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杠精的起點頻夫郎(女尊) 第94節

    云執意外的扭頭看她。

    要知道每次他給時清把脈,時清的態度都是半信半疑。

    這還是她頭回在外人面前這么堅定的相信自己。

    云執心情輕飄飄的往上揚,雙手抱懷,默默地踮起腳尖跟時清并肩,抬起下巴跟錢煥煥說,“她說的對,信我沒錯。”

    “……”

    錢煥煥沉默的看著云執踮起的腳尖,莫名覺得這倆是真的般配。

    一個對另一個深信不疑,另一個還真就敢應下。

    她本來嚴肅的心情都跟著輕松了一瞬。

    錢煥煥將兩人送到門口,深深地看著時清說,“多謝。”

    不管是云執給錢燦燦把脈,還是兩人今晚特意來這一趟,都當得起她這一聲謝。

    時清回視錢煥煥,伸手搭在她肩上,拍了兩下。

    就在錢煥煥以為她要語重心長的叮囑兩句的時候——

    時清突然話鋒一轉,“別搞這些虛的,等錢燦燦生龍活虎起來千萬別忘記告訴她我來過,讓她看在這份情義上表示表示。”

    錢煥煥眼尾抽動,原本那點傷感情緒瞬間蕩然無存。

    她伸手一指屋脊,“快回去吧。”

    沒有絲毫挽留。

    等看不見兩人背影了,錢煥煥才松了口氣,抬腳進屋。

    云執跟時清回去后重新洗漱躺下,云執頭枕著雙手看向時清的方向,心情不錯。

    “原來你對我的醫術還是比較認可的啊。”

    時清剪短燈芯,反問他,“你以為呢?”

    云執被問的耳廓微熱,輕聲嘀咕,“我以為你不信我。”

    時清明日還要早朝,幾乎躺在床上就睡著了。

    云執借著微弱的燈籠光亮,看著自己放在床內側的包袱,心頭猶豫。

    時清討要欠銀的任務已經結束,按理說他也應該啟程離開。

    可不知道為什么,胸口跟被綁著根絲線一樣,另一頭就拴在時清身上,被她的一舉一動輕輕拉扯牽動,根本不舍得離開。

    云執手伸向那包袱,還沒摸著就又迅速收了回來。

    罷了罷了,錢燦燦現在還昏迷著,他這時候走對時清打擊多大啊,還是等錢燦燦沒事后他再離開,才比較安心。

    給自己找完借口,云執終于心安理得的躺下睡覺。

    他已經好些時日沒夢見柳月銘了,許是睡前想著離開,今夜倒是難得夢見他。

    依舊是上次那個懸崖邊,他提出護送柳月銘去他想去的地方,柳月銘卻突然提出對云家比較感興趣。

    云執本能的拒絕,一是父母從來不接待外客,二是他都沒帶時清回去過呢,帶柳月銘回去算怎么回事?

    [柳月銘茫然了一瞬,“時清?”

    怎么又是這個人。

    云執有些羞澀,局促的抬手撓了撓自己的后頸,“不提這個了,你還有其他想去的地方嗎?我便宜些護送你過去。”

    柳月銘也沒堅持,笑著跟云執一起轉移了話題。

    不知道是不是云執多心,柳月銘定的目的地沒變,依舊是去洛陽看牡丹,但是路上總是在試探問一些跟云家具體位置有關的事情。

    比如,“這種花草,蜀地不常見,云兄弟你可曾見過?”

    “這種糕點,云兄弟猜猜是哪里的特產?”

    “云兄弟家里若是過年過節都吃些什么?”

    云執本來不想懷疑朋友,畢竟這人是自己闖蕩江湖以來第一個認識的人,是引他入江湖的大哥,算是他江湖夢中的知己。

    非但不會勸他說江湖有什么好玩的,反而會帶著他去游玩。

    云執猶豫了一瞬,還是問,“柳大哥,你到底是什么人?”

    云執這句話的目的其實很簡單,就是想知道柳月銘為什么一直被人追殺。

    他之前說過跟家里有關,但具體如何有關卻是沒說。

    如今柳月銘好奇他家里的事情,那自己多問兩句也沒什么問題。

    就算是朋友也得禮尚往來,不能總說他自己的事情。

    誰成想柳月銘卻是臉色一僵,抬眸看向云執,“云兄弟怎么又問起這么問題了?”]

    云執皺眉從夢中醒來。

    時清困倦的剛穿完官服抱上賬簿,余光瞥見光亮映襯下屏風那邊的云執坐了起來,疑惑的問他,“吵醒你了?”

