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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詡一愣,阮杞低頭看了眼,意味不明地嗤了聲,抬腳踹了睡得直說夢話的傻狗一腳。 “走了傻狗。” 哈士奇爬起來,打了個哈欠,晃了晃尾巴。 阮杞徑直出了臥室,又看了眼那杯被他嫌棄的,放在柜子上早已冷掉的SOS。 他給哈士奇套上狗繩,沖屋里道:“你說得也不是沒道理,咱倆可能確實不合適。就這樣吧,拜拜。” 說完,他拉開門徑直離開了。 外頭雪下大了,漸漸壓彎了枝頭。 周詡看著窗外阮杞的背影,直到一人一狗消失在視線盡頭,他才低頭將手機撿了起來。盯著那條消息看了片刻,他沒回復,關機睡覺。 十二點整的鐘聲響起,全國各地都在慶賀舊的過去新的到來。在這一瞬間,似乎一切都能重新開始,一切都成過眼云煙。 第18章 秘密(八) 年初二,強山水產營業,因為搞年節特惠活動,周圍來采買的鄰居絡繹不絕。 下城菜場門口的雪地上還有燃放了一地的鞭炮殘骸,大門上方拉著慶賀新年的恭賀橫幅,兩側的老舊路燈上掛著燈籠,才過了幾天,就被各種鞭炮、煙火落滿了一身的灰,又被積雪重重地壓在頂上,像天寒地凍里掛得凍柿子。 冰冷的空氣里是硝煙未盡的氣味,混雜著菜市場里的復雜腥味。賣白菜的攤子前最是簡單,拿木框裝了兩層的大白菜,上頭隨意蓋了布,在零下的天氣里自動就成了個大冰庫。 水產店就麻煩一些了,紙箱里鋪滿了雪,將凍魚挨個頭朝下倒插在里頭,遠遠看著就似一片“魚海”,魚身上掛滿了霜雪,白得反光。 有的店家檐下掛著凍柿子,拿繩子串了,帶著淡淡的甜味。 有的則隨意拉了個小車,紙箱里鋪了雪,隨意放著一些凍菜,能賣多少賣多少。 大部分的店門還關著,上頭貼著營業時間,大多從初三開始,阿慧保潔更是要休息到初七。 阮杞裹著羽絨服,搬了個小凳子坐在自家店門前,有人來買魚他便給人上稱,太大的魚切不動,得用鋸子,他挽著袖子和褲腿,戴了口罩,一手拿著鋸子一手按著魚身,還沒下刀就被老爸一腳踹開了。 “阮強山!”阮杞腳下一個踉蹌,無語道,“小心我切了手!” “切了吧,反正沒什么用。”阮父叼著煙,戴了頂厚厚的帽子,帽檐耷下來蓋住耳朵,依然被凍得鼻子、臉頰都是紅的,“有你這么切的嗎?你二叔之前是怎么教你的?長沒長記性?” 阮強山一邊呵斥著,一邊利落地幫客人分好了魚,拿雪隨意搓了搓,徑直扔到客人的菜籃子里,又回頭打量不爭氣的兒子:“我們家是缺你吃還是缺你喝?大冷天的衣服不好好穿,褲腳短成這樣像什么話?不知道的以為老子虐待你!” 阮杞解了圍裙,往旁邊一扔就朝回走:“我又不冷。” “你牛逼。”阮強山呼出口煙氣,隨意抓了坨雪一把塞進了兒子衣領里,“有本事今年一年別傷風感冒。敗家的東西。” 阮杞被凍得一哆嗦,連蹦帶跳地將雪團抖出來,扯著衣服道:“我要是沒感冒,你要怎么樣?” “不怎么樣。”阮父拉過凳子坐下了,“省了醫藥費。” 阮杞跟他爸向來沒什么好話可說,翻了個白眼進了屋內,余光瞄見他爸佝僂個身子委屈巴巴地坐在小板凳上,腿也伸不直,兩只細瘦的胳膊搭在膝蓋上,青煙緩緩從他臉前升起——不知何時開始,好像無所不能的老爸就突然老了許多,雙鬢也多了白色,以前罵人還中氣十足的,現在也虛了不少。 阮杞低罵了一句,去屋里拿了個充電的暖手寶出來扔給男人:“拿著,一把年紀了瞎逞什么能?這江城又不是只有你一家水產店,多休息幾天會怎樣?” “說得好聽。”阮強山抱著阮杞去年買的,樣式十分卡通的暖手寶哼了聲,“你養我啊?” 阮杞:“……” 阮杞轉身就走,阮強山在后頭嗤道:“敗家的玩意兒。” 他又想起什么,沖屋里喊:“你是找了個女朋友嗎?” 阮杞頭也不回:“找了個男的!” 阮強山罵了一聲,沒當回事,轉頭招呼客人去了。 也不知是除夕夜在木屋外搞東搞西埋下了隱患,還是真被阮父給料中了,沒過幾天阮杞就開始打噴嚏流鼻水,再過幾日便發展成了咳嗽,最后終于發起了低燒。 阮強山買了藥回來,靠在臥室門上要笑不笑的:“不聽老人言……” 阮杞不想理人,只困得厲害,喝了藥又躺下睡了,在被子里將自己裹成了一團小山包。 他做起了光怪陸離的夢,夢里一會兒是中學時候看著周詡規矩地穿著校服,像個小古板似的站在臺上發表獲獎感言。 一會兒又是和周詡在木屋外接吻,周詡接吻時眼睛微瞇著,舒服時會緊緊握住他的手,炙熱的掌心,急促的喘息仿佛還在耳邊回響,下一秒畫面又成了周詡冷淡地站在臺球桌邊,揮桿進洞后抬起頭來,用那索然無味的表情和淡然的語氣說“我們不適合”。 然后他就氣笑了,把周詡按翻在臺球桌上,一把扯開了對方的皮帶。 “不適合?”他聽見自己喘著氣說,“做幾次就知道適不適合了。” 咚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