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隅續回到家直接忽略廚房里一起做飯的父母，急匆匆的走回房間，“砰”的一聲關上房門，讓父母疑惑，以為他在外面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不開心的事情。

    秦隅續沒有不開心，反而是因為太開心，整個人都沐浴在喜悅里，笑容控制不住，思維也控不住，滿腦子都是窕窕低頭害羞和他告白的樣子，太可愛，他得回房間自己冷靜一下。

    倒在床上，秦隅續臉埋在枕頭悶了自己半分鐘，又趴起來把書包里她給的餅干拿出來。滿心歡喜又十分珍惜的拿出一塊咬一口，甜甜的，比蜂蜜還甜。

    告白成功之后，窕窕忍著忐忑激動的心情期待秦隅續會對她做點什么，比如親她啦或者牽手啦。但秦隅續沒有做什么，他就安靜淡定的坐在她身邊，就是淺淺的笑容一直維持到她回到家。

    果然好學生要談戀愛也會是冷靜理智的，就好像做一件學習之外的小事情。窕窕聽到秦隅續說他也喜歡她的時候，除了歡喜，簡直在心里把他們未來結婚生子的畫面都想了一遍。

    寒假作業是要在窕堯回來之前做完的。窕窕每天都抱著作業去找秦隅續，而秦隅續父母還沒有放假，常常就他們兩個單獨呆著。

    相比于之前安靜認真學習的氛圍，在只有他們兩個人的時候，窕窕會挨著秦隅續坐得更近，動一下大腿貼大腿的那種。

    窕窕渴望和他有些親密的接觸，但秦隅續可沒有送給她黃色小說并實踐的那種廢料想法。他想跟窕窕談甜甜的戀愛，他喜歡聽她問他問題時比以前多了些撒嬌的聲音，他享受窕窕遇到問題尋求幫助的依賴。

    不過窕窕的性格沒讓他們平淡單純的戀愛關系維持多少天。窕窕以做對一道物理要一個獎勵的央求，讓秦隅續必須要答應她一件事。

    “好，你做對就行。”

    “你不能后悔！”

    “不后悔。”

    秦隅續問都沒問她什么要求，便點頭答應，在窕窕認真思考那道題時，他在旁監督，見她思路堵塞了，還會提點幾句。

    十多分鐘后，在秦隅續半教半說下，窕窕終于把正確答案算出來。她把筆放下，眼睛亮晶晶的看著秦隅續。

    秦隅續笑：“讓我做什么？你說。”

    窕窕嘿嘿一笑，些許的糾結后，她起來，把他放書桌上的手臂抬開，在他震驚慌亂的眼神里岔開腿坐到他腿上。

    他坐在椅子上，身上沉甸甸，無措的的手不知道放哪里，但窕窕的手已經放到他胸口。

    “親我一下……”窕窕說，拉著他僵硬的手放在自己的腰后。

    秦隅續發愣，手放在她的腰上，真真的機器人宕機，高受著雙腿上的重量和夾力，聽到她的話時，緩緩的低頭，吻住她獻上的唇。

    軟軟的，暖暖的，心田花開的。秦隅續感覺自己在做夢似的，可放她腰間緊張握緊的感覺又那么真實。

    原本是蜻蜓點水的一吻，在他快撤開時，窕窕抓住他的衣領，大膽的伸出舌尖舔了舔他唇。

    秦隅續如若過電酥麻，眼神迷離，突然收緊手，抱緊她的腰，可還沒強勢親回去，重心后移，連帶椅子兩個人往后倒下去，一聲巨響，尷尬的四目相對。

    窕窕坐在他的腰上，撐著他胸口，摔得很突然，他大概摔到了腦袋，窕窕有點擔憂：“不是故意的，你沒事吧？”

    還好，秦隅續反應足夠快，護住他的同時，沒讓自己的后腦勺重重磕地板上，但是整個后背撞著椅子，又托著一個她的重量，摔得挺疼的。

    秦隅續隱忍，沒有痛苦的神色，就是皺著眉。疼是疼，但讓他更加憂慮的是，他剛才差點失控強吻她了，要不是倒地上，這樣失控的行為指不定會嚇到她。

    “沒事……”