    時清不想上班,為什么“半個月的假期”過的這么快?

    她醒來的時候都有一種才“放假討債”的錯覺。

    “我已經很輕手輕腳了。”

    時清繞過屏風看云執。

    云執搖頭,“做了個夢而已。”

    “你不是好長一段時間沒做夢了嗎?”時清疑惑。

    以前云執夢到江湖上的事情沒人說,總是忍不住跟她分享。

    后來春獵后到現在,他都好久沒提過做夢的事情了。

    時清偶爾想起來問兩句,云執卻總是紅著耳垂支支吾吾的轉移話題。

    誰知道今天竟主動跟她說做夢了。

    云執眸光閃爍,心里很虛。

    之前總是夢到些奇奇怪怪的事情,還都跟時清有關,云執說不出口。

    他含糊著躺下來背對著時清,被子一扯蓋過頭頂,“等你回來再說,我睡個回籠覺。”

    外頭蜜合已經在催促,時清沒辦法這才拖著沉重的步子走出去。

    時鞠倒是早就習慣了她這個樣子,看她坐進來,便示意她毯子就放在旁邊,有需要自己拿。

    “娘,你聽說錢府的事情了嗎?”時清抖開毯子蓋在身上。

    時鞠“嗯”了一聲。

    時清看她,時鞠垂眸看著手里的書,解釋說,“不過是皇上的意思罷了。”

    時鞠說的是錢家被人修剪枝葉的事情。

    長皇子雖有權力,但不應該這么大,所以背后應該是有皇上默許的授意才對。

    孫家倒了,皇上不可能允許錢家一支獨大,正好借長皇子的手幫忙修剪一下。

    而錢燦燦不過是根導火索,加速了這件事情的進程而已。

    時清嘆息,“錢燦燦好不容易才堅定了自己的路。”

    她不過就是不想做按部就班的提線人偶而已。

    人應該活自己的,有多種選擇跟可能,而不是按著所謂正確的路走。

    時鞠沒多說什么。

    兩人下車時,好巧不巧的又碰見錢母跟錢煥煥。

    天色未明,燈籠光線下能看見錢煥煥有些疲憊的神色,應該是一夜沒睡。

    時鞠和錢母行禮客套。

    跟上次見面不同,這次錢母帶的不是錢燦燦而是錢煥煥,介紹女兒時語氣都顯得更自豪些。

    時清湊過去輕聲問錢煥煥,“錢燦燦醒了嗎?”

    “尚未。”錢煥煥低聲回,“但是一夜沒起燒,按御醫跟云執的意思應該是挺過去了,就看今日什么時候能醒了。”

    時清松了口氣。

    雖然昨夜錢府的事情鬧的沸沸揚揚,但今日清晨所有見過錢母的大臣都不敢多嘴半句,全當這事沒發生過一樣。

    跟錢母比起來,她們反倒是離時清遠遠的。

    知道她今日上朝是交賬簿來了,關系好的大臣見面免不得好奇,“你也還銀子了?”

    “還說我,你不是也還了嗎?”

    “這不是沒辦法嗎。”大臣拍著大腿,“你是不知道,不還不行啊。”

    “提起這個,我倒是震驚周大人還銀子的原因。周大人平時看起來規規矩矩一個人,沒想到不僅有外室,就連私生女都弄了出來。”

    “幸虧銀子還的及時,不然現在被人議論的可就是你我了。”

    “不過這時清雖然討人厭,但在武將面前可沒丟了咱文臣的臉面。聽聞那三位將軍現在那叫一個慘嘍。”

    好像雖然大家都被時清壓迫,但只要最倒霉的那個不是自己,就會產生一種很慶幸的感覺。

    “你說這銀子也都要齊了……”有個大人含糊著說,“往下發放的時候,總要派人去跟著吧?”

    “你的意思是?”這也算是個肥差,只要汛期沒鬧出太大的問題,撈點油水就撈點油水了。

    開口的那位大人說,“誰要的銀子,咱們就推薦誰跟著不就行了。”

    只要那誰不在京城,她們可就不需要看見“時”字就得夾緊兩股。

    幾人一拍即合,難得在撈油水面前統一意見推薦她人,“好主意,可就這么說定了!”

    這邊幾位大臣們的“好意”時清可不知道,她正在跟錢母說話。

    錢大人作為戶部尚書,關心兩句國庫欠銀的事情沒任何問題。

    “小時大人真是年少有為,竟是能將欠款全部收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