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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下可有點兒顛覆了牛胖子的認知,他一直以為高恙沒脾氣,更不會打架,畢竟從來沒看他跟誰發(fā)過脾氣動過手,但這瓶子扔得一看就是有兩手的人的水準。 “你干什么!”高特利摘了墨鏡,惱羞成怒地瞪著高恙,“怎么著還想跟你爸動手呢?” “沒人想跟你動手。”高恙走到他爸面前,也看不出來生沒生氣,高不高興,他的眼睛薄而細長,天生不帶熱乎氣兒,看誰都沒什么情緒。 “帶著你的禮物從哪來回哪去,這話我就說一遍。” “怎么跟你老子說話呢,反了你了還!”高特利仗著自己是老子,也不怕他怎么樣,一腳踢走了腳下的瓶子,長臂一伸要把高恙巴拉到一邊去。 高恙掐著高特利的手腕一擰,一步也不讓。 兩個保鏢見狀不干了,同時出手攻擊高恙。高恙把高特利一推,一只手臂擋住左邊保鏢的拳頭,一腳踹向右邊保鏢的下三路。 他這一腳踹得干脆利落,平靜的表情里透著讓人后背冒涼氣的狠勁兒,牛胖子看在眼里,感同身受一樣夾緊了大腿。 好嘛,這是奔著讓人斷子絕孫去的。 高恙這一動手,莫名給了牛胖子以斗志,他又燃了起來,招呼小兄弟們繼續(xù)干,“cao他外國娘的,今兒一個也別想走,去叫家里的兄弟們來干死丫的!” 燃歸燃,援軍來之前,街頭小混混依然只有挨揍的份兒,被他們纏住的保鏢一個接一個的脫身,全都奔著高恙一個人去了。 時輕守著三輛購物車看了半天熱鬧,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只是感慨高恙他爸看起來比時董還讓人上火。直到好幾個保鏢開始圍攻高恙,他的DNA登時有了反應,火瞬間高漲三尺。 真不要臉,這些王八爹弄來幾個破保鏢都使在兒子身上了! 時輕丟下購物車,幾個箭步?jīng)_過去,先抓住一個偷襲高恙的保鏢的后衣領往后一拽,對著他的下巴就是一拳。 保鏢短促地哼了一聲,捂著臉痛苦地彎下了腰。 高恙聽見動靜,分神看了一眼,正看見時輕使了一腳漂亮的遠踢,力道美感都十分到位,而那位被他揍了一拳的保鏢應該是下巴脫臼了,正在流口水。 因為太過震驚,不小心被人揍了一拳。 他怎么也沒想到時輕會出手幫他。 時輕倒也不純粹是為了救高恙,他主要是為了自己爽,他打架的成就感全部來自保鏢,他就是把保鏢當成他爸來揍的。 而且這一波保鏢的水準明顯差一大截,比打自家保鏢爽多了。 剛打上癮的,躲在墻邊的高特利忽然朝圍攻時輕的幾個保鏢喊:“停停停!誰讓你們跟時少爺動手的!” 時輕一愣,高恙他爸認識我? 哦,八成是沖時董來的,要么怎么張口就是時少爺呢。 可去你的吧!時輕頂煩這種為了巴結(jié)他爸討好他的人,所以打得更狠了。 高特利的嚷嚷沒人搭理,此時的戰(zhàn)況已經(jīng)不是他說停就能停了,時輕不停,保鏢也不能干挨揍,肯定要還手,那邊牛胖子叫了更多人來,對手不停,保鏢不能停,所以越打越亂。 “都給老子住手!” 打得火熱時,一聲洪亮的吼聲自小區(qū)門口傳來。 高大庸拎著一根搟面杖氣勢洶洶而來,他一見孫子孫媳婦被圍攻,火騰得上了頭頂,搟面杖脫手而出,直砸向了其中一個正在打時輕的保鏢的臉。 速度太快,那保鏢根本沒反應過來,被搟面杖迎面擊中鼻子嘴巴,當場鮮血四濺,半張臉rou眼可見地腫了起來。 時輕直接看愣了,他可算知道高恙那又干脆又狠的干仗路數(shù)從哪學的了,這是祖?zhèn)鞯模?/br> “高小拙,我看你他媽是找揍!”高大庸指著兒子痛罵,一邊撿起地上的搟面杖,對著靠在墻根下的高小拙就抽了過去,“滾回去當你的倒插門去!給你的外國爹當狗兒子去!上我這逞威風你還嫩點!再讓我看見你一次,我他媽廢了你!” 西裝革履的高特利先生頓時成了抱頭鼠竄的喪家犬,一邊討?zhàn)堃贿呿樦鴫Ω铩?/br> “我是來看兒子兒媳的……我cao!你怎么不講理呢……哎呦哎呦,先別打了!兒子結(jié)婚你也不告訴我……啊呀疼疼疼!行行行我走……” “告訴你個蛋!你他媽跟我孫子有什么關系,你個狗玩意兒有多遠滾多遠!”高大庸發(fā)了狠的把搟面杖扔向高特利,高特利被保鏢及時拖走,那搟面杖砸在了車上,車身被砸出了一個坑。 老虎一發(fā)威,猴子們都老實了,高特利灰頭土臉地領著保鏢們滾了蛋,而牛胖子跟小弟們見識了老前輩的威力,不自覺就站直流了。 高恙暗自嘆氣,他不想讓老頭知道這些事,但今天鬧得太大了,街坊鄰居們一著急難免會告訴他。 他看了眼氣得滿面通紅呼哧帶喘的老頭,正想著怎么讓他快點消氣,就聽時輕說:“爺爺,您怎么知道我買了好些東西沒人拿啊,高恙太沒用了,一個人就只能推一輛車,我胳膊都快斷了,您出來的真是時候。” 高恙:“……” 正上火的高大庸順著時輕的指引,看向路邊的三輛購物車,嚇了好大一跳,“……小時啊,你這是要開超市呢?” “哪啊,都是自家用的。”時輕拽著老頭去幫忙推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