    她還坐在秦隅續腰上，居高臨下來的滿是擔憂的看著他。她后知后覺的發現他們姿勢很曖昧，一想到剛才秦隅續沖動沒做成的事，窕窕緩緩低頭，欲要吻他。

    秦隅續屏住呼吸，看著她慢慢靠近的唇，又陷入宕機，逆來順受。

    就在這時，客廳外面傳來開門聲，接著是朔料袋子放下的響動。

    兩人一驚，急忙起來。

    窕窕坐回自己的位置，拿著筆，假裝伏低認真寫作業的模樣。秦隅續也快速把椅子扶好，明明才摔得人仰馬翻，現什么都沒發生過一樣，翻著課本。

    秦mama小心推開秦隅續的房間門，看到兩個人都背對著她，她兒子翻著書本，窕窕扶著額頭在草稿紙上畫畫謝謝。

    一眼看去，桌上的書很亂，窕窕的、秦隅續的書都混在一塊。秦mama看了看兒子，又看了看窕窕，開口：“你們還在學習呢？從早上到現在，沒出去玩嗎？”

    假裝認真學習的兩個統一被秦mama驚醒的樣子，回頭看她，窕窕先開口，像狡辯：“沒有沒有，中午的時候我回家吃飯還去了躺書店看書呢！阿姨，你下班回來了？”

    秦mama眼瞧緘默的兒子，回應窕窕：“是呀，都六點半了，你們學習有沒有勞逸結合呀？”

    秦隅續揚眉揚了揚，和mama笑眼對視又底頭看地板。窕窕單純天真，臉上淡淡粉紅，收拾著桌上自己的東西：“有呀！阿姨，我先回家啦！”

    “嗯，你mama都還沒回來呢，今晚要不要過來阿姨家吃飯？”秦mama看著窕窕動作慌亂，她兒子手邊的筆記本都沒拿走。

    “不了，阿姨，我自己會做飯的。”窕窕生怕會讓秦mama發現什么，雖然秦隅續的父母不是那種管教嚴厲的，但沒準很反對兒子早戀呢。

    這花才開呢，立馬被掐了，多慘呀。

    窕窕離開后，秦mama和兒子相對沉默了半分鐘，見兒子依然安靜淡然的模樣，秦mama嘆息一聲：“哎呀，小孩子的事情才需要我多管，有自己主見意志，明白自己在干嘛并且還能承擔責任的，才是不需要我多管閑事的大人。是吧？”

    “嗯……”秦隅續略心虛的應了一聲，又抬起頭來目光灼灼的看著自己mama：“我明白，你不能和別人亂說什么！”

    別人就是他爸爸。

    秦mama嘖嘖感嘆，抱怨秦隅續那眼神跟看仇人似的，一邊擼起袖子進廚房做飯。

    窕堯拉著行李箱回到家，不僅發現窕窕頭發變長了，她還帶著一個蝴蝶結發卡，就夾在耳朵上面一點，小巧精致，他的meimei很漂亮的。

    秦隅續在房間里做平板撐，地上還放著英語單詞書，全身緊繃的發酸。他視線雖然落在單詞書上，可思緒一直被隔壁那對爭吵兄妹打擾，加上昨天和窕窕的親吻，他這幾天可能勉強也學不下去。

    窕堯十分不解：“不就是自由落體加點物體運動的動能守恒，你都不會做？上課聽課了嗎？偷看小說啊？”

    窕窕悲憤填膺：“超綱了超綱了！我還沒學到！”

    窕堯：“……你就不能去找高年級的借本書學學？那么簡單。”

    窕堯暴跳如雷，目瞪圓睜：“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翻翻書就會呀！煩死了！我為什么會有你這種親哥呀！絕交絕交！不要跟我說話！我不想跟天才說話！啊！”

    窕窕絕望的呼喊劃破黑夜長空，秦隅續隔著一堵墻都能想象到她的崩潰。

    窕窕把他們的關系歸為地下戀情見不得人的，她怕窕堯發現什么，不敢光明正大來找秦隅續。

    于是窗戶上那盆萬年青里的小碎石就成了他們傳訊的媒介，秦隅續一聽到窗戶嘀嗒響，就知道窕窕找他。伸頭出去一看，窕窕手擋著嘴對他小聲說：“秦隅續，我明天和爸爸mama回鄉下過年了！”

