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杠精的起點頻夫郎(女尊) 第21節

    奈何一個人的聲音太小根本沒人聽見,再加上蜜合嗓門大,隨便一開口就把他的聲音蓋下去。

    高帽子一頂又一頂的戴在老爺子頭上,他僵直的站在門口,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這要是走了,可就不好回來了。

    老爺子本來是想鬧鬧脾氣,讓李氏看看這個家沒了他過不下去,等到時候求著自己回來。

    結果現在直接被人抬出去,不打算讓他回來了!

    老爺子扭頭看時鞠,時鞠點頭說,“父親既然想去,就去吧。”

    老爺子嘴唇蠕動,遲疑不決。

    時清上前,身后還跟著幾個下人。老爺子抬頭一看,眼皮子跳動,胸口梗塞。

    “姥爺要走了,怕您不適應,多帶兩個人過去伺候。”這些全是她院里排查出來的人。

    “走就走。”老爺子哆哆嗦嗦的上車。

    張氏勉強扯出笑跟在后面,“三妹,父親可能會過不習慣,到時候你……”

    時清攔過話茬,大聲說,“您這么孝順,怎么能讓姥爺不習慣呢,他今天走了要是再回來,就是你家伺候不周到,到時候我就上奏說時喜不孝順,品性不行,沒留住姥爺。”

    張氏掐著巾帕看時清,吃了她的心都有。

    這次來還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虧了女兒又帶回來個累贅。

    “你跟喜兒都是時家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威脅我?

    時清笑,那還真是找對人了。

    她跟張氏說,“您放心,都是一家人。我不好過,肯定不會讓她舒坦。”

    她就是走,也不能自己一個人走!

    “……”

    第17章

    云家今日一早就讓下人將里里外外打掃一遍,墻院門后的各種邊邊角角的蜘蛛網全用綁著長棍的掃帚清掃干凈,半點灰塵都不能留。

    待客用的主屋客廳內全都換上值錢擺件,連厚布簾子都換成新鮮的顏色。

    像院子里,這幾天倒春寒該開的花還沒開,云主君一咬牙讓人從外面租借了不少暖閣里養的嬌嫩花草,只擺這么一天,回頭等人一走就得還回去。

    云挽嘟囔著張包子臉,光看臉型就知道是云主君親生的。父子倆人像是一筐籠屜里蒸出來的大小包子,除了褶數不同,沒太大區別。

    “爹爹可至于為了云執忙前忙后,不知道還當他是您親兒子呢,您才對他這么上心。”

    云挽不高興,就為了迎接時家來提親,父親竟然這般重視。那時家娶的是云執,又不是他云挽。

    云主君手指戳云挽額頭,“我說你傻你還不承認,爹爹哪里是為了云執,他也值得我上心?我做這些還不都是為了你。”

    云挽不懂,府里的事情向來不需要他過問,生意上更是有云主君跟云母站在前面,他什么都不需要懂,爹爹會為他安排的妥妥當當。

    “今天咱們跟時家定親,多少雙眼睛在背后盯著看呢,要單單是為了為難云執丟了咱們云府的臉面,那才是真的蠢透了。”

    時家被沈家退婚后便成了滿京城關注的焦點,現在不過短短幾日過去就要跟云家結親,背地里不知道多少人偷偷關注著。

    云主君兩眼算計,“咱們就是要借云執的親事讓外人都看看咱們江南云府的家底,連嫁個庶子都這般重視,更何況嫡子。這樣將來你的親事只會比云執好,絕對不會比他差。”

    就是落在外人嘴里,也只有夸他這個主君的好,以及給云家爭面。

    要是趁這時候踩一腳云執,那才是拿臭鞋底抽自己的臉呢。

    云挽像是聽明白了,眸光閃爍,高傲的抬起圓下巴說,“我自然會比他嫁的好。”

    云主君見云挽雙頰飛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不由輕輕嘆息。

    自從那日在街上偶然撞見一甲前三打馬游街,云挽的心就飛到狀元常淑身上了,感覺天底下所有女人站在她面前都黯然失色,一顆芳心就這么交代出去。

    常家跟時家又不同,時家是時清執意要娶云執,常淑眼里可沒有他兒云挽。

    這事想要辦成還得細細謀劃。

    畢竟常淑跟時清比,到底是個庶女。

    云挽不喜歡時清,“我聽人說今天早上她時家才把老爺子趕出去住呢,這般不孝順的人嫁給她都丟人,時父李氏定然不好相處。”

    云挽撇嘴,“爹爹您不知道那個時清,被沈家退婚后就跟變了個人一樣,半點不討喜,現在整條街的人誰不知道她摳門又小氣。”

    半點比不上狀元,常狀元光看面相就溫文爾雅,定然是個會體貼照顧夫郎的溫柔好妻主。

    當然這話云挽要臉面,沒好意思跟云主君說。

    他就是要拉踩時清,誰讓外人都說時清才華跟容貌都高過常淑。要他來看,時清半點都不如常淑好。

    “你只能看見別人都看見的,怎么就不動腦子想想里頭的細節呢。”云主君搖頭,看著云挽,“我倒是希望時家執意要娶的人是你,若是那般,院里的花卉我定要再多擺幾倍。”

    “我才不嫁她。”云挽輕哼,“她執意要娶我也不嫁。”

    云主君生意場上打磨過的人,心肝比旁人都要多幾竅。他可惜這么好的人家竟然讓云執撿到便宜,等云執出嫁時可得多忽悠兩句,讓他給挽兒留點壓箱底的好東西。

    忙活到日上三竿,集市上正是熱鬧的時候,時家上門提親。

    按理說應該來的更早一點,奈何老爺子臨時起意要搬走。

    時清這么孝順的人,就是不娶夫郎也不能耽誤給姥爺搬家啊!

