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杠精的起點頻夫郎(女尊) 第33節

    “來了來了。”蜜合歡快的喊,手指著前方,“我看見馬車了。”

    大概有三五輛車,緩慢駛來。

    這次李家過來的人是李父加上李家長姐李婳,以及她夫郎申氏跟兩人的小女兒。至于李母跟李婳的大女兒就留下看家。

    車還沒停下來,李氏就牽著時鞠迎上去。

    車簾掀開,李婳那個五歲的女兒探頭脆聲朝李氏喊,“舅舅!”

    李婳今年都快四十了,大女兒已經成親,這次沒過來也是因為夫郎有身孕快要臨盆,實在不方便坐馬車。

    至于李老爺子也已經六十,滿頭銀白頭發,但腰背挺拔,看起來精神奕奕,跟時家老爺子比,身形也微胖些。

    見到他,時清算是明白家里這好看的基因究竟是遺傳誰了。

    遺傳她爺爺,李氏的父親李父。

    哪怕這個年齡了,依舊能從臉上依稀看出年輕時的絕色。

    像今天這種一家子迎親戚的場面,時清還是頭回經歷,主要就是跟在后面喊人。

    李父見到時清可開心了,跟小時候一樣掏出東西就往她懷里塞,“爺爺的乖寶長大了呦,快拿著快拿著,爺爺給的見面禮。”

    小時候給的是項圈,這次給的是只成人巴掌大的玉貔貅。

    和田紅玉,整塊雕刻,毫無雜質,紅的漂亮!

    時清推脫說,“哎呀,爺爺別這樣別這樣,這么貴重的東西我怎么能拿呢。”

    其實愛不釋手的摸了又摸。

    李父笑著伸手點時清額頭,“跟爺爺還瞎客氣!這種東西要是喜歡,以后爺爺還給你送,咱家什么都缺,唯獨不缺銀子花。”

    爺爺你要這么說,我可就真不見外了。

    “謝謝爺爺!”時清喊的格外真誠,把貔貅雙手合十捂在掌心里。

    李父雖是多年未見李氏,但一直有書信往來,彼此發生的大大小小的事情都知道,也就沒出現那種父子抱頭痛哭的傷感場景。

    一家子高高興興的,直到馬車里又鉆出來一個人。

    “時jiejie,阿鈺哥。”對方看起來年近三十,容貌跟李氏有三分相似,只是眉眼間帶著輕浮,人也顯得病氣。

    他抬手抵唇輕咳一聲,視線主要落在時鞠身上,“好久未見。”

    時鞠面無表情,半點眼神都沒給他,只是做出請的姿勢,示意李父跟李婳等人進院說話。

    時鞠這么不給臉,場上竟沒一個覺得她不守禮的。

    李婳伸手搭在時鞠肩上,“走,好不容易見到,晚上必須喝兩盅。”

    時鞠含笑搖頭,“你知道我酒量一般。”

    “那就更得喝了,不然明晚清兒大婚,誰替她應酬?”李婳跟時鞠從小就認識,關系一直很好,不然也不可能讓她拐走自家弟弟。

    兩人走在前頭,李氏攙扶著李父、申氏抱著孩子并肩走在后面幾步。

    時清又比他們落后一點。

    李父拍著李氏的手說,“也不是想帶他過來,只是你也知道他身體不好,說是順勢跟我們來京城調養身體尋找名醫。”

    兩人說的是剛才最后下車的男子,現在綴在最后。

    李父也是為難,“我們不答應他就要死要活,隨時一副活不過明天的模樣。你放心,他這兩年看著已經收斂許多,極少提及要嫁給鞠兒做小的事情了。”

    時清正好聽個正著,摸貔貅的手一抖,差點把貔貅摔在地上。

    聽李父說,這男子叫李書音,名字很好聽就是人不怎么樣。

    這個李書音是李母meimei的兒子,跟李氏差不多大,就因為年紀相仿,所以李氏有的他都眼饞。

    從小時候的衣服,到長大的妻主。

    自從知道李氏嫁給時鞠,尤其是時鞠官居三品常住京城后,他就執意要嫁給時鞠做小。

    上次回去探親,他更是當眾說要跟哥哥共侍一妻,相互扶持。

    李書音從小身體不好,大夫說最多活過四十歲,又因為他那性子,至今沒嫁人。平時說了什么不中聽的話,家里人也不敢刺激他,全當他放屁。

    別人越容忍,他就越鬧騰。

    奈何時家老爺子死活不同意。家里已經娶了個沒文化上不得臺面的,怎么可能再娶李書音?

    也是因為李書音提起做小的事情,回京后老爺子差點真給時鞠物色起側室。

    李氏也是從那時候開始,徹底跟李書音交惡。

    其實單看李書音的長相,文文弱弱的,真想不出他是這種人。

    然而私底下他卻是覺得自己天生弱勢,天下所有的好東西都該他擁有。

    若是沒有的搶不過來的,就加入進去一同分享。

    比如外人眼里的好女人時鞠。

    官居三品、常住京城、后院干凈、體貼夫郎、從不亂搞,多肥的一個rou包子。

    要是自己嫁過去,定能比李氏還討她歡心,過的有滋有味。

    李父都這么說了,李氏也不好因為這個跟父親生氣,只能盡量忽略李書音。

    大人們去說話聊天,時清不摻和,她把自己的貔貅擦了又擦,回去特意在自己書房的多寶格上給它找了個好位置擺放。

    時清抱懷欣賞,“也就我能配上這種好玉。”

    難得看見這么精致好看的玉,就是死了也得裝進棺材里帶走。

    旁邊蜜合也跟著看,時清看的是玉,她看的是貔貅。

    蜜合遲疑的說,“小主子,老爺子送您貔貅,莫不是您摳門的名聲已經從京城傳到青山縣了?!”