    是呀，往年快到除夕夜他們一家會回鄉下和爺爺奶奶過年，秦隅續以前會默默的等她回來，把所有的想對她說的新年祝福寫在筆記本上。

    但今年不同往時，他覺得自己有身份有資格，他想和她站在一起看煙花，說悄悄話，可她是要回老家的，他很失落，卻無可奈何。

    “今晚我們去大恒廣場玩吧？”秦隅續提議，是分別前的約會。

    冬天的下午六點鐘天就灰下來，樓下樹上已經掛上了燈籠和霓虹串燈，秦隅續先下樓，站在光禿禿的銀杏樹下等還在找借口出來的窕窕。

    上午下了場雪，秦隅續站的地方是環衛工人不打掃的樹下，雪沒過了他的鞋底，他雙手插棉衣口袋，下半張臉埋在圍巾里，低頭看著自己滑動的腳尖，在雪地上劃出一個“窕”字，瞥見窕窕從樓道口里出來，把地上的字滑平。

    “秦隅續！”她戴了毛織帽子，劉海掀上去，臉蛋白白干凈的，眼里是歡快的映光：“我哥差點就跟我出來啦！臭不要臉的，我都重復了是要和女同學一起去玩叁遍，他才沒非要和我一起！哼！”

    她生氣又得意的哼氣，秦隅續眼眉彎彎，笑得過于溫柔，見她脖子上的圍巾掉圈垂在后面，伸手替她弄好。

    窕窕抬頭看著秦隅續，他做事總是那么專注，連幫她把圍巾弄好都目光定轉，今天的他也比平時看起來溫和些，窕窕很容易把自己搭進他的溫柔里。

    “秦隅續，我們坐公車去大恒廣場嗎？”

    “這里離廣場挺近的，能和我一塊走著去嗎？”

    “嗯。”

    從這里到廣場走路大概二十分鐘的路程，兩個肩并肩的走了幾分鐘，窕窕突然回頭看了眼，確定他們已經走出熟人區域的范圍，把手伸出來。

    “秦隅續，你要牽我的手一起走。”這是個肯定句，在她的戀愛觀里，除了早戀可能挨打畏懼，沒什么不好意害羞不做的。

    秦隅續扭頭看著她，又轉回去目視前方，從口袋里出來的手準確無誤的盲抓住她的手。

    她手指有些涼，不過還好，他的手心很暖。窕窕貪婪的讓他把自己手捂暖些，才張開五指和他十指相扣，然后慢悠悠的走在白雪覆蓋的人行道上。

    她的手指在他手心動來動去有點癢，秦隅續心里感覺微妙，手心貼著手心后，他收緊五指，把她握緊。

    “秦隅續，我明天就回老家了，要過年之后才能回來。”

    “我知道。”語氣聽起來和平時沒什么不同。

    “你過年會去哪里呀？”

    前面有根電線桿，窕窕躲避的往他身邊靠，胸口貼著他的手臂，秦隅續側臉看她。

    “就和以前一樣，先去和爺爺奶奶家吃團圓飯過年，然后是去外公外婆家，接著是拜訪親戚朋友。”

    沒你，怎么過都一樣。

    不知道走了多久，前面結冰的人工湖變成了溜冰場，有不少人在上面玩鬧，湖邊還有賣煙花的，家長帶著小孩在圍欄邊上玩煙花。

    窕窕愛湊熱鬧的也排隊買了幾條煙花，和秦隅續坐在綠化帶邊上，背對著熱鬧的人群，把手里的煙花分他一根。

    秦隅續用剛買的打火機點燃，兩根頭碰頭的煙花分開立馬迸出絢爛的煙花，搖曳的照在他們兩個人的臉上。

    “秦隅續，我離開了，你會想我嗎？”手中的煙花左右晃，有些焦慮，她覺得秦隅續可能不會想她，他過年可能只顧著收紅包和補英語。

    秦隅續微微點頭：“嗯。”會很想很想你。

    “我要離開很久的……”窕窕突然低頭，咬著自己的圍巾，聲音小小的：“秦隅續，你要不要親我……我的意思是，因為要分開很久，情侶之間是可以親吻的。”

    反正前面他們已經親過了，窕窕雖然有點害羞，但沒覺得有多不好意思。

    兩人手中的煙火都熄滅了，路燈距離較遠，視線變暗，窕窕看不清秦隅續變紅的耳朵，只知道他無聲的傾身靠近，用手壓了壓圍巾，然后窕窕感覺臉頰軟軟溫溫的一吻。

    “窕窕……我等你回來。”

    ………

    昨天沒登上來

    圣誕快樂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