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那就,做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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湊在一起的雨滴,水滴肆意叫呶, 沒有歸宿的影子穿行雨幕, 帶走的是風(fēng),是土, 是巋巍的無人國度。 無人國度就是個騙局! 去他大爺個無人! 這不,前頭就來了個人,染紅毛兒的小伙子,撐著黑傘在雨里走秀。 走秀的厲年吸著渾身的冷氣進(jìn)了樓層,把傘丟在回收垃圾的地方,就進(jìn)了家門兒。 四月末的佳木斯陰晴不定,昨個兒穿短袖,今兒個裹外套。 他洗了個澡出來就去了衣帽間,準(zhǔn)備明天穿的衣服。 潮男也還是得尊重自然規(guī)律,凍著了吃感冒藥不還得花錢? 該省省,該花花,年輕男人你當(dāng)家! 擦著頭發(fā)的年輕男人炫耀自己的絕頂身材,溜著鳥兒在家里走了個遍,要說是給誰看那還真不是。 這就是純屬的對衣服過敏,好身材穿衣服不就可惜了嗎? 他光著身子躺在沙發(fā)上,閉目養(yǎng)神。 不一會兒,蓄足精神,就開始了睡前運(yùn)動。 厲年開始想象自己穿上了黑色襯衫,與沙發(fā)完整融合。想象自己右手腕戴著虎眼石,那冰涼的珠子不停的蹭著自己的囊袋,刺激感給他幻覺,以及幻聽。 他聽到了上次見的,老男人的聲音。 那個聲音在叫他,“厲年,厲年,cao!爽不爽!嗯?shuangma?” 獨(dú)屬于那道嗓音的慵懶以及不經(jīng)察覺的性感與迷離盤旋在耳邊,不一會兒變成了低語,細(xì)細(xì)的呼吸還有吞吐的聲音給了他刺激。 那道聲音開始發(fā)力,灌滿了sao話沖擊他的下體。 “舔濕你的jiba,挑動你的舌頭,這都是我在做。你睜開眼,看看。來,看我。” 厲年受盡誘惑,慢慢兒睜開眼。 在看到發(fā)光的天花板時,猛的一松,他射了。 而那個老男人,也不見了。 發(fā)泄后的賢者時間他懶得度過,踢著拖鞋重新進(jìn)了浴室。 再次出來后,不過一分鐘整個房間都沒了照明。 夜,深了。 他躺在床上不過一會兒就開始迷糊,但抓著手機(jī)還是不肯松。 用著最后的精神在備忘錄里打下了幾個數(shù)字,“二十三。” 距離他跟老男人初見的日子,過了二十三天。 第二次相遇,估計要來了。 “年年,睜開眼。”這次叫他睜開眼的聲音來源是從遠(yuǎn)方飄來的,沒有實質(zhì)性的,沒有呼吸聲存在的,已經(jīng)逝去的,那人。 “媽。”他在掙扎,睜眼嗎?睜開了會像那老男人一樣瞬間消散嗎? 他拒絕聽從指令,翻了個身,換了個夢境。 他在荒蕪的燃燒著的大山里崩潰,“媽!我不想見你!” 不想見,那便不見了。 有道身影凝視著他,抹了把眼淚就徹底融化。 在小屋里的厲年聽到這可愛疑問故意不理,把音響聲音開大了點(diǎn)兒,閉上眼睛跟了幾句歌詞就聽到咚咚咚的腳步聲,隨后就腦子一疼,尬登兒,暈了過去。 “年啊,要爺說,你這啥時候補(bǔ)黑咯啊!剛前兒還以為是那金角大王呢,你說你這…你說這!” 厲年睜開眼盯著天花板的涂鴉發(fā)呆,回憶昨晚的夢境陷入了迷宮里,轉(zhuǎn)都轉(zhuǎn)不出去的千面鏡。 “這老頭兒,自個兒罵自個兒?”厲年打開門,接過老爺子手里的麻將盒兒,給人放好。就去了小屋里給人洗杯子,倒酒去了。 爽,世界上還有比按自己心意生活更爽的事兒嗎? 電子鎖的聲音消失后,在這個滿是五顏六色的空間里,只剩下淅淅索索的爬行聲,與這個奇怪的房子作對。 “小狗兒東西,又尼瑪放屁呢!再說這撂不撂的我就去你大爺?shù)模 ?/br> 夢,也碎了。 一人一刺猬隔著籠子道了早安,也給厲年打了氣兒。今天,也請繼續(xù)加油。 他用了十五分鐘洗漱完畢,進(jìn)入客廳第一件事兒就是喝一杯酒。啤酒咣咣的擠胃里頭,天靈蓋兒都爽的嗷嗷叫。 轉(zhuǎn)不出去,那就待在里頭吧。 厲年早起要去的地方離自己家挺近,嚼著三明治遛彎兒就能到的地方。 “老陶,又逗小孩兒呢!”對面兒正骨店的林老爺子大聲吆喝,這一嗓子直接給樹上的鳥兒都給詐醒了。 陶爺爺就站街道口兒等著厲年,天天等著他上班兒來,就為厲年每天早上都能給他拿瓶兒酒,還是水果味兒的洋酒。 “我逗他?做那五香麻花兒屁呢!我這是家暴!” “演技不賴,你再裝裝,誰家上半身兒暈,下半身兒還站著吶?”陶爺爺說著話把又往厲年身上拐幾下兒,可算把氣給泄完了。 “嗯,您好。我昨晚滴滴打車,為啥收我費(fèi)用?”陶老爺子聽見他這句兒可慌了,手?jǐn)[的跟大風(fēng)車似的,嘴里喊著“算了算了!” 厲年估摸著老爺子嘴饞的不行了,先給他滿上一杯,完整的下肚了就又開始忽悠人家了。 “家暴,您也得等我把這口東西給咽下去,等會兒還沒暴的,就撂這兒了!”厲年面無表情的開著玩笑,手上一點(diǎn)兒不費(fèi)力把陶老爺子推到店門口兒。 “投訴。”按出去了撥號鍵,真的開啟了投訴。 那當(dāng)然沒了! “滴滴真要錢?”說完就開始掏手機(jī)。 “彩虹,來。”一只懵在角落的小刺猬聽到聲音后直直的往這個方向跑來,哎呀不好,前頭堵住啦! 大好的晴天,曦光打散再聚集,噴射在純黑的窗簾上,掩蓋了光芒。 “你干啥呢?” “哎呀,年啊。昨晚上啊我睡覺這心口兒百抖八抖的,就想起來喝上一口。想出門兒上你家去,發(fā)現(xiàn)上回你弄那滴滴打車我咋弄不了吶,咋還要錢呢?” 老胡同一打眼兒望過去都是嘮嗑兒的大爺大娘,突然走進(jìn)來一個染紅毛兒的小伙子,大爺可不樂意了! nbs 他剛打算接到跟前兒的酒,就被換了個方向,酒瓶子飛來飛去的在他眼前繞圈兒。 “您看看,您看這啥色兒,瞅著像金角大王不?”厲年舉著酒轉(zhuǎn)來轉(zhuǎn)去的,把老爺子氣夠嗆,揮著手里的麻將盒往他身上招呼。 p; 他站起來把厲年拉彎腰,搶手機(jī)給電話掛了。 “我就跟你說說,你咋弄也不能投訴啊。你投訴人家不白干了?” 厲年噙著笑拿起了拖把在店里穿行,一句接一句的夸著老爺子。 “不愧是咱胡同麻將隊的大隊長,說的話都讓人敬佩。我格局小了,那等會兒?”他停下來指著外面兒說“等會兒人家來了,我賠個不是。” “啊…是該。”陶老爺子可算清醒過來,大嗓子哭著“媽的,小崽子長大忽悠我咯,我得上居委會申請懲罰忽悠老人的年輕人,我得上去,得上去。”說著上去就進(jìn)了小屋里,把鞋一撇,就躺沙發(fā)上不動了。 厲年在外面兒把老爺子喝的東西收拾收拾,給材料準(zhǔn)備完畢,抬頭看看時間已經(jīng)十點(diǎn)二十。 不過一會兒店里就來了兩個女生,一起嚷嚷著“遲到了,遲到了!老板,對不起啊!” 谷丹跟裴佩抱怨著剛厲年給她打了一個賊奇怪電話,暗示投訴,估摸著是沉默中的二戰(zhàn)。于是倆人一進(jìn)店里就飛快的換衣服,跟在厲年身邊移動。 “想跟著我,今晚上一塊兒去會所服務(wù)。” “別啊,厲老板,我們這細(xì)胳膊細(xì)腿兒的也抬不動托酒盤啊。” “那去取巧克力。” 倆美女開始了打工生活,厲年這個老板把工作服脫了,也進(jìn)去小屋里捧起一本書看。 星期六的上午,胡同里洋溢小孩子純真的笑聲,把厲年帶回去了童年。 思緒剛開始沉浸,就被一陣鈴聲扯了回來。 厲年嗯了兩聲就掛了電話,闔眼靠在窗簾上,手跟著腦海里的歌曲打著節(jié)拍,嘴角有了變化。 花,真的要開了。 他睜開眼望著天花板,跟家里臥室同樣的涂鴉爬著給突兀的灰色水泥增色彩。 頭頂上的話時刻提醒著厲年,從店里到家里,甚至到會所工作制服的牌子上都是同樣的警示。 提醒他,活的出彩點(diǎn)兒。 “年啊。” 厲年看向陶老爺子,等著他后話兒,過了一會兒都沒開口就過去把他扶起來,給人伺候著穿衣服,穿鞋。看老頭兒喝下一大杯下火茶,就輕咳兩聲瞇著眼直盯著老爺子。 老頭兒給了他一腳,就看見臉上的酒窩蕩起了小波。 陶爺爺這才舍得開口。“年啊,會所咋樣啊,新鮮不?” 他想說,新鮮夠了,就別去了。安安穩(wěn)穩(wěn)的,去當(dāng)老師去。 ; 在那里,他感受的通透。 他愛,每個新鮮的細(xì)胞,以及未知的人影。 