杠精的起點頻夫郎(女尊) 第136節
時清看向眾人,就差在臉上寫著“還有誰”了! 孫平眉忍了又忍,最后還是沒忍住站出來說,“時清,兩位大人雖說不建議你去戶部,但也不過是為了你好,以過來人的身份給與你一些勸誡,你何必把話說絕。” 理中客來了,帶著她自以為的公正客觀來了! 時清嘖了兩聲,“要說做人還得看孫大人呢。” 孫平眉扭頭往后看時清,這才發現兩人離得極近。 孫平眉疑惑地看向大門口方向,很是不解,時清是什么時候慢慢從后面挪到前面來的? 幾乎跟自己并肩站著了! 時清臉對臉輸出: “滿朝堂就沒一位有您孫大人會做人的。” “您手上拿的玉帛哪里是玉帛,那分明是佛珠。身上穿的不是官服,這叫袈裟。出列就站在道德的最高點,張口說的就是阿彌陀佛。您這樣的活菩薩,打雷的時候怎么就沒劈您頭上呢?” “……”孫平眉被噎的一頓。 “大家非親非故,誰為誰好呢?” 時清看向時鞠,“我親娘就站在朝堂上,她攔著我了嗎?” “皇上就坐在那里,她說不讓我去戶部了嗎?” 時清抱著玉帛環視眾人,目露譏諷,“不是我時清年少氣盛說話直白,今日但凡攔著我去戶部的官員,是人是鬼你自己心里清楚。” “這個職位,能者居上,不服就憋著!” “再說了——” 時清話鋒一轉,將替自己背鍋的都找好了。 “錢大人既然推舉我了,那便是她覺得我可以。” “就算我不行,還有錢大人替我兜底呢,你們急什么,莫不是心里不服錢大人?” 這頂帽子甩出來,那是真的沒人敢說話了。 孫平眉退下去。 眾臣左右看,就是不敢站出來。 時清跟錢大人說,“放心,穩得。” “……” 錢大人眼尾開始抽搐起來,胸口憋著一股氣,側眸看向時清。 誰知道她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給個臺階就敢上? 錢大人現在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 她微微往旁邊走了半步,行禮說,“皇上,臣有話要說。” 時清攔住她,“錢大人就不用替我力排眾議了,我自己可以。” “……” 誰要替你力排眾議了?! 錢大人是覺得現在再不出口攔一下,時清真就奔著她的戶部去了。 錢大人皺眉,“臣有句話不知道當不當講。” 時清勸她,“那您想清楚該不該講再開口,咱戶部的人,不能被揪著尾巴說做事不成熟穩重。” 鄭大人莫名中槍。 “時清,朝堂之上,怎可如此插話?”錢大人本就板正嚴厲的臉顯得更有威嚴,隱隱壓著火氣。 時清拉長尾音“噯”了一聲,“早朝就是議事的地方,這怎么能叫插話呢,這叫勸諫,是不是啊鄭大人孫大人?” 鄭大人再次中槍,連頭都不敢抬。 時清看向錢大人,“您既然推薦我去戶部,那我肯定不能辜負您這份信任。” 推薦是你推薦的,這會兒你要是敢說不讓我去,那真是又當又立了。 就算是打碎了牙,你也得給我咽肚子里去! 時清微笑,抬腳把錢大人遞過來的臺階,結結實實地踩在腳底下! 你敢遞,我就敢去! 錢大人下顎緊繃,呼吸沉沉,垂在身側的雙手緊攥成拳。 她從沒有一刻像這會兒這么后悔過,后悔沒弄死時清。 或許她一開始的方向就錯了,弄死時清太便宜她了,還不如毒啞了好! 兩人說話的時候,皇上就坐在高位上抿著茶聽,姿態比聽戲還放松。 她頭回覺得自己的朝堂這么有意思。 平時一群人為了芝麻綠豆大點的小事吵來吵去,跟菜市場里待宰的鴨子一樣,誰也不讓著誰,若是一言不合就來一句“臣有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皇上作為一國之君,也不能硬捂著朝臣的嘴不讓她開口,哪怕心里再煩都得讓她說完。 