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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妁秋回了條:紫色吧。 既然有人誠心送,她就樂意收,又不花自己一毛錢,何樂不為。 姜豫安這邊有點為難,他會在淘寶上購物,但他不會調(diào)換貨。他打算去找趙平壤,讓他幫忙把這事解決了。 趙平壤幫他聯(lián)系了賣家,說了想換的顏色,就把原先買的返了回去。姜豫安要他瞞著這事,尤其不要在姜茂面前提。因為他給姜茂的那條是賣家送的贈品。 * 姜茂陪著易妁秋在舅舅家待到9號才回,也一直到準備離開的時候,姥爺才喊對了她的名字,還把中午吃飯時握在手心的一枚豌豆給她。 姜茂從小愛吃炒豌豆。 母女倆上了飛機就一直沉默,醫(yī)生說姥爺可能會在這個冬天離開。易妁秋從包里拿出老相冊,年輕周正的姥爺穿著一身軍裝戴個大紅花端坐在斑駁的照片里。 “姥爺好英氣。”姜茂說。 “親戚都說你舅舅像你姥姥,我像你姥爺。” “你確實更像姥爺,你們眉目之間的英氣很像。”姜茂附和。 易妁秋笑笑,收起了相冊,從包里拿出一本詩集,遞給姜茂說:“給我讀一段詩吧。” 姜茂翻到有書簽的那頁,輕聲地朗讀給她聽。易妁秋把頭依著她肩,緩緩地睡著了。 姜茂下機的時候是趙平壤過來接的,他朝易妁秋笑道:“秋姨。” 易妁秋先是詫異,隨后笑道:“不用刻意來接,你也挺忙的。” “沒事兒,幾公里的路,”趙平壤迅速看了姜茂一眼,接過她手里行李說:“姜叔說你們今天回,就委托我過來接你們。” “他怎么不來?”姜茂問。 “他今天有案子。” 趙平壤放了行李,拉開門讓她們上車。姜茂只顧垂頭看微信,于翹發(fā)了她一段小視頻,視頻里的肖菲和另一位設計師在跟一家同行的領(lǐng)導層在包廂里吃飯。 姜茂已經(jīng)明白了怎么回事,合上手機說:“媽,我先回工作室一趟。” “好,那我晚上給你留飯。” “那我先送你回工作室吧。”趙平壤說。 “好的,謝謝。” “不客氣。” 易妁秋看了她一眼,又看了趙平壤一眼,隨后目光滑向窗外。 趙平壤停了車,趁在后備箱拿東西的間隙悄悄勾了下她手指。姜茂顧及著是在街上,也就沒給他回應。 倆人有三四天沒見面沒聯(lián)系了。 趙平壤知道她在陪家人,也就沒聯(lián)系她。 姜茂在舅舅家的每一天都很充實,晚上又和易妁秋一起睡,也確實不方便聯(lián)系他。 * 姜茂打著電話上了樓,遇上急著下樓的老鄭,對方灰頭土臉地朝她招招手,說盡管等著吧,廠房趕得差不多了,基本能跟效果圖一樣,說完火急火燎地走了。 招待室里坐著現(xiàn)業(yè)主,當時姜茂跟他說的是6號搬,后面就不續(xù)合同了,現(xiàn)在他想領(lǐng)著新租戶過來看。于翹和他說不方便,讓他把這幾天延期的費用從押金里扣就行。 她一路去了肖菲辦公室,先敲了敲門,肖菲笑道:“度假回來了?我們忙得焦頭爛額,就您大老板有空。” 姜茂關(guān)了門,拉上了百葉窗,打開視頻給她看,然后坐下等著她解釋。 肖菲臉色一變,把手機推給她,傲氣地說了句:“我無話可說。” “我理解沒錯的話,你是想帶著曹蕓跳槽,”姜茂看她,“我能知道原因嗎?” 肖菲望著她眼睛,明白她這話是心平氣和地問,就是單純地想知道原因,不是帶有情緒的。她想了想,也坦白道:“我最近缺錢得厲害,我們雖然是分紅制,但分到的錢也不多。我知道我們團隊很有潛力,但這都是以后的事了,我現(xiàn)在就需要錢。再來一山不容二虎,我和于翹早就相互看不順眼了。” “你們倆我也有耳聞,但我覺得這算不上大事,于翹從未在我面前提過你的一句不是……” “這對我是大事,于翹不提是她能忍,我忍不了。” 姜茂點點頭,“好,我明白了。” “原本跳槽是你的自由,但我自認對你還算不錯,我不太理解你為什么帶著曹蕓……” “那天就是巧,曹蕓是這個經(jīng)理的學妹,我們在餐廳就剛好碰見。但你放心,曹蕓沒有要跳槽的意思,”肖菲說:“信不信隨你。” “但凡我不那么缺錢,我就會待在我們團隊,我對于翹也能忍忍。” “好,我明白了,”姜茂看她道:“我確實不想失去你,因為你很有才華。” 肖菲緊咬著唇,沒再做聲。 姜茂意味深長地說:“我希望你能珍惜自己的才華,這種東西可遇不可求,”接著又說:“我也希望以后能在同行里看見你,謝謝你對我這番談話。” 姜茂出了辦公室,去了一趟財務上,讓她們盡快算出肖菲的總分紅。這邊于翹看見她,小聲問道:“是不是誤會?” “肖菲這幾天會辦離職手續(xù)。” “哦,”于翹瞬間了然,因為是同事也不好說什么,就支支吾吾地問:“那她接私活這事……” “權(quán)當不知道吧。”姜茂說。 “哦,好,”于翹沒忍住地說:“她早晚會把自己害死。她就是蠢,聽說他那個當酒吧駐唱的窮男朋友想去國外進修,好像錢都……”話沒說完,人就被電話給叫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