不再是那種,一睜眼,抓在手里的都是可見的透明。 他討厭,一切帶有明確指示的東西。 陶老爺子說完就徑自出了門兒,就好像這只是一種任務(wù),他負(fù)責(zé)說,厲年負(fù)責(zé)聽。就跟小時候兒背課文兒似的,討厭卻還得做。 不管厲年啥樣兒,他都覺得挺好,自己家孫子自己明白。 厲年聽著外頭的歌兒換成了《過年好》。就知道老爺子又在店里跳上了。 他拉開窗簾看空空的小道兒,卻意外的感覺到一陣飯香。 有人氣兒的地方,總是令人遐想。 這家小店兒,總是沒開錯。 “媽,謝謝。”三個字細(xì)微的沒散開就消了去,但余韻一直纏著整個房間。 慣例的抬頭,慣例的念出那行字母。 “I don,t wanna die”。 “I don,t wanna die”。 “I don,t wanna die”。 是一種提醒,也是一種證明。 證明給誰看,就無從得知。 過了中午時間就走的飛快,下午巧克力店生意是最好的,他們店里還有可供休息的飲品區(qū),有挺多大學(xué)生在沒課的時候都來坐上一坐。 厲年無意的掃了一眼角落里的女生,自己一個人待在那兒,從來到就開始打電話,跟電話對面兒的人撒嬌。 厲年敲敲桌子給了谷丹一個眼神兒,示意她去提醒一下。 這聲音太大了,在這兒都能聽到說的啥。 女孩子應(yīng)該有點(diǎn)兒隱私,不能什么都被偷聽了去。 厲年又把手機(jī)調(diào)大了音量,耳機(jī)里的rap快節(jié)奏的給他熟悉感,他踏著腳步聽完了整首歌。 一抬頭發(fā)現(xiàn)谷丹跟人聊上了,還挺起勁兒,接著她就開始跟電話里的人開始交流。 這人,這姑娘,是認(rèn)識的?怎么,他沒印象? “厲老板。”那姑娘對著他招招手,他出于禮貌走了過去,點(diǎn)了下頭示意有什么事兒就說。 會兒他來接我,你倆比比。但我小叔得輸,變成小輸了哈哈哈哈哈。” 嗯,看不出的寸頭藝術(shù)家。 不知道為什么,厲年現(xiàn)在聽到藝術(shù)家三個字就想起來那老男人,上回他朋友叫他,賀藝術(shù)家。 厲年想了會兒,主動開口。 “小叔他老人家貴姓啊?” “跟我一個姓兒唄,誒,厲老板您知道我姓啥不?”小姑娘眨巴眨巴眼,盡顯俏皮。 但要說姓啥… “唉,傷心了。谷丹。我好傷心啊,我都記著你們名字,你們都記不住我的。”她趴在谷丹身上裝模作樣的抹眼淚兒,可把兩人給逗著了。 厲年張口欲說些什么,就被一道漂浮的嗓音攔著了。 “小公主。”一具難以忽視的身形貼著厲年的,他微微抬眼就看到了含著情欲的一雙眼。明明溫度不高,卻感覺回到了那天晚上,一把火燒著的痛快。 “小叔!厲老板,這我小叔!”小姑娘看見賀可祁激動的站起來給倆人介紹,介紹完就自顧自的喝起了飲品。 厲年停頓了幾秒,去了收銀臺拿了個東西又轉(zhuǎn)了回來。 小姑娘正趴賀可祁身上撒嬌,嘴里直罵著賀可祁個老東西真不是人! 厲年心想,我同意。 “小 叔?”他故意壓低聲音,兩個字兒被他拆開了說,顯得格外風(fēng)情。若不是他面上的平淡,賀可祁就以為這小子在勾引人了。 但真就把他給勾上了,他讓賀丘慕坐正,轉(zhuǎn)過身來打量起了厲年。 把皮膚裹得嚴(yán)實,穿的規(guī)規(guī)整整的像個學(xué)生。賀可祁覺著,小豹子,當(dāng)真是小豹子,但是會服軟的軟毛兒豹。 今天的厲年,更討他喜歡了,十二分。 “厲老板?久仰大名。”他主動去拉厲年的手,把人家手握在手心兒,掰著厲年的手指貼著自己的。 每說一個字兒,就握的更緊些。 “本人,賀可祁。名字,不如厲老板的好聽。”厲年在心里笑了,這賀藝術(shù)家,挺會釣人。 他像普通好兄弟一樣去摟厲年,趴到他耳邊低笑。 “你好。”小豹子。 “小叔,你,好。”拆開念的幾個字兒落入賀可祁的耳中加滿了電流,他拍了拍厲年的肩膀隨后松開手臂,垂下來的瞬間蹭著厲年的臀rou。 厲年感覺到觸碰,挑了下眉,從口袋里掏出一個冰涼物件兒。 “點(diǎn)個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