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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是下課時間,學生都走了,實驗室這棟樓也很少有人經過,樓梯口就更加,安靜得不像話。 在這種分外安靜的情況下,某些聲音就會被無限放大,比如說,近在咫尺的呼吸聲。 還有,越來越難以控制的心跳聲。 現在的距離,實在是太近了,近到他連邵淮之鼻翼的輪廓都能細致勾勒出來,再往下,是閉合的唇瓣。 唇形生得很好看,唇色不算太深,適中的顏色,看著很舒服,也很誘人。 這樣的唇,如果咬上一口…… 凌耿咽了咽口水。 眼看著凌耿眼神越來越飄忽,一雙眼游離,視線明顯,生怕邵淮之不知道他在看哪。 “呵。”邵淮之輕笑了一聲,收了手站回原來的位置。 小朋友嘛,還是不要逼得太狠的好。 凌耿被那笑聲提醒,如做了一場白日夢般回過神,他這個時候才意識到,自己剛剛對著邵淮之,生出了怎樣的念頭。 那可是大神啊!他怎么能,怎么能有那種想法?他明明是想讓邵淮之遠離于瞻的,結果現在看來,自己竟然比于瞻更過分?! 凌耿啊凌耿,你簡直是沒救了! 凌耿想著解釋解釋,但一開口由于緊張,一句話也說不完整,“學,學長,我不是故意的,我剛剛是……” “凌。”邵淮之打斷他,看著凌耿現在面紅耳赤急于解釋的樣子,他忍了忍,才忍住上手揉亂那一頭黑發的沖動,溫柔地開口,“你是不是忘記了,我是李教授的學生?” “嗯?所以呢?”凌耿成功被轉移注意力,疑惑地發問。這與今天發生的事,有什么必然聯系嗎? 他腦海中記憶轉了一圈,突然想到了什么。等等,邵淮之是李教授的學生,于瞻也是李教授的學生,難不成他們,是同門?! 凌耿驚訝地看了過來,邵淮之獎勵似的點了點頭,笑著說:“猜對了。算起來,于瞻還是我的學長。我本科的畢業課題,就是跟于瞻一起完成的。” 大約8年前,李教授還在授課本科,那個時候邵淮之成績出眾,輕易地就進入了李教授的課題組。由于李教授一心都在學術研究上,整日里忙得不可開交,這個課題大部分的工作都交給了于瞻。 于瞻那時已經是李教授的研究生了,學得老師十成十對學術的熱愛,雖然是幫忙帶邵淮之完成本科的畢業課題,但對實驗完成度的要求,堪比研究生。在這種高要求,不斷的磨合之下,兩個人的關系也越來越好,相處時不像是學弟學長,倒更像是認識很久的朋友。 “所以,他對我跟對其他同學不一樣,這很正常。畢竟他是老師,總要有點老師的架子。” “原來是這樣。”敢情人家兩個人純得不能再純的兄弟情,他瞎琢磨也就算了,還……凌耿想到他因為誤會,對于瞻態度不好的事,更后悔了。 邵淮之說得沒錯,于老師這么看重面子的人,說不定已經默默在心里把自己給拉黑了,還是黑名單上榜首,想起來都得鞭尸的那種。以后,還不知道上課會怎么拿自己出氣…… “我……我怎么這么倒霉啊?”凌耿腸子都要悔青了。 “別怕,還有機會。”邵淮之一臉的高深莫測,把凌耿所有的好奇心都調了起來。 凌耿不知不覺主動湊了過去,眼底帶著光,問:“什么?是什么機會?” “那么想知道?”邵淮之調笑地說。 好奇心都懸在嗓子眼了,想聽的答案卻始終聽不到,貓兒的爪子在心口抓撓,實在是癢得很,凌耿妥協地換了神色,“哎呀,學長,你就告訴我吧,好不好?” 無形之中的撒嬌,聲音像是摻了毒的麻藥,小朋友永遠不知道自己在別人的眼中,是有多令人移不開目光。 而恰恰,邵淮之就是這種人,他看著此刻的凌耿,眼神不可抑制地暗了暗。 但隨后又掩飾了下去,唇角一勾,笑容很溫和,“其實,機會也不是那么難得,就比如說,遠在天邊,近在眼前的我。” 凌耿表情一僵,疑惑出聲,“嗯?” 邵淮之維持著剛剛那個笑容,又說:“我跟于瞻很多年的交情了,這么點小事還是可以辦到的。如果,你愿意的話,你之前被清零的平時得分,我也可以考慮幫個忙。” 凌耿眼神亮了亮,“嗯?”尾音都帶著歡快,猶如在說一萬遍我愿意。 “不過,有個條件。”邵淮之適時地開口。 世上從來都沒有不勞而獲的午餐,想要有所得就必須要有所付出,只不過付出的代價因人而異,或小或大罷了。 凌耿那個時候就是沒想明白這層因果,等到很久之后再回頭,卻已經后悔不迭,來不及了。 作者有話要說: 現在的凌耿:管他什么條件,只要能把我清零的平時得分弄回來我什么都答應你! 以后的凌耿:唔唔唔(眼淚汪汪,哪哪都疼)…… 別問我他為什么發不出聲音,某些時候邵淮之太混賬,他連話都說不出,總之,再過一段時間,他就是后悔,非常后悔!! 第9章 學長搬進宿舍了 “什么條件?”小朋友求知如渴,一眨不眨地盯著邵淮之。 要知道像于瞻這類老師,通常求情是不可能的,一旦做出了清零平時得分的決定,輕易不會更改,所以凌耿那天哪怕再氣,也拿于瞻一點辦法都沒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