杠精的起點頻夫郎(女尊) 第37節
“時探花,恭喜恭喜。”有人端著兩個酒杯過來,其中一個遞給時清,“你我都是天子門生,這大喜的日子,不喝一個?” 時鞠微微皺眉。 這就是個引子,接下來的才是炮仗。 “時大人你別護著,時清今日大喜,喝一杯不礙事。”同朝為官的李大人端起酒杯,“后生可畏,年紀輕輕就是探花,我也來敬一杯。” 時清認出來說話這人,跟剛才被自己甩過鞋的那個屎殼郎有幾分相似。 對方四十多歲,挺著將軍肚,視線沉沉的落在時清身上,“小時大人不至于這般看不起我,連杯酒都不愿意喝吧?天子腳下,時家已經這般目中無人了嗎?” 旁邊同桌有跟著勸酒的,“時清,往公了說,這是你將來朝堂上的長輩。往私了說,你也得叫李大人一聲伯母,這酒必須得喝。” “時鞠你別護著,這酒不喝就是不給我面子。”李大人攔住時鞠。 “您那么大——的面子就值這小小一盅酒?”時清笑,“伯母,您也太看不起自己了吧。” 她喊,“蜜合,把碗拿過來,今天我陪幾位伯母好好喝一喝。” 時清讓時鞠不要管,李大人直接就笑了,“這可是你說的,要是喝出點事情可怨不得誰。” “您放心,只要您不怨我就行。” 時清笑的一臉無害,低頭把手里的棗吃了。 臉盤子一樣大的碗送上來,給這桌所有人都換上。 時清倒滿酒端起來敬李大人,“來伯母,這碗算是敬您面子。” 她仰頭喝完。 時清又端一碗,“這碗是敬您長輩身份。” 李大人跟著又喝一碗。 十碗左右,李大人就喝不動了,“今天,今天就到這兒。” 她剛才就喝了不少,現在舌頭都有點瓢。 畢竟誰能想到時清年紀輕輕酒量這么好。 “這才哪兒到哪兒,您喝的那點量也就夠養魚的。別停,您是不是看不起您自己!把碗端起來,是女人咱就一口悶!” “來,剛才說話的是張大人對吧,以后都是朝堂上的長輩,這杯酒不喝就是不給我時清面子。” “別走啊陳姨,說好一杯酒不礙事的,你不能不喝,吃什么花生米!喝酒吃什么花生米!放下,把碗端起來!” “你手抖什么?這么好的酒都灑了,蜜合,快給我孫姨滿上,對倒滿。” 時清是越喝越精神,剛才要跟她喝酒的她都挨個敬一遍。 繞完一桌子又回到李大人這里。 看見她端著碗過來,李大人肥碩的身體一抖,打了個酒嗝,撐的差點吐出來。 救命,她是真的喝不動了。 第27章 “你放我自由借我銀兩,將來等…… 常淑本來是想讓眾人一起喝醉時清,現在局勢成了時清一人喝醉一群。 跟她計劃完、全、相、反! 常淑咬牙,目光幽深的看著那桌廢物。 剛才一口一個“我是長輩”叫囂著讓時清敬酒的李大人,這會兒已經離席拉著時鞠的手腕,艱難地搖頭。 “時大人,我是真的不能再喝了。”李大人張嘴就是股nongnong的酒味,“我得回去了。” “李伯母別走啊,這才哪兒到哪兒。”時清姐倆好的把手臂搭在她圓潤的肩頭上,“不是說不喝不給您面子嗎?” 時清將另只手的酒遞過去,懟在她眼前,“現在我面子給的足不足?” “……足。” 李大人在時清過來之前已經跟同桌的喝過幾輪,現在走路都覺得肚子里挺著個晃蕩的水缸。 “我面子給這么足,你也沒地方放啊。”時清仰頭把手里的酒喝完,“誰讓你連臉都沒有。” “你說你沒臉你要什么面子?我給你,你往哪兒擱,擱腚上嗎?” “時清你、你怎么跟我說話呢!”李大人臉微微沉下來。 她算是酒量好的了,雖然喝不下但還沒全醉,反觀桌子上那一群,已經東倒西歪抱著桌子腿喊心肝了。 李大人?就這樣的貨色,時家還沒出事就開始陰陽怪氣,時家一旦出事肯定第一個上來踩。 時清冷笑,“我都不應該罵您沒有臉,您是東臉撕了補西臉,一邊不要臉一邊臉皮厚!” “在官場上混了幾年真當自己是個人了,一口一個長輩壓我喝酒,我喝了,您倒是奉陪啊。” “這就生氣了,我就是跟您開個玩笑,怎么這么玩不起啊。” “您不是長輩嗎?酒量不行肚量不是在這兒挺著嗎,您跟我一個晚輩計較什么。” 時清晃晃手里的碗,讓蜜合滿上。 