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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她如何,我心里比誰都清楚,下去吧。” 沈宴說完這句話,張平一直擔憂的心終于放松下來,再未多說一句話,推門出去。 屋子里只剩沈宴一個人,看著明明滅滅的燭火,目光一動不動,也不知在想著什么。 他呆坐了一會兒,捻滅燭火,起身離開。 年關將至的緣故,這些日子大街上明顯熱鬧了許多。 常長安任由沈宴牽著手,漫無目的的在街上閑逛。 這幾日常長安沒有再去竹林找常老頭。 沈宴不知怎么突然閑了下來,每天哪里也不去了,她去哪他便陪著她去哪。所以她一直沒有找到機會。 每晚入沈宴的夢找證據,也沒得到什么有用的進展。 他和陳老頭都低估了那段記憶在沈宴心中的影響。無論她怎么問,沈宴的記憶總是混亂的,根本說不到有用的東西上。 而且因為施術太傷神,每晚都要讓沈宴經歷一遍小時候的痛苦。常長安實在不忍心,所以白天里無論沈宴提什么要求她都會盡量依著他。 就比如現在。 被沈宴連哄帶求拉到了眼前的成衣鋪子前,里面一色的女子衣裙。 老板用很詫異的眼光看著他倆大男人進來。 瞅瞅她又轉過目光瞅著沈宴。 半響后開口:“兩位客官是買給自己?” 常長安瞪了一眼沈宴,某人笑著道:“現在先將就一下,回京后我親自找人給你訂做。” “你又要搞什么幺蛾子,萬一讓知縣大人看見了。”常長安掐著他腰間的軟rou,咬牙。 “我倆都一起睡這么久了,你真當人人都跟你一樣傻?人早就知道你是女兒身了。”說著,沈宴不懷好意的湊近她耳邊,“知縣夫人還問我什么時候喝喜酒呢。” 常長安掃了眼掌柜的難以言喻的目光,一把將人推開,大庭廣眾之下,兩個大男人拉拉扯扯,成何體統。 沈宴卻把她推到了掌柜的面前,拿出銀子丟到柜子上:“找件她能穿的。” 掌柜的一見到銀子,連忙喚人將常長安領到了里間。 又給沈宴沏了杯茶,客客氣氣道:“客官您先坐著喝茶,我保證等那位小哥出來絕對讓您驚艷!” 沈宴的目光一直鎖在里間的門口,沒有理他。 過了一會兒,門口的簾子終于被人拉開。 常長安頂著男子的發髻,穿著女子的衣裙,不倫不類又生無可戀的走了出來。 沈宴乍一看沒忍住笑出了聲,遭到了常長安一記白眼。 “我就說不要穿,你偏要讓我試!” “是我疏忽了,忘記了你的頭發。”沈宴忍著笑意解釋。 常長安盯著他明顯強忍著要上彎的嘴角,眼珠一轉。從沈宴腰間摸了銀子出來,丟給掌柜的,一把將沈宴推到了簾子門口:“掌柜的,給他也來一套。” 有錢能使鬼推磨,掌柜的樂呵呵的接過銀子要拉沈宴進去,結果一拽沒拽動,不解抬頭,正對上沈宴那雙冰冷的眸子。 心頭一跳,趕緊松手,向旁邊的常長安求救。 常長安清咳一聲,想著這玩笑確實開的有點過了,正準備圓場子。 沈宴就突然走到她跟前,小聲在她耳邊,只有兩人聽得見的聲音道:“要我穿可以,但是你今晚……” 沈宴刻意停頓,一雙不懷好意的眸子在她身上上下打量,特別是某些重點部位。 常長安條件反射,雙手環胸:“你想都別想,不可能!” “哦。”沈宴遺憾的撇了撇嘴,“那就只能算了。” 呸,狗男人! “我聽到了。”沈宴突然出聲。 常長安:“?” 沈宴指著長安的心口:“你在罵我。” 常長安一把拍掉他的手:“誰讓你欠罵!” 沈宴:“……” 兩個大男人,其中一個還穿著裙子,旁若無人的打情罵俏。 一旁的掌柜的揉了揉快要瞎掉的眼睛,實在看不下去了。 “您二位,還要換嗎?”掌柜的抖了抖手上的衣服。 “不用了。”沈宴拉著常長安便走。 “哎,我衣服還沒換回來呢。”常長安著急道。 沈宴突然停下,對掌柜的道:“換下的衣服送去縣衙門。” 說完,拉著常長安大步流星的走了。 等常長安再回過神來的時候,兩人已經到了一家飾品行。 不用猜,常長安就知道沈宴是要干嘛。老老實實進去找人給自己盤了發。 等出來的時候,沈宴終于滿意的點了點頭。指著常長安腰間的荷包:“鐲子帶上肯定更好看!” 行,您是大爺,什么都依您的! 常長安拿出鐲子帶上。 “大人。”常長安拖長了音調,“您還有什么要求,能一次性說完嗎?” 沈宴還真的皺眉認真想了想,片刻后,似乎有些頗為不自在的輕咳了一聲:“你爹都喜歡些什么?” 常長安怔了片刻后,突然一瞬間想明白了今天的種種。 “你今天要去見我爹?” 見常長安神情有些不對,沈宴連忙道:“是你爹說要見我的,我以為你知道。” 常老頭怎么會突然要見他,他之前不是說,要等沈宴這邊所有的事情安排妥當之后再現身的嗎? 所以沈宴要做的事情已經全都安排好了?怪不得最近這么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