    “……”

    時清斜她一眼,“會說話嗎,我那能叫摳門?”

    “那叫?”蜜合疑惑。

    “叫勤儉。”時清把貔貅拿下來又摸了兩把,“再說我摳門又怎么了,關他人屁事。”

    說她閑話的都是些吃飽了撐的,閑得蛋疼。

    時清在自己院子里,等到晚上天色擦黑下人來喊才過去。

    平時她都是自己生小灶,偶爾陪李氏吃飯,今天是李父過來,一家子團聚。

    時清到的時候,李父拍著身邊的空椅子,“來跟爺爺坐。”

    今天一大家子,也不分男女桌。

    老爺子主位,左邊是李氏,右邊是時清。

    時清跟時鞠并肩,而李婳又挨著時鞠,方便兩人喝酒。李氏那邊是申氏,而李書音呢,坐在申氏旁邊,另一邊坐著五歲能自己吃飯的小李歆,她跟她母親一起把李書音和時鞠隔開。

    吃飯用的圓桌,這么一坐,時清正好跟李書音面對面。

    本來以為隔開了他能消停一點,萬萬沒想到剛開始吃飯,他就語出驚人。

    “阿鈺哥,我敬你一杯。”李書音說話聲音跟他文弱的外表不相符合,有種捏著嗓子硬凹出來的嗲氣,像是故作年輕。

    李氏不情不愿的跟著站起來,以茶代酒雙手舉起杯子。

    杯盞剛抵在嘴邊揚起,就聽李書音接著說,“算是我敬的過門茶了。”

    李氏嗆咳著又吐回去。

    他坐下,示意下人換了杯子過來。

    李父臉色難看,“書音,坐下。一家人吃飯呢,你又想做什么?”

    “自然是給時jiejie做小了,”李書音眉眼輕浮,“我如今已經來了京城,斷然沒有再回去的道理,以后就住在時府看病,我聽說時老爺子搬出去住了,不如我就住在他院子里。”

    好家伙,藏了一路的狐貍尾巴終于露出來了。

    什么來京城看病,他就是對時鞠賊心不死。

    李書音看向時鞠,“我也不要什么明媒正娶,咱們就著時清的喜事一塊進門。”

    “阿鈺哥你放心,我這個年紀了又是這個身體,定然不會生個孩子跟時清爭,你我也是知根知底,共同服侍一個妻主有何不可?”

    “我也不是來禍害你們的,家里都說時jiejie人好疼你,我想她對我定然也不會差,更不會嫌棄我身子弱,左右不過十年的事情,你就當成全我了吧。”

    時清沒忍住,一口茶水噴出來。

    小別致,想的還挺東西!

    她見過知三當三的,但沒見過這么上趕著不要臉的!

    李氏氣的臉通紅,又說不出臟話,“你做夢!”

    “你就讓我留下吧,我能幫你照顧時jiejie,”李書音捂著胸口,“我都是快死的人了,你連這點愿望都不能滿足我嗎?”

    “要是不滿足你,你現在就去死嗎?”時清把茶盞放下站起來,“那你去吧。”

    “還把你留下?留你干嘛,就你這兩斤rou,過年能片一盤子菜嗎?”

    “人家覺得我娘好你就想嫁進來,那蒼蠅還覺得屎香呢,你怎么不上去舔一口?你也知道臟,你心思比那還臟。”

    放桌上所有人筷子都放下來,但沒一個開口攔著時清。

    李書音單手捂著胸口,指責時清,“你怎么能對我一個長輩這么說話?”

    “長輩?你也配做長輩,你要是不姓李,我都以為哪家青樓門沒關好,讓你跑出來了。”

    時清嗤笑,“你捂胸口對我沒用,誰人不知我院子里擺著口棺材呢,你這邊死我那邊埋,就著我的婚事咱們喪事喜辦!”

    “你不是想留在京城留在時府嗎,到時候棺一蓋土一埋,連青山縣都不回,也算全了你留在京城的心愿。”

    “我叫你一聲叔叔你真自己不當外人了,你說你壽命只有十年我還說我只能活這兩天呢,我想看你表演個鐵鍋燉自己,你能不能滿足一下我這個當侄女的心愿?”

    李書音仗著身體不好,在家里哪怕別人不贊同他的做法,也不敢把話說的這么難聽。

    他還是頭回被人指著鼻子罵他不如只鴨子的。

    李書音捂著胸口大口喘息,臉色瞬間蒼白,身體搖搖欲墜。

    他這招也就對李家人有用,想著他沒幾年好活,能忍就忍了,全當他說的都是屁話,聽完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