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杠精的起點頻夫郎(女尊) 第13節

    “你怎么跟你姥爺說話呢?”有人開口了,皺眉睨著時清,“滿屋子都是你的長輩,你來到之后一不行禮二不問候人,倒是自己先找把椅子坐下了,時家的家教都是這么教你的嗎?”

    時清笑了,禮貌的問,“您姓時嗎?”

    對方姓張。

    “既然您不姓時,那我時家的教養如何關您何事?”時清改坐為蹲,雙腳踩在椅子上,“嗐,我在我自己家里想坐就坐想蹲就蹲,這是我的自由別人管、不、著~”

    double  kill!

    “雖然我們不姓時,但我們好歹是你的長輩,連說你一句都不行?”陳老反問。

    “您拿自己當爺爺,我可不承認我是孫女,”時清眼睛在屋里掃了一圈,重點落在剛才說她的那幾人身上,“我可不知道做長輩的還能在背后嚼晚輩的舌根。”

    張老一拍桌子,“你爹沒念過書還不讓人說了?”

    時清從椅子上跳下來,嚇得張老一激靈。

    蜜合麻利的給她擦椅子擦干凈,時清重新坐下,翹起二郎腿,“我爹靠臉吃飯,長得好看就行。”

    “空有外表,毫無內涵。”張老冷呵一聲。

    “那我爹是比不上您,您不僅沒有外表,您還沒有涵養,喝著別人家的茶吃著別人家的糕點,罵著別人家的父女,誰還能比您有內涵呢。”時清話鋒一轉,“不過您也有好的地方。”

    張老本來臉就長,這會兒完全沉下來顯得更長,他拿余光看時清,像是極其不屑給她正眼。

    要他說時清肯本不配考上探花,她這樣的就該落榜永遠都考不中。

    上天無眼,這種貨色都能高中一甲,偏偏他孫女榜上無名。

    現在時清就是夸他夸出個花來都沒用。

    “我哪里敢受時探花夸贊,簡直折煞我了。”他陰陽怪氣。

    “這必須得夸,”時清雙手鼓掌,一副“我必須好好夸你”的正經表情,“您好就好在臉皮忒厚,自我感覺還良好,就跟您那落榜后罵榜單不公的孫女一樣,不愧是親的。”

    triple  kill。

    “你——”張老被戳中痛腳,直接站起來要走。

    時清慢悠悠的說,“您看您,怎么開不起玩笑呢,您說我的時候我也沒甩袖出去啊。而且我這都是當面說的,可不像某些人都是背地里講,我勝在坦蕩。”

    張老要是走的話就坐實自己不夠坦蕩,一時間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我們倒是不知道時清口才這般好,這么好的口才怎么沒考上狀元還被退婚了呢?”陳老端起茶盞抿了一口,“我家淑兒跟你就不同了,不僅是狀元,還深受男子們的喜歡。”

    常淑,書中女主。

    “我嫡女不跟庶女比,”時清炮灰就炮灰在她穿的這本書的書名叫《庶女逆襲記》,“掉身價。”

    quadra  kill!

    再優秀也改變不了出身,庶女就是庶女!

    陳老端茶的手都在抖。

    現在他完全能證明時清不是鬼不害人,她就是單純的氣人!

    一屋子人被她這張嘴得罪了遍,時清覺得她將來不死都很難收場。

    全怪這張嘴,怎么就長得這么討喜又解氣呢!

    “今天這事,晚輩也有錯,”時清站起來,朝各位行禮,“雖然我爹沒文化我又太木訥,但我跟我爹向來大度又好看,絕對不會丑人多作怪,我說這話各位千萬別對號入座啊,自己丑自己心里知道就行了,以后見著我爹就別跳出來秀了,太丟人現眼。”

    時老爺子臉色已經不能看了,他握緊拐杖,“時清,你出去吧。”

    可請神容易送神難啊。

    “瞧姥爺您說的,我來都來了,怎么能就這么走呢。”時清笑,抬手拍掌,示意夜合把她準備的東西拿出來,“我知道今天各位爺爺伯伯都在,就為你們特意排練了一個節目。”

    眾人眼皮抽動,心里有股不好的預感。

    時清還能憋出什么好屁?

    直到夜合進來,雙手捧著一把——

    嗩吶。

    penta  kill!

    “……”

    時清拿過來,“晚輩不才,給你們表演個拿手曲目——《哭七關》。”

    aced。

    她嗩吶吹的是真的好,要不是死的人是自己,她都想給自己在追悼會上吹一曲。

    以前院里有人沒了,都是她吹嗩吶把亡靈送走。

    聽過的都說好。

    奈何這幾位覺得嗩吶不吉利,尤其是時清吹的,更不吉利,才聽個開頭就都撐不住的起身走了。

    他們不在,待會兒吃飯的時候能消停很多。

    等人走完,不用老爺子趕,時清自己就拿著嗩吶離開。

    事了拂衣去,半刻不多留。

    她前腳離開,金盞后腳回來。

    老爺子躺在軟榻上,恨不得捶胸頓足,“作孽啊,時家怎么就出了這么個混賬東西!”