    老爺子前腳剛走,后腳時清就規劃好了,以后老爺子的院子就留給李氏用,改成散心養花的小院子。

    時鞠抬眼看她,時清笑,“娘放心,咱家不差錢,改得起。”

    這是就沒打算讓老爺子再回來住。

    李氏別的不說,這方面底氣還是足的,“清兒若是銀子不夠用無須跟爹爹說,直接去賬房支取。”

    老李家辦的最妥帖的一件事就是,送錢的時候連自家府里最信任的賬房一起送來了。李氏私庫里的東西,只要不是他跟時清親自過來,誰說要取都不好使。

    老爺子以前也不是沒想過李氏的私庫,畢竟京里開銷大,維持人際關系處處不得要錢。

    奈何那賬房就跟只貔貅一樣,半個子都不往外吐。

    李氏雖然怯懦,但錢的事情拎得清楚,任由老爺子說破天,他都說那是留給清兒娶夫郎用的。

    后來時鞠知道這事,不知道跟老爺子說了什么,從那時候起老爺子沒再提過用李氏的錢,當然,對李氏的態度也算不上友好。

    今天上門提親,時家比較重視,明明已經是板上釘釘走過程的事情,李氏還是讓人請了兩位口才好風評好的冰人做媒。

    人家都說這兩位冰人做過的媒,成親后小兩口就沒有不和睦的,全都圓圓滿滿,三年抱倆。

    李氏既看中圓滿,更看中抱倆。

    兩位冰人早半步上門,時家三口走在后面。

    對于時家,云家妻夫相當重視,早早的站在門口相迎,禮數做的很全。

    到底是江南云府的旁支,裝總能裝出樣子來的。

    本來街角門口看熱鬧的就是想看時清沒了沈公子后隨便娶個商人家的庶子湊合,自甘墮落不抱希望,像是堆扶不上墻的爛泥,就打算跟個庶子捆綁一起腐爛發臭。

    結果看時家一箱子一箱子系著大紅綢花的聘禮往云家抬,又覺得時家還挺看重云小公子的。

    尤其是云家進退得度,半點沒有因為嫁的是庶子就寒酸隨意,更覺得這熱鬧不鬧。

    好像時清不娶沈公子,遺憾的人并不是時清。

    這種感覺在云執出來后幾乎達到頂峰。

    傳聞中病氣虛弱如枯草般萎靡的云小公子,一襲淡藍色圓領長袍站在門口臺階下,腰上甜白色腰帶掐出一截纖細勁瘦腰肢。

    優越的身材比例被腰帶無限放大,襯的他腿長腰細,看起來像是比一般閨中男兒更顯俊秀高挑。

    這般清新的打扮已經讓人眼前一亮,更別提對方筆挺的身姿更是將這藍天白云般的顏色撐出一種神清氣爽的開闊感,像是秋日晴朗高空般,干凈清爽。

    很少有男子能把這種帶些郁氣的藍色穿出這種感覺。

    他往那兒一站,盡管輕紗遮面,但依舊讓人不可忽略。

    眾人只當藏在深閨中繡牡丹的云小公子郁郁寡歡,這才將牡丹繡的活靈活現寄托自己所有生機,萬萬沒想到拿針刺繡的竟是這般清雋干凈的少年郎。

    沈家公子不少人有緣曾見過一面,那等絕絕的冷艷姿色跟清冷氣質讓人過目難忘,可云小公子面遮輕紗站在這里,竟不覺得輸他半分。

    大家都說時清娶了個出身低的庶子,親眼看過后,又開始羨慕起時清的運氣。前有沈家公子,后有云小公子,兩人哪一個不是萬里挑一。

    怎么就被時清趕上了呢?

    直到時清從馬車里跳出來。

    這位今科探花,穿著最張揚肆意的紅色冬袍,衣擺袖口的云紋是用金絲仔仔細細勾出來的。金紋繡在紅袍上,隨著走動在陽光下露出熠熠金光,平添了貴氣。

    這般高調奪目的衣服,硬是被時清那昳麗明媚的容貌壓下去。

    衣服顏色艷,時清容貌比衣服還艷,別提京中女人,就是男子,論相貌張揚者,沒一個敢說能在臉上比過時清的。

    艷歸艷,但她身上卻沒有男子家的脂粉氣。

    尤其是那雙似笑非笑的挑花眼隨意往四周掃過,像是帶著上位者的漫不經心跟不放在眼底,讓人不敢跟她對視。

    怪不得外面都說時清變了個人,今天她的跟那天打馬游街時面無表情的她比起來,像是換了個性格。

    光是氣質跟心境,就變了。

    儒雅溫柔的狀元在她面前,素凈的像朵菊花,而她卻是牡丹。

    時清站在馬車邊抬眼朝云執看,云小公子站在臺階下微微抬下巴隔著白色輕紗像是朝她這邊望過來。

    兩人光是這么站著對視,眾人都目露驚艷。

    配,太配了!

    前兩日總說時清被沈家公子退婚,指不定怎么消極頹廢呢。

    今日一見,她如同一顆被擦去浮塵的明珠,熠熠奪目到不可直視。

    當真不知沈公子再見到今日的時清,心里會是什么感受,會不會后悔前幾日與她退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