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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哥:嗐呀,沒時間浪啊輕兒,創業路太艱辛了, 這兩天我們都安排滿了啊,你要不要跟我們一起考察啊? 輕哥:你們都安排了啥? 朝哥:目前我們正在考察餐飲行業,昨天我們吃了一天火鍋, 今天安排吃一天湘菜,明天川菜。 輕哥:…… 輕哥:再見,不約。 倆神經病, 怎么沒把菊|花吃爆了呢! 可他倆不在,時輕還真不知道干嘛了,一個人出門浪怪沒勁,家里也沒有跟他吵架斗嘴的人。 早上吃過飯,他無所事事地陪老頭溜達去了菜場。聽老頭說菜場多么多么熱鬧,有這樣那樣好吃的,他原本挺感興趣,結果進菜場什么還沒來得及體會,就差點被大爺大媽們瓜分了——因為高大庸天天跟人炫耀他孫媳婦,以至于時輕在菜場區域內聲名遠播,所有人見了他都恨不能拿個放大鏡看看活的大明星是什么樣。 “哎呀,老高他孫媳婦可真俊吶!怎么那么好看呢?” “好看不說,還能賺錢,看看節目里那大房子,就是他們家新房子吧?” “老高那孫子上輩子肯定干了天大的好事!” “哎呦我的老天爺,怎么這么好看呢,我一把歲數看了都怪臉紅的。” 時輕遭不住這種熱情,沒等老頭買完菜他就溜了。 實在沒地方去,他溜達去了順民街,來看看小羊羔雞毛蒜皮故事的發源地。 在這片住了這么長時間,他已經對各種破爛地方免疫了,畢竟連蒼蠅館里的動物下水大亂燉也吃了。但在看見順民街后,他還是再次被刷新了底線。 這地方破得令他難以想象,順民路對他來說就是村鎮級別的存在了,這順民街簡直是上世紀的貧民窟。就一破舊棚子搭起來的步行街,集中了各種臟亂差,地面是一種他沒見過的水泥地,泛著陳舊油膩的潮氣,比菜市場條件還差點。 這會兒客流量不是特別多,做買賣的多過消費的,大家都是一副無所事事的狀態,大冷的天聚集在街頭有陽光的地方侃天說地,甚至還湊了兩桌打牌,碰上顧客上門,手里的牌立刻轉手給旁邊的人,再屁顛屁顛跑回自家店里。 高恙的店名叫“逼格”,聽顧朝念叨過。 時輕一家家店找去,在大概中間的位置看到了黑底白字的“逼格”牌子,這一路看下來,數這家店像個樣。 今天剛好是收租日,牛胖子跟他的小兄弟們正在店里大掃蕩。 “老虎啊,這些都是你姐親自挑選的款式嗎?”牛胖子一聽說他正在翻看的這些衣服是楊大妞挑的,那心情頓時就飄了,仿佛這是人家為他精挑細選的禮物一樣,“我說這一批怎么格外好看呢!” “可不嗎,我姐聽說哥你特別喜歡我家的衣服,剛好又過年了,特意親自挑了市面上最火爆的款式運回來讓你們挑,我都沒有呢。”老虎跟高恙混久了,糊弄人的本事水漲船高。 “是嘛!那我得好好選一身,過年她是不是得回來啊,我穿哪套好呢?”牛胖子拿不定主意,只好以高恙為參考。 高恙今天穿了一件亮綠色短款羽絨服,褲子是一條特別肥大的牛仔褲,褲兜那塊掛了條鎖鏈,特別顯嫩,像個高中生。 牛胖子覺得這身不夠穩重,大過年的穿綠色可能不太吉利,于是他改成了同款的紅色羽絨服,挑了條黑色的牛仔褲,不過綠色也得來一件,等出了正月可以穿,春天的氣息,多鮮嫩。 時輕走到門口,剛好看見牛胖子在試穿熒光綠色羽絨服,好懸沒閃瞎眼。 草率了,他萬萬沒想到高恙的破爛裝還沒到審美底線,他就不明白了,這種土瞎眼的玩意兒到底是什么人設計出來想要賣給什么人群他設計初衷是什么為什么會以為這種衣服能賣得出去…… “恙嫂?”老虎一扭頭看見時輕,驚訝地喊了一聲,“靠,恙哥,恙嫂來查崗了!” 高恙:“……” 少爺來了? 搭在辦公桌上的兩條腿呼得甩到了地上,迫不及待地朝門口邁,任誰看都透著高興。 老虎:“……” 牛胖子:“……” 收了這么多年租,牛胖子就沒見高恙起來過幾回,他一直以為高恙那兩條腿就是兩根好看的擺設。 “穿這樣出門怎么沒凍死你呢?”高恙的嘴跟腿可能不是隸屬于同一副大腦,見時輕就穿了一件薄棉服外套頓時沒好話。 “我一直穿這樣出門啊……我去,你背點光,你這衣服刺眼。”時輕抬手擋著眼睛,眼前這一坨熒光綠實在不太利于保護視力。 高恙拉起他擋在額頭上的手拖進了店里。 時輕:“……” 老虎:“……” 牛胖子:“……” 他低頭看看身上的綠羽絨服,哪里刺眼了,多鮮亮啊! “你開車穿這樣沒問題,這里沒陽光,分分鐘凍死你。”高恙把人拉到老板椅上,把小太陽拖到跟前取暖。 “……這里沒暖氣嗎?”時輕不知道進屋跟不進屋有什么區別,屋里好像還更冷一點。 “這地方就是地攤兒升級版,沒那條件。”高恙從衣架上找了一件紫色的羽絨服給時輕,“穿上。” “……哦,可是能不能換個顏色?”時輕往后躲了躲,好像沾上這衣服他就土了似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