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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蘇未來突然笑得開懷,“這個劇出了點意外狀況,主角換人了,其他角色也有所變動,推遲了幾個月拍攝,三月份才開機,所以現在,我看中的那個角色,是你的了。” 她看上去是真的很高興,以至于鐘如翡對這個角色都有些好奇起來。 鐘如翡很相信蘇未來身為金牌經紀人的眼光,她完全沒有現在許多經紀人那種眼高手低、還貪婪無度的毛病。 什么“我家藝人必須非主角不演”“我家藝人進組后半個月拍戲半個月活動”,這種消耗口碑和好感度的事,她絕對不會做。 不過,蘇未來更不會把自己和藝人放到很卑微的位置上,她給鐘如翡規(guī)劃的路線,是不演沒價值沒發(fā)揮空間的爛戲,不接有隱患容易翻車的商務。 總而言之,就是很注重保護鐘如翡的一切價值,綜藝也好,演戲也好,如果只是在消耗鐘如翡,再多錢她也看不上。 是以,能叫蘇未來看中的五番角色,鐘如翡有預感,自己也會喜歡。 這樣想著,她眼巴巴地看著蘇未來,像是指望著兩手空空的經紀人把劇本給她變出來。 她那雙瀲滟多情的眸子漂亮到了極致,誰都舍不得讓那層水波泛起委屈的褶皺。 蘇未來很吃她這一套,立即又道,“劇本要過完年才能拿到,等你回來的時候再看啊,乖。” 鐘如翡有些失望,“那我過年豈不是沒事做?” 蘇未來瞪大了眼睛,“過年不就該什么都不做,玩就行了,你要是想有事做,留在公司,我給你找事做。” 鐘如翡見勢不妙,立即假笑,“蘇姐說得對,我聽您的,我這就回去好好陪我奶奶過年。” 蘇未來故作嫌棄地哼了一聲,讓她趕緊走人。 鐘如翡沒再多打擾,離開公司后迅速訂了機票,第二天一大早就出發(fā)去機場。 她坐著計程車一路過去,所見皆是快要過年的喜慶氛圍,所有人都將在這幾天奔赴團圓。 從來到這個世界開始,鐘如翡就只在電話里跟奶奶說過話,想到即將見到那位養(yǎng)大前身的老人,她不自覺就有些緊張。 她很怕一見面,鐘奶奶就道出她是不是自己的孫女。 不過讓鐘如翡有些意外的是,鐘奶奶見到她之后,只是抱了抱她說她瘦了,除此之外,毫無異色啾恃洸。 她并沒有認出孫女皮囊下換了個靈魂,這讓鐘如翡松了口氣,又不知怎的,有些許失落。 不過鐘如翡很快就打起精神來,把大大的行李箱打開,里面除了幾件換洗衣服和護膚品,都是她給鐘奶奶買的新衣服。 鐘奶奶嗔怪她,“就知道亂花錢。” 鐘如翡卻笑瞇瞇地把羽絨服和羊毛衫抖開,想幫她換上,“千金難買我奶奶高興,奶奶,你高興不?” 鐘奶奶被她逗笑了,“高興,能不高興嗎?你回來我就高興。” 聞言,鐘如翡心中一酸。 鐘奶奶青年喪夫,中年喪子,兒媳婦遠走嫁人,她只是個普通退休工人,一個人將孫女拉扯大,想想也知道多辛苦。 孫女出門闖蕩后,就只有她一個人獨自生活,已經七十多歲的老人家,最盼望的,就是孫女回家。 可鐘如翡只是回來過年,依然要走,根本說不出留在她身邊的話,而鐘奶奶,也不可能背井離鄉(xiāng)跟她出去。 鐘如翡心有愧疚,愧疚占據了她孫女的身體,也愧疚不能長長久久陪在她身邊。 鐘奶奶似乎察覺到了孫女在想什么,摸了摸她的小臉,“乖囡囡不難過,過年要高高興興的,只要你以后常回家看看,奶奶就很開心了。” 鐘如翡重重點頭,憋著沒說話,怕帶出哭腔來。 就算她是世界上最好的演員,也沒辦法演出對親情的若無其事。 回了老家的感覺很讓人安心,鐘如翡美美地睡了一覺,趕路的疲憊就一掃而空,還能早起跑步,給鐘奶奶做早餐吃。 吃了早飯后,鐘如翡估摸著時間,出發(fā)去超市買年貨,她之前特意囑咐過鐘奶奶,這些都由她來買。 鐘奶奶是個很疼孫女、一點都不固執(zhí)的老人,像接近年關年貨都要貴一些這種話,她一句都沒說過,孫女一片孝心,她應承著就是了,說多了反而不美。 烏源是江南一帶最為繁華的小鎮(zhèn),以古建筑為中心,往外是極具特色的商業(yè)街,靠旅游業(yè)吃飯。 大型超市也在商業(yè)街上,裹著青磚琉瓦的皮,內里古今結合,頗有點賽博朋克那味兒。 臨近年關,來烏源旅游的人依然不少,不過鐘如翡裹著圍巾帶著口罩全副武裝,并不怕被人認出來。 反正超市離家不遠,鐘如翡先買了兩大袋東西,估摸著再來回幾趟就能買齊年貨,出超市的時候,塑料袋提手卻被她不小心弄斷了,裝好的東西散了一地。 她倒是沒有多懊惱,只是愣了幾秒才蹲下去撿東西。 被周圍人瞧著,都覺得這姑娘應該很委屈。 鐘如翡撿著撿著,面前突然就蹲下了一個人,一雙骨節(jié)分明格外漂亮的手,完全不在意地面臟污,幫著她一起撿東西。 第22章 是巧合嗎 鐘如翡趕緊跟人道謝,加快速度把東西全撿起來之后,才抬頭去看幫她的人。 這一看,她不禁愣了下神。 原因無它,這人也身著黑色長款羽絨服,黑色口罩,除了她戴了圍巾,而他扣著衣服帽子,兩人的裝扮別無二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