行越還沒牽手成功呢,目前還都是單身,還在享受這個過程,慢慢來又不著急,閑雜人等當然也就沒必要知道。

    “呵呵,不著急啊,”黎母低頭抿了口熱茶,笑呵呵道:“也該著急了,也是大姑娘了,家里又沒mamacao著心,自己可得上心才是。”

    沒mama——柳應寧心里冒出個“?”來。

    柳應寧低頭一笑:“多謝您提醒了——那您來找我是有什么事?就直說吧。”

    黎母笑得更加溫和可親了,“應寧近些年真是出落得越□□亮了,可真是招男人惦記,可得早些嫁了人,才讓人放心呢。應寧,要是身邊沒有合適的男孩子,要不阿姨給你介紹幾個?”

    這意思就是她們家的傻bi兒子惦記柳應寧,還得怪柳應寧不該長得太漂亮,還是她的錯了唄?

    柳應寧心里白眼翻上天了,但臉上絲毫不輸黎母的陣,用手掩了下嘴角,“阿姨,我不是身邊沒人,我身邊的人多了,可真沒我看上的,您身邊的我可就更看不上了。”

    這時候,黎母從包里拿出了一只木盒子,雕花精美,老物件了,打開露出了里面一串碧藍的綠松石珠子,無暇,個兒大,瓷性高,色澤通體油潤,顆顆一個樣,是串不可多得的寶貝。

    黎母將綠松石推到了柳應寧面前。

    柳應寧看看珠子,又抬頭看看黎母,中年女人臉上露出了一種仿佛自己拿出的是什么女王皇冠之類的絕世珍寶的得意神情。

    黎母道:“應寧,你也知道你長得漂亮,你跟黎凈這么多年也互相忘不了,斷不干凈,又沒法在一起,哎,做長輩得看著是真難受。應寧,阿姨知道你喜歡好東西,把他爸早年珍藏的珠子拿給你,你是個懂事的姑娘,別再跟黎凈聯系了,狠狠心,這次就斷干凈,成嗎?”

    柳應寧在黎母高高在上的神情里,拿起了那串綠松石。

    湊這么大一串完全一樣的極品松石確實不容易,不知道湊多久才能攢出一串來,這樣的品相有價無市,是要結緣的。

    不過,這東西還入不了柳應寧的眼。

    柳應寧抬手把這串珠子拿到玻璃茶杯的杯口,指尖一松,“嗤通”一聲清脆水聲,綠松石珠子落入水中,沉在了杯底。

    黎母臉上裝的好好的一張笑面,一下子被柳應寧給破了,瞬間變色,幾乎驚叫出來。

    “柳應寧!你想干什么!你知道這是什么東西?敢用水泡?!”

    這樣的好東西遇了水確實費了,可柳應寧毫不在意,一雙明亮的眼睛認真的看杯底。

    半晌,她挑了下眉,輕聲細語說道:“看,珠子遇水出氣孔了,瓷性不夠,這種東西收藏還是算了,就適合拿來墊魚池。”

    黎母:“……”

    這串珠子是黎凈爸爸早年經朋友送的,一直都非常愛惜,好好的當寶收在家里,不洗手都不許碰的,要不是覺得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她是絕對不會拿出來的。

    柳應寧瞇眼一笑,“這串珠子我見過,以前有貨主帶來讓我媽看,但這串我們是看不上的,最后挑中了另外一串佛頭,沒想到這珠子現在到您手上了。這東西啊,跟我沒緣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