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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儀的焦急被珍珠看在眼里。 忠心耿耿的珍珠一聲輕嘆,“女郎,您若是實在擔心,不妨去看客房一眼。左右謝小郎君住在莊子里,您略走幾步路也就到了。” 祝儀十分意動,雖然自己的話有越描越黑的嫌疑,但她覺得自己還是得說,“先說好,我這不是擔心他,我是去看他死沒死,要不要給他準備棺材和墓地。” 祝儀領著一眾侍女浩浩蕩蕩去找謝年舟。 還沒走到謝年舟所住的小院,她突然聽到系統的警示音:【請注意,男主對宿主的好感度降低2個度!】 祝儀睜大眼,恨不得把系統從自己心里揪出來,看是系統有病還是男主有病,“不是,你們的男主是不是有病?” “我這什么都沒做呢,連他面都沒見,他就給我降好感度?” “有個十年腦癱也干不出來這種事啊。” 【宿主請不要質疑男主的性格和我的專業性——】 “男主就是一辣雞,有個錘子的性格?至于你,你跟專業有關系嗎?一問三不知。” 祝儀的嫌棄溢于言表。 【恭喜宿主,男主對宿主的好感度提升1個度!】 【請注意,男主對宿主的好感度降低2個度!】 【恭喜宿主,男主對宿主的好感度提升2個度!】 忽上忽下的好感度讓祝儀嘆為觀止,“......所以你們家的男主是真的有那個大病!” 心里懟著系統,但沒耽誤祝儀走路,為了弄清男主忽上忽下的好感度,她還特意加快了步伐,兩只手提著裙擺,幾乎以小跑的姿勢來到謝年舟的院子。 到了院子后她沒有著急去找養病謝年舟,目光尋找著惡奴們的身影——都三天了,還沒把狗比男主毒死,這屆炮灰明顯不給力啊。 大抵是住在外人的莊子里,惡奴們還是要裝一裝主仆情深,瘦高個在院子的角落里洗著謝年舟換下來的被鮮血染紅的衣服,刀疤臉在廚房里剛把飯菜做好,熱騰騰的飯菜飄著香,一看就是能把人送上西天的美味佳肴。 祝儀隔著支起窗戶看著飄香的飯菜,不住埋汰狗比男主事多,“你的菜做得這么好,你家小郎君居然還不吃?” “他平時吃什么?喝露水修仙嗎?” “回女郎的話,我家郎君自幼性子便怪得很,這幾日又受了傷,更是比往日怪上數倍,連小人做的飯也不愿意賞臉了。” 刀疤臉停下手里的活兒,眼中精光一閃,再抬頭便是一臉的討好,“不過郎君雖然不吃小人做的飯菜,但卻愛極了女郎遣人送來的點心蜜餞,大抵在郎君心里,只有女郎的東西才是好東西。” 祝儀多看了一眼刀疤臉,頓感人不可貌相,那啥不可斗量。 刀疤臉瞧著五大三粗頭腦簡單的,實際上卻頗有心計,如果她真是對狗比男主有想法,這一番話聽下來,心里美滋滋的不說,還會為了確認她在狗比男主心里是否真的特殊,自告奮勇讓人捧著刀疤臉做的飯菜去給狗比男主送飯,狗比男主信任她不信任刀疤臉,飯菜入肚,就能羽化成仙。 這樣一來,刀疤臉不僅完成了搞死男主的任務,還能把事情全部推給她,畢竟飯菜是她送的,狗比男主也是死在她手里的,跟他刀疤臉有什么關系? “行了,不用拍我馬屁。” 祝儀道:“把飯給我,我去瞧瞧你家小郎君為什么不吃飯。” ——甭管刀疤臉是不是在利用她,現在搞死狗比男主才是當務之急,等狗比男主死了,她身為鄴城祝家的小女兒還能被刀疤臉甩鍋? 祝儀帶著能把狗比男主送上西天的飯菜去找狗比男主。 此時的狗比男主正靠著引枕吃點心。 狗比男主的皮相好,手指也好看,并起兩指夾起點心,有一搭沒一搭往自己嘴里送。 正午剛過,三月的鄴城日頭已經有了毒辣的趨勢,這個時間的雨過天青色的窗紗只剩下浸染日頭的作用,刺目的日頭掠過窗紗像是蒙了一層淺青色的霧,輕輕攏在狗比男主身邊。 紅塵凡世人的吃點心,在他身上就是九天謫仙在修仙。 祝儀眼皮跳了跳。 還別說,精準踩著她審美長的皮相氣質真的讓她有點上頭。 但那只是一瞬,很快,她的目光被狗比男主手里的點心所吸引——點心是鄴城最好的點心鋪新出的花樣,她嫌太甜,便沒怎么吃,不是用來打賞人,便是等阿兄過來塞給阿兄吃,此時到了狗比男主手里,不用想也知道是善解人意的珍珠差人送來的。 ——只是這些點心她吃著都嫌甜,狗比男主作為一個大男人,居然能吃得下去? 這是餓得太久以至于味覺出了問題? 與此同時,系統機械的警示音與歡快的提示音不斷在她心里刷新:【請注意,男主對宿主的好感度降低2個度。】 【恭喜宿主,男主對宿主的好感度提升1個度!】 【請注意,男主對宿主的好感度降低1個度!】 “......” 祝儀悟了——怪不得男主對她的好感度忽上忽下呢,感情是一邊吃她的點心一邊埋汰她。 不吃吧,自己會被餓死,吃吧,這齁甜齁甜的點心的確讓人有點下不去口,所以他才會一臉的興致缺缺,升好感度時候因為她送的點心讓他成功續命,降好感度呢,是因為她送這種點心讓他難以下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