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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算是正常調研,寧清曉當時便編輯了一段話回復。 她本就在規劃香水公司的事,對這些自是流暢熟悉。 看了會,寧清曉又覺得是自己多想,關了手機強迫自己入睡。 這幾日她的睡眠質量都不太高,岑曄回來她大都是知道的,有時還會坐起來問問他公司上的事。 只是今天晚上,寧清曉是被一陣大的動靜吵醒的。 她聽見外面樓梯上腳步來回跑的聲音,聽見細細的哭泣聲。寧清曉摸手機,兩點五十。她打開燈,頭疼的捏了下眉心。 旁邊的位置是空的,岑曄還沒回來。 外面是不斷的喧鬧聲,怕是大嫂那邊出了什么事,寧清曉隨便套了個外套出去。 她開了門,外面傭人正拿著打碎的餐盤匆忙下樓,她蹙眉,要往樓上去。 “大哥,怎么了?” 岑致抱著林若悠下樓,懷里的大嫂小聲哭泣著,側臉蒼白。 岑致:“若悠她有點不舒服,我帶她去醫院看看。” 文悅之和岑之墨兩夫婦跟在他們后面。 見到寧清曉,她不忘叮囑:“大半夜的,你別去了,先去屋里休息,有什么給你打電話。” 見大嫂的情況不算太好,寧清曉也沒敢耽誤他們時間。 送他們下了樓,原本被打斷的睡意也消失了大半。她坐在客廳喝了口水,讓傭人先下去休息,頭疼的揉著太陽xue。 門口處傳來聲響。 寧清曉看向門口,岑曄剛到玄關處換鞋。 見到她,他先是擰眉看了下時間,又抬頭:“一直沒睡還是剛醒?” 寧清曉神色恍惚了幾秒,慢騰騰地答:“剛醒。” 她說完,又清醒了大半:“大嫂有些不舒服,爸媽和大哥都去了醫院。” 聞言,岑曄目光微頓。 他一邊走過來,一邊拿出手機要打電話。 忽然想起什么,岑曄抬頭:“他們剛去嗎?” “剛走了十分鐘左右。” 怕打擾到岑致開車,岑曄又放下手機。 他順勢想在寧清曉身旁坐下,視線瞥及寧清曉身上單薄的外套,又起身:“太晚了,先上去睡覺吧。” “一會我給大哥打個電話,有什么事告訴你。” 似乎很疲倦,岑曄的嗓音都透著幾分微微的嘶啞。 寧清曉順從的點了點頭,和他一前一后上樓。 岑曄讓她先睡,自己去了浴室洗澡。本就沒了睡意,寧清曉這會也確實不困,只閉著眼在床上緩沖。 不知過了多久,半睡半醒間,她聽見手機鈴聲。 再然后,浴室門被打開,有人掛斷了鈴聲,腳步聲越來越遠,直到出了房間。 以為是醫院打來說大嫂的情況,寧清曉起身坐起。 外面的聲音斷斷續續,又被岑曄刻意壓低,她聽得并不是太真切,但對于“項目”“泄露”“盡快”這些詞卻是被反復提及。 “泄露”這個詞更是大忌。 寧清曉掀了被子,剛要下床,一思量,她又退了回去。 門外岑曄似乎安靜了很一會,過了好久,兩人應該是掛斷了電話。緊接著,岑曄又撥了個電話出去。 這次打給的應該是岑致,寧清曉聽見“大嫂”的稱呼。 她摸了旁邊的手機,凌晨三點半。 岑曄還沒休息。 三點四十的樣子,他從外面推門進來。以為寧清曉在睡,岑曄推門時動作極慢,對上她投過來的目光:“……” “大嫂沒事。”他示意手機,“可能是這兩天大哥比較忙,她一個人又辛苦,有些生理反應。” 寧清曉剛才聽了個大概,手指摩挲著被子,猶豫了會,問:“公司……怎么了嗎?” 正喝水的男人微微抬眼,他剛洗完澡,有幾根碎發落在額頭,雅睫微垂,眼皮很薄,眼尾略顯清冷。 聽見寧清曉的問題,他轉了視線看過來,而后又慢條斯理的放下杯子,喉結輕滾了下:“出了點,小問題。” “是香水配方泄露了嗎?” 對上岑曄的視線,寧清曉也意識到不妥,低下頭解釋:“我剛剛沒睡,你打電話的時候聽到了一些。” 他并不在意,手指依然停留在玻璃杯上,低聲道:“一個星期后濱城的參賽展項目,我們的提案被另一家香水公司提前報了上去。” “全部都被泄露了?” 岑曄沒說話,眉眼微斂。 他這反應,寧清曉心底一涼。 參賽展就在下個星期了,這意味著Volel前兩個月的努力全部作廢,白白給別人做了嫁衣。 就算現在重新提交一份新的參賽提案,可能也遠不及那兩個月的細致認真。 所有配方和材料已經調到了最完美的比例,可就在比賽前夕,突然被人盜取了勞動成果,這突然的轉變打的Volel始料未及。 如果Volel提交不了一份更完美的方案,那最后的結果還不如早早棄權。 寧清曉意識到嚴重性:“現在泄露的人知道了嗎?” “暫時還不知道。”岑曄說,“而且現在就算知道人也沒用。” 他們的方案已經泄露,那就意味著這個花費了兩個月心血的方案也不能再用了。 似乎不想再多談這個話,岑曄捏了下眉心,面上倦色很重:“先睡吧,我明天再去趟公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