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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宴原本看她的動作就知道她想干嘛,已經做好了躲開的準備。誰知道這小妮子突然換了方向往他的腳背上來,他一時不察,讓她得逞。 還竟然對他使了狠力氣,他腳都發麻了。 沈宴默默的,面無表情的,把腳輕輕的挪了回去。 一直盯著常長安的楊青書自然也發現了常長安原本的動作。突然就想到了往日的一些不太好的回憶,頓覺身下一緊。不動聲色的用手擋了擋。 “噗呲!” 把這幾幕完完整整看在眼底的賀蘭,一時沒忍住笑出了聲。 她算是終于體會到楊青書口中唉聲嘆氣所說的常長安不似一般女子的豪放的性子了。 等笑夠了,看了一眼楊青書欲言又止的神色,賀蘭故作嫌棄的推了把常長安,擺了擺手:“你們要有什么事情就去屋子里說,別在廚房門口礙事。” 常長安也意識到楊青書要和她說的事情應該是不想讓賀蘭知道的。 掃了一眼楊青書,便往堂屋里走,沈宴面無表情的跟在后面。 到了屋堂里,楊青書最后進來把門關上。 “到底什么事情?”常長安看似還在計較剛剛自己的鼻子,語氣不怎么好。其實是在掩飾自己的緊張,她隱隱約約能猜到楊青書是要問她什么。 “長安,常叔是不是也在陳塘縣?”楊青書有些緊張問道。 “你找他有事?”常長安眉梢微動。 常長安這個回答,顯然是肯定了他的疑問,楊青書激動道:“常叔真的在這里,太好了,賀蘭有救了!” 什么叫賀蘭有救了?常長安猜到了他是想問他爹的事情,但沒想到竟然是跟賀蘭姑娘有關。 皺眉道:“賀蘭姑娘怎么了嗎?” “長安,你還記不記得許姑娘的心疾?賀蘭她一直也有,也是娘胎里帶的。若不是近些日子病情突然加重,她好幾次昏倒,不然我也不會知道。我知道許姑娘當年的心疾就是常叔治好的。所以差人去清源找過常叔,可是一直沒有找到人,甚至連許叔他們都不知道他在哪里。方才無意間聽沈大人說,你這兩天似乎見過常叔……” 后面的楊青書沒有再說下去,因為被求生欲極強的沈宴匆匆打斷了。 “你早上說,你和你爹昨晚確認過我的事情。所以我合理猜測了一下。”早上被常長安愿意原諒他的巨大驚喜砸中。沈宴當時完全忽略了常長安話中透露出來的信息。若非方才無意間被楊青書提了一口,沈宴可能到現在都沒有想起來。 也是直到方才沈宴才突然明白過來當時常長安那么爽快的就答應跟他來陳塘縣,應該就是知道常三在這里。 然而,為了不讓常長安誤會他又在她背后做什么手腳,沈宴解釋的這一番話。聽在早就先入為主的認為沈宴已經知道他爹就是那個所謂的神醫的常長安耳朵里卻全都成了另一種意思。 掩飾! “我爹確實是在陳塘縣,不過他現在不方便露面。我每次見他都是他來找我,我并不知道他具體在哪個地方。” “不方便?常叔是得罪了什么人嗎?”楊青書問道。 常長安點了點頭,眼角余光不動聲色的瞥了一眼沈宴:“他就是最近陳塘縣正在傳的神醫,不知為何突然遭人追……” 沈宴一把抓住長安的胳膊,激動的雙手有些顫抖:“治瘟疫的那個是你爹?” “怎么了?”常長安面上裝作被沈宴這個反應弄的不知所措,心底卻滿是嘲諷,演的跟真的一樣。 “真的是你爹,常三?”沈宴壓下心底的顫抖,再次確認。 胳膊處的手越來越用力,常長安疼的皺眉,但還是強忍著點了點頭。 突然的力道撞向胸口,常長安被沈宴狠狠的箍進懷里。 他的腦袋深深的埋進她肩項,壓抑著的分辨不清是笑還是哭的聲音微微傳出。 常長安有些恍惚,她從未見過沈宴有過如此大的情緒起伏。他不是在演戲嗎?為什么她有種眼前的這一切都是真的的錯覺。 常長安甩了甩腦袋,試圖保持清醒,這才發現不知何事,楊青書已經悄悄地離開了。 推了推沈宴,沒推動,想要再用力時。感覺到頸項有些濕熱,她想扭頭去看,卻被沈宴的大手按住了。 “別動,讓我抱一會兒,就一會兒。”灼熱的呼吸噴灑在頸項。所到之處,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鬼使神差的,常長安真就這么站著,一動不動,任他抱著。 耳垂被一陣溫熱包裹,常長安腦袋里思索著沈宴的怪異舉動,一開始并沒有反應過來。 直到那陣柔軟的溫熱,漸漸的不再僅限于耳垂,而是在她頸項摩.挲。箍在腰間的手也漸漸開始有些不安分。 “!” 這熟悉的動作,常長安突然意識到了什么。撐著眼前的胸膛,死命的往外推。 “松手!” 這個狗男人,果然,在他跟前一刻都不能松懈! 感受到她的抗拒,男人終于舍得松開她。常長安即刻后退,拉開距離。 抬眼一瞬間,就這么怔住。 沈宴眼尾猩紅,眸底深處全是瘋狂,似乎還有水光在里面,說不出的瀲滟。 驀地,眼前一熱,陷入黑暗。 低啞的聲音:“別看。” 被沈宴的手遮住雙眼,常長安想到了方才頸項的濕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