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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恙心里一動,放在酒杯上的手指微微卷縮。 “是嗎,那是我走眼了,恙哥看起來真不像是不會喝酒的?!苯暢娇粗唔φf。 “不是不會,是我不讓他喝?!睍r輕開玩笑似的說,“我家里我說了算?!?/br> 不會不會,就是不跟你玩兒。 江鈺辰看著他倆笑得意味深長。 時輕一開始覺得江鈺辰是針對他,但從高恙對江鈺辰的反常態度分析,他倆怕是有什么前塵舊怨。 不過這不是重點,江鈺辰這種沒事就挖坑找事的舉動已經惹到他了,甭管他是針對誰,在他這都過不去。 高恙嘴角揚了一下,放在杯子上的手老老實實收回,擺明了要當一個妻管嚴。 在坐的都看著他們仨,都是人精,看得出來他們之間有事,不過都只當不知道,只是隨著時輕的“玩笑”笑了起來。 這一笑好像就邁過了不熟的門檻,隨后大家都很自然地開始吃起了飯,熟悉的開著玩笑,不熟悉的憑眼緣互相交流。 時輕咖位最低,按照排位轉了個圈,他剛好靠著駱寒的對象項尋。 項尋一直沒說什么話,卻忽然隔著時輕的后背對高恙說了句:“高恙是么,我聽過你唱歌兒,唱不錯?!?/br> “謝謝,我看過你的作品,挺喜歡的?!备唔σ郧爸肋@么個人,項尋在gay圈里,在攝影圈里都挺有名。 兩個人就跟說著玩兒似的,互相搭了一句就沒再繼續說什么。他倆都是那種不做作的型,不會為了刻意聊什么找話題,碰個眼神就知道對方是不是自己想來往的人。 而被排除在外的時輕并沒有覺得尷尬或者哪里不對,他反而覺得挺舒服,兩個隨性的人在這樣的場合里碰撞,格外讓人心情愉悅。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樣,高恙在他心里的魅力值好像又加了那么一點。 “高恙也是唱歌的???”林姐隔著他家小對象跟高恙時輕說話,“是什么類型,酒吧歌手嗎?” “是林姐,唱搖滾的,兼職隨便唱唱?!备唔φf。 林姐:“那你倆類型不一樣,平常在家不會因為專業上的事吵架嗎?” 一個搞小眾搖滾的,跟走流量的流行歌手,怎么看都不在一個調上,而高恙跟時輕兩個人也給人這樣的感覺,估計大家沒少好奇他倆是怎么走到一起的。 “不吵這個,”時輕接話說,“他壓根兒看不上我的歌,我們倆根本不談這方面,都知道談了估計要離。” 把林姐跟他對象逗得哈哈笑。 “你們這一對兒肯定有意思?!绷纸阌悬c喜歡他倆了,本來他挺看不上時輕這樣的小流量,“我都迫不及待看節目了?!?/br> 聚餐后半段氣氛還不錯,大家都挺會聊天,互相簡單了解之后就知道該聊什么。 結束時大概九點多,因為時輕的司機晚上出去浪了,所以他倆沒車,從酒店出來就沿著路邊走,誰也沒說要打車還是干什么,就這么自然的走了。 “晚上謝謝了?!弊吡艘粫汉?,高恙忽然對時輕說。 時輕正專心走馬路沿兒,沒抬頭,“你想知道那天江鈺辰跟我說什么了嗎?” “嗯?”高恙不知道他怎么忽然說起這個。 “他說他跟我認識,問我記不記得他,我愣是沒想起見過這人,后來一聊,他去過我成人禮。我成人禮人太多了,三分之二都是沖我爸不請自來的,我就知道他根本沒見到過我。”時輕走著走著身體歪了一下,站穩之后又繼續走,“就這點事,他就能給我挖一坑讓我跳,我一氣,當著記者的面沒讓他下來臺?!?/br> 高恙稍微一琢磨大概就知道是什么事了,難怪后來那段沒有流出來,曝光了江鈺辰臉沒了。 “他除了給我挖坑,大概還有巴結我的意思,他可能以為我會真記不得,他半真半假的那么一忽悠,以為我就會信以為真,然后心里會對他過意不去。這樣他既能在記者面前黑我一個眼高于頂看不起人,或者背靠資本什么的,又能借此跟我攀上關系。” 時輕不屑地笑了笑,“我確實不記得,但我能一眼看穿他不是我們圈子里的人,知道為什么嗎?簡單粗暴點來說,就是他家家底兒不夠,沒有頂級富二代的氣質,是個心氣兒高但又自卑的小人,這種人根本進不了我們的圈子,我們圈子里的人甭管是不是那塊料,都挺自信?!?/br> 高恙一笑,換個人來講這些,他可能會覺得這人在裝逼或者炫耀,但時輕卻不會。他這個人從頭到腳就沒有裝的成分,他很真實,說這話反而帶著一點自嘲的喜感。 “這種錢堆起來的優越感雖然挺可恥,但也算是高他一等,高一等的人看低一等的人,那非常容易看穿?!睍r輕說到這才側頭看著高恙說,“扯怎么多可能不太恰當,我想說的是,江鈺辰這種人,也就只能糊弄一些不如他的,能看穿他的人自然看不上他,沒看見剛才吃飯到后面,大家不怎么跟他搭話嗎?所以根本不用把這種人放在心里占地方,甭管因為什么他都不值得?!?/br> 高恙心里一動,歪著頭看了時輕好一會兒。 時輕被他盯得有點不好意思,“不用太感激,我是看在你配合我錄節目的份上,不想你一整季都不痛快,況且我也不喜歡江鈺辰?!?/br> “嗯,謝謝?!备唔D回視線,嘴角揚了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