她頂著李大人漆黑的臉色,把酒遞過去,“您看這樣行不行,我以酒賠罪,咱們再戰幾輪,喝到您高興為止。” 時清幾口喝完碗中的酒,“我先喝,您隨意。” 蜜合已經把酒壇給李大人提過來,“大人您請。” 李大人又氣又撐,冷著臉甩袖不肯喝。 “您一個大人跟我置什么氣,”時清腳踩在旁邊的凳子上,目光沉沉的看著李大人,“還是你李家膨脹到連我時家的酒都不肯喝?” “天子腳下,李家是沾了皇親的光還是沾了國戚的臉啊,這么目中無人,我這探花好歹是當今圣上欽點的,您連圣上的面子都不給?” 沉甸甸的帽子反扣回來,李大人眸光閃爍。 她不情不愿的端起碗,眼皮抽動,側頭看向時鞠,“時大人真是教出個好女兒啊。” 時鞠神色淡淡,“酒桌上的話李大人怎么能當真,時清就一孩子,今日不過是成婚多喝了幾杯,說出來的話都是醉話,李大人海涵,別跟孩子計較。” 李大人臉憋的通紅,賭氣一般仰頭把酒喝完,碗重重的放在桌面上,“告辭。” 時清譏諷,“酒量不行,人品更差。” 她側眸朝后看,示意下人,“那桌的全都送回去,別留在我府里丟人現眼。” 倚老賣老的玩意。 有李大人的事例在先,后面更沒人敢跟時清喝酒。 她清清醒醒的來,清清醒醒的走。 常淑握緊杯子看著時清的背影,眸光閃爍。 “常淑姐,喝酒啊。”時喜喊她。 常淑側眸看時喜,眼底滑過一抹幽光。 反正都姓時,時清不行,時喜總可以,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只要搞臭長皇子跟時家的關系,jiejie跟meimei有什么區別呢。 時喜正要跟同桌喝酒劃拳呢,余光瞥見常淑朝她端起酒杯,立馬扭身。 “來常淑姐,咱們走一個。”時喜喝的微醺,臉上染著醇紅,笑的毫無防備。 瞧見常淑不動聲色的灌時喜酒,幾個巴結著常家的人互相對了個眼色,都跟著她的風向走。 不過幾輪,時喜就趴在桌子上分不清東西南北。 常淑喊來時府下人,讓她們把時喜扶下去休息。 常淑看向不遠處男桌那邊的沈郁,從袖筒中抽出菱角的貼身巾帕。 長皇子先回去了,他從不參與這種場合。沈郁被幾個以往詩會時交好的同齡男子拉著講那日春日宴的事情,走得晚一點。 有下人捧著巾帕過來,輕聲跟沈郁說,“公子,有人想見您。” 沈郁垂眸就看見菱角的巾帕,微微怔住。 他抬眼往前看,并未見到菱角的人,“他人呢?” “那位公子今日跟著常狀元來的,他說已經丟了您的臉,無顏出現在眾人面前,只約您往邊上走走,單獨磕個頭算是全了您對他的疼愛。” 沈郁心臟收縮,眉頭擰緊,伸手拿過巾帕。 菱角那日回府后就被父親關起來,一面也不讓他見。說是怕他念著跟菱角從小到大的情分會心軟。 對于嫁給常淑做侍這事,菱角是愿意的,雖說傳出去名聲不好,但是嫁給狀元,以他的身份已經算是高攀。 然而沈郁卻知道,父親并非要成全菱角,要不是看在他伺候自己多年的情分在,父親用的法子定會殘忍很多。 沈郁握住巾帕,帶著貼身小侍往前走。 到底主仆一場,情分跟別人自然不同。 只是攥在掌心里的那帕子像是浸了酒一般,讓人微醺,越走味道越香,越走腳步越沉。 還沒離開身后的光亮,沈郁就已經頭腦昏沉,視線模糊。 不對勁。 沈郁咬舌不讓自己暈倒,可意識卻是越來越沉,像是疲憊的身體掉進柔軟的床榻里,只想好好睡一覺。 沈郁眼角流下淚水,心頭生出絕望,到這時候他怎么還不明白有人拿菱角引他上鉤。 就在他即將徹底昏迷時,手背虎口處猛地一痛,像是兜頭潑下來的冷水,將他瞬間從暈倒邊緣拉回來,整個人陡然清醒。 沈郁抬眼,詫異呢喃,“云執公子?” 時府后院—— 時清推開新房的門進去,就看見云執盤腿坐在床上拋球一樣拋桂圓。 就跟養在家里的狗子似的,自娛自樂還挺會玩。 “好濃的酒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