    瞧見金盞過來,老爺子探身問,“人保出來了嗎?”

    “沒有,”金盞搖頭,“大人讓我拿著腰牌去大理寺問了,小主子送去的那個白浮道人的確是騙子,她根本就不叫白浮,那就是她的假名,她甚至連臉都是假的,全是易容后的樣子。”

    “這……”老爺子微微驚住,這個結局他倒是沒想到。

    “那騙子騙了很多人的錢,因為她那手‘油炸小鬼’身上還背了條人命,地方官府一直在通緝她,倒是沒想到人來了咱們京城一直躲在陳家,老太爺,咱們這也算是幫陳老爺子止損保命了。”

    不僅不是壞事,反而算得上是好事。

    老爺子想的卻不是這個,“白浮是假的,所以才治不住時清。”他被金盞扶著坐起來,“下午你們隨我親自去趟妙音山,請娘娘賜道符紙。”

    老爺子臉色嚴肅,“記住,這事誰也不要告訴,包括鞠兒。”

    “是。”

    交代完事情,他又慢慢躺下,厭煩的擺擺手,“告訴李氏,就說我身體不爽,他擺宴我就不去了。”

    他是真的不想再看見那父女倆,晦氣。

    李氏更是不想看見他!

    知道老爺子中午不出席,李氏的驚喜險些直接表現在臉上。

    意識到這樣不妥,他急忙斂下高興激動的神色,假模假樣的關心幾句,扭頭就讓人把老爺子的位置給他撤掉。

    “清兒,你去看看你娘回來沒有。”李氏忙里忙外,一張臉都染上熱意,眼睛笑盈盈的,看著格外精神。

    時清乖巧的應了聲,“好。”

    在李氏院里,時清別說蹲椅子上了,她就是連腿都不翹。

    時清帶著蜜合往外走,迎面遠遠遇上一對父子,好像是云家主君跟云小公子。

    云家主君微胖,圓潤的臉板著,微微側頭朝后像是在訓斥些什么。

    云小公子輕紗遮面,安靜的跟著后面。

    時清停下腳步,越看越覺得云小公子這身影有點眼熟。

    “小時大人。”云家主沒想到會撞上時清,忙換上笑容行禮,同時往后使眼色。

    時清往前走兩步站在云執面前,眼睛盯著他看。

    院內清風恰起,風捎拂起云執淡青色的衣擺跟臉上的輕紗,不遠處梨樹枝頭雪花落下,花瓣盤旋飄來,恰好點綴在他鴉羽般的烏黑長發上。

    云執抬眼對上時清那雙深情專注的桃花眼,莫名有些緊張。

    時清今天穿的顏色比較粉,腰上粉白色絲絳浮動,隨風勾勾搭搭的纏著云執鼓動的衣袖,蹭過他垂下來的白凈手腕。

    微癢。

    她生的明艷昳麗,一雙花瓣狀似笑非笑的眼睛朦朧含情,專注看人的時候竟像是擁有萬般深情愛意。

    云執以前就沒出過門,沒見過母親阿姐跟丫頭以外的女人,頭回被時清直勾勾的盯著看,白玉般的耳垂止不住的微微泛紅。

    直到對方伸手想去扯他的面紗。

    時清實在是覺得這人好熟悉,似乎在哪兒見過,見到花瓣吹來,下意識的伸手去接吹到他臉上的梨花。

    她抬手——

    云執心頭一跳,怕時清認出自己當場悔婚,情急之下抬手朝她手背輕輕拍了一下。

    第11章

    得知時清要娶自己后,云執當時第一個念頭就是——

    跑!

    收拾東西,馬不停蹄的跑,能跑多遠跑多遠。

    小爺他的目標是江湖,是刀光劍影是快意自由。

    怎么能、怎么能蝸居在后院里隨人擺布生孩子呢!

    他緊致的小腹不可能變的像西瓜似的鼓成那——樣。

    奈何他帶著鴉青剛走到城門口要出城就被守城的攔下來要路引。

    因為對方覺得鴉青畏畏縮縮的跟在他后面看起來像是被他拐帶出去的良家男子。

    “……”

    出不了城,在城里溜達一天便花光身上僅有的積蓄。

    別說像話本里那樣要兩斤醬牛rou跟一瓶燒刀子酒了,他荷包里的銅板連個rou包子都買不起。

    吃包子要銅板,住店要銅板,什么都需要銅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