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要考上大學(xué)再試？”趙平壤不明白。

    姜茂指著漫畫的封面——戀愛秘籍。

    “我現(xiàn)在一心學(xué)習(xí)，等大學(xué)談戀愛了再說，”隨后語氣老成地說：“我就沒見過早戀有好下場的。”

    “我們班語文課代表談戀愛，她成績刷刷地往下掉。然后還被請了家長，”接著想起自己的月考分?jǐn)?shù)，又想起姜宓的排名，一臉鄭重地說：“搞好學(xué)習(xí)最關(guān)鍵。”

    “哦，”趙平壤點(diǎn)點(diǎn)頭，隨后又說：“也不盡然，我們班長這次模擬排到了年級八十九，他上回還一百零八名呢。”

    “你呢？”姜茂反問。

    “第二十六。”趙平壤咧嘴笑道：“進(jìn)步了五名。”

    “那還不錯(cuò)。”姜茂點(diǎn)頭。

    趙平壤看看漫畫，撓撓腮說：“提前成為大人還是一件很酷的事，對吧！”

    “嗯吶、我也覺得。”姜茂不經(jīng)意間附和。

    趙平壤臉紅紅的，抓耳撓腮，好半天說：“其實(shí)先不談戀愛也能成為大人。我們班長說舌吻的感覺就像人浮坐在一朵七云彩上，整個(gè)輕飄飄……”

    “我不信。”

    “真的，他親過！”

    “他坐過七云彩？”

    “他這只是比喻，比喻啦。”趙平壤訕訕地說。

    “哦，我也好想坐一回七云彩。”姜茂收拾著書桌，說了一句。

    “嗯吶，我也想坐七彩云。”說完偷眼看看她，手指頭在桌面劃圈圈，又聲音羞赧地補(bǔ)充，“非常想，非常非常想……”說著說著，身體不自覺地就要朝她傾過去。

    “砰——”

    臥室門被大力推開，姜宓把肩上的書包朝床上一撂，坐在床上狐疑地看他們，“你們干什么了？”也沒管他們回不回，又朝著客廳喊，“爸，我媽到底有沒有空？”

    “我去學(xué)校就行……”

    “班主任指名要我媽去。”

    “行行，回頭我問你媽。”姜豫安系著圍裙過來問：“這次考試難不難？”

    “很簡單。”姜宓脫著襪子說。

    姜豫安笑得合不攏嘴，“你們班主任給我打電話了，又是整個(gè)區(qū)第一名。她說學(xué)校建議你參加數(shù)學(xué)奧林匹克……哎喲，我火上的鍋。”

    姜茂“呵”了一聲，看她隨處亂丟的襪子，撇撇嘴沒理她。

    “陰陽怪氣什么？有本事就超過我。小笨蛋！”說完又看看趙平壤，補(bǔ)充道：“倆笨蛋。”

    ……

    “誰有你聰明。生活上的低能兒。”姜茂嗆了句。

    “優(yōu)秀的人只要智商高就夠了。只有笨蛋才需要面面俱到。”姜宓說完沖她吐吐舌頭。

    姜茂回了她一句，隨后姐妹倆你一句我一句地拌嘴。這邊姜豫安過來，說蒸了水煮蛋，煎了深海魚，又弄了核桃仁，全補(bǔ)腦的。

    “我不配吃，讓姜智障自己吃吧。”

    “當(dāng)jiejie呢，你就不會讓著她點(diǎn)。”說著把姜宓丟在地上的臟襪子撿起來，“周末呢，你們倆姐妹給我消停會兒。”

    姜茂氣，說了句：“爸，你真像一個(gè)貼身保姆。”

    “去去去，趕緊吃去，別在這找事。”姜豫安說她。

    姜茂合上書扭頭出了臥室，嘴里還說著，“我不管，我要單獨(dú)睡一間臥室！”

    “行行，這幾天有空就把你媽的書房騰出來。”姜豫安敷衍她。這話他已經(jīng)說了八百年。見她出去，姜豫安開始說姜宓，“一星期就見你姐一回，你還老是氣她！”

    原本到這倆人都已經(jīng)和好了。不妨臨走前趙平壤想起一件事，猶猶豫豫著問：“你昨天為什么要喝張?zhí)煲淼乃崮蹋俊?/br>
    “我想喝。”姜茂尖牙利齒地回了句。

    “你沖我發(fā)什么火？”趙平壤小聲嘟囔。

    “我沖你發(fā)火了？”姜茂反駁。

    “你下回不能喝他的酸奶。”趙平壤難得強(qiáng)硬。

    “憑什么？我愛喝。”

    “你、”趙平壤看了眼臥室，壓低聲氣惱地說：“學(xué)校里都在傳他追你……”

    “追我的人多了！”

    趙平壤氣得不行，嘴巴沒她麻利，只能干著急。又怕她說出什么混賬話，急急地撂下一句，“我不許你喝他酸奶。”就跑了。

    姜茂來勁了，正有氣沒地撒，緊跟著就追出去，“我就喝就喝就喝，你憑什么不讓我喝！”

    “你、你、不許喝！不許喝不許喝！”

    姜茂叉著腰，站在門口看著他，“就喝就喝就喝！”

    “姜茂，你瞎嚷嚷什么？”姜豫安聽見聲音出來問。

    倆人就這樣，三天沒說話。

    *

    姜茂被舞蹈服刺得難受，她一面偷偷撓癢，一面暗罵搞什么秋運(yùn)會。她望著跑道，還把水給提前擰開了，到時(shí)候手一伸，他愛接不接。

    這時(shí)張?zhí)煲頊愡^來，遞給她兩包果蔬干，說這是最后兩包了。張?zhí)煲砑液軈柡Γ_大超市的，專門賣進(jìn)口食品。

    姜茂接過，夾在腋窩下說：“我這會沒拿錢，等明天一起給你。”

    張?zhí)煲砩岛呛堑匦Γ睋u頭說不用了。他濃眉大眼長得好看，就是腦袋比普通人大了不少，看起來怪怪的。同學(xué)們私下里悄悄討論，說大頭兒子頭大是動(dòng)漫人物，但現(xiàn)實(shí)中頭這么大的就是有隱疾。

    姜茂也認(rèn)為他有隱疾，但又覺得自己有義務(wù)幫助弱者，所以平常對他還算照顧。這時(shí)跑道兩側(cè)有喧天的加油聲，喊趙平壤加油，喊五班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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