今天就不同了。 有人替她捂嘴。 皇上心里舒坦了。 這不比唱戲的好看?君后生辰搭什么戲臺子,直接搬著椅子來早朝聽一場,絕對神清氣爽。 錢大人吵不過時清,看向皇上,“讓你去戶部的事情,皇上還沒點頭。” 皇上點頭,“朕許了。” “……” 錢大人被閃了一下,剩余的話直接就說不出來了。 她遲疑著道:“皇上,臣雖然很賞識時清,但眾臣都覺得她不是很合適。” “是嗎?”皇上拉長尾音看向大臣們,茶盞遞給身邊內侍,目光掃過眾人,“還有誰覺得不合適?” “……” 沒有人吭聲。 皇上露出淡淡笑意,“錢愛卿你看,她們還是相信你的眼光,覺得時清能勝任戶部的差事。” 難得錢母主動開口往戶部招新人,皇上可不得把時清塞進去。 她就算不合適,那也是錢大人這個上峰沒教好,跟時清本人的能力沒有關系。 皇上敲錘定下此事,“時清辦差有功,升為從五品,任職戶部郎中,掌天下庫藏出納、權衡度量之數。” 戶部如果細分,里面還能分出四個小部門,各司其職。 時清這個戶部郎中,隸屬金部,主要負責街市交易、朝臣賞賜以及宮里的吃穿用度。 錢大人沉默地站在旁邊,臉色沉的幾乎積水。 她不是沒想到會有這個結局,但她沒想到時清敢上趕著來戶部。 如今自己的掌控下平白無故多了個變數,錢母怎么都高興不起來。 她開不開心不重要,時清是挺滿足的。 下朝后,錢母維持著臉上體面,作為戶部尚書跟時清說,“既然來了戶部,那就踏踏實實的做事,這跟在督察院里寫寫折子不同。” 這怎么還嫌棄起她上一個職業了呢? 時清點頭,一臉真誠贊同,“您說的對,這哪能跟寫折子比,寫折子參人還得編理由動腦子,數銀子就不用了。” 她大拇指搓搓食指,故意曲解,“這還不是有手就行的事兒?” 錢母被噎的一頓,腦仁漲漲的疼。 她不想再多跟時清費口舌,只扔下一句“明天來任職”便甩袖離開。 “好嘞~” 時清答應的清脆。 她越高興,錢母就越生氣。 回到錢府,錢母便把錢煥煥叫過來,“你拿時清當朋友,她可從來沒想過你,明眼人都知道戶部那差事是留給你的,現在她卻擠了上去。” “我早就告訴過你,朝堂上只有敵人跟利益,沒有所謂的朋友,現在你明白了吧?” 錢煥煥微微皺眉,輕聲說,“母親,我從未想過去戶部。” 上次圈地案后,錢煥煥就自請調去了禮部,這次正好負責君后生辰。 錢母出于盯著長皇子的想法,雖說不贊同錢煥煥的做法,但也沒阻攔。 只是在她認為,禮部只是暫時的,錢煥煥遲早會回到戶部來。 錢煥煥頓了頓,掩在袖筒中的手指慢慢攥緊,抬頭道:“母親,我覺得時清去戶部反而是好事,若是戶部全是我錢家的人在,皇上遲早會容不下咱們。” 戶部姓蕭,并非姓錢。 誰愿意自己的錢袋子始終攥在對方手里,自己支配不了? 錢母聞言看向錢煥煥,目光沉沉,“你這是在教我這個當母親的怎么做事?” 錢煥煥慢慢把頭又低下來,原本挺直的腰背也顯得佝僂,只覺得脖子沉的直不起來,身上像是有座大山壓著,難以喘息。 “女兒不敢。” 錢母冷冷一笑,“我坐在這個位置上,就注定只能進不能退。我若是讓半步出來,那便只能一退再退。” “錢家已經走到今天這步,早就身不由己。你身為錢家的一份子,自然要扛起這個責任。” “比起世勇侯,戶部尚書才是真正握有實權。將來我若是宰相,這個位置只能是你的,你就不要做她想了。” 錢煥煥想問母親為何這般自信,是否私底下已經跟皇女牽扯,涉及到奪嫡之爭? 但又不能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