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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 很痛。 眼前的一切果然都是真的!她現在確實是跟沈宴一起已經離開京城, 再過不到幾日, 就要到達陳塘縣, 很有可能會見到常老頭,這一切都不是做夢! 常長安安心地拿起筷子開吃。 自從知道常老頭的消息之后, 半月來常長安一直苦苦思索用什么法子讓她既不用辭官, 又能去一趟陳塘縣。結果沒想到, 竟然是沈宴親自找上了她, 問她要不要跟他去一趟陳塘縣。 這么好的機會放在眼前, 常長安自然立馬答應。 似乎沒料到她答應的這么爽快,沈宴當時的神色明顯有些不對。 但只顧著高興的常長安哪能注意到這些, 也就錯過了沈宴原本要說的話。 所以一直到現在常長安都不知道沈宴為何突然要來陳塘縣,又怎么會讓她跟著。 此時安心之后,常長安才后知后覺想起來,還沒問沈宴為什么要來陳塘縣。 常長安一邊吃一邊問的隨意:“沈大人去陳塘縣可是有什么案子要辦, 為何要帶上下官?” 沈宴瞥了一眼常長安:“我以為你早已經忘記了你還是刑部一員,還拿著朝廷的俸祿。” 話中的諷刺,常長安怎么可能聽不出,悻悻道:“下官心中時刻謹記著自己身為刑部一員的職責。” 沈宴突然放下筷子, 神色嚴肅:“為什么想來陳塘縣?” 常長安故作驚訝:“不是沈大人您讓我跟來的嗎?” 眼前這副模樣,看來是不想說實話了。 沈宴心中冷哼,他讓她跟著是一回事, 她想來卻是另一回事。這趟去陳塘縣需要一段時間,他怕在他不在的這段時間,四皇子那邊會對她動手,更何況還有一個目的不明的將軍府,他怎么放心將她一個人留在京城。他知道這段時間她對他的抵觸,原本怕她不愿意跟著他,所以這段時間一直盡量不在她跟前出現。 思來想去,為了以防萬一,他原本是打算拿賀蘭姑娘和楊青書的事情作為理由讓她能答應。結果,他只是剛一開口,她就迫不及待的答應了,眼中生怕他會反悔不讓她跟著的緊張,他看的一清二楚。 他自然不可能認為,她是因為能跟著自己而激動緊張,所以她究竟是為什么也這么想來陳塘縣?還有上次在馬車里她問的那番話,她來陳塘縣又是不是和他要辦的事情有關?明明在清源的時候已經排除了對常三的懷疑,難道還有什么是被他忽略了的事情? 越想沈宴越發煩躁,再加上這段時間她對他不冷不熱的態度,沈宴不由的沉聲道:“我讓你來你便來,這么聽話,讓你把簪子收下,你怎么不收?” 思緒因為沈宴的話拉回到上次的藏翠樓,常長安瞬間便失去了好心情,嘴里的飯菜也全都索然無味:“如此貴重的東西,小人實在無福消受。” 沈宴目光掃向長安頭頂新換的玉簪:“林長平給你的東西,你就能消受了?” 常長安自然注意到了沈宴的眼神。 這玉簪是那天與沈宴在將軍府分開后,林長平吵著要逛街去買生辰禮物,嫌棄她頭上的那個破木簪子難看,說她如今也也是個六品官員,官階雖小,好歹也是個京官怎么還用這么磕磣的東西,就不由分說的給她挑了個玉簪。 當時她都還來不及拒絕,她頭上的木簪子“咔嚓”就被林長平掰成了兩截。 如此,她也只能帶他挑的玉簪了。當時哪里能想到先前沈宴送她簪子求原諒的事情。 本來沒覺得有什么,現在被沈宴這眼神一打量,就跟自己做了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情似的。 “林長平和沈大人自然不能相提并論。” 一個是沒安好心喜怒無常沒一句真話的騙子,一個是朋友,換誰也不可能平白無故接受前者的好意。誰知道他是不是又在哪里設套,她當然還是小心謹慎,能不招惹就不招惹。 “好一個相提并論,將軍府平白無故對你好就是好人,我不過就是瞞了你一下,沒把福春樓的事情告訴你,我就是惡人,常安你是不是缺心眼?我對你的好你就看不到一點嗎?” 呵,他不過瞞了她一次?何止是瞞,簡直就是欺騙,威脅,恐嚇。一次又一次的將她耍的團團轉。現在卻說是為了她好。難道他每次對她所做的事情,所謂的為她好,不都是因為他有自己的目的嗎? 礙于現在還沒有真正到陳塘縣,畢竟有求于人,常長安憋著一肚子的火氣,只能強忍著。 “沈大人說什么便是什么,常長安無話可說。”常長安將筷子一放,起身。“我吃飽了,先回房間,大人您慢用。” 語落,轉身便走。 夜間,因為晚飯時候的不歡而散,常長安并沒吃幾口,現在卻餓的后悔。趕了一天的路,路上就只吃了點干巴巴的干糧,晚上好不容易找到家客棧,還沒吃幾口就被自己給作沒了。 “早知道就該吃飽了再走。” 常長安揉了揉咕咕叫的肚子,這大半夜的也不知道廚房有沒有吃的。 夜深人靜,常長安輕輕地打開門,仔細聽了聽隔壁的動靜。確認隔壁的沈宴已經睡著了,這才慢慢摸索著下樓往后院廚房去。 到了后院才發現廚房的門緊緊鎖著根本打不開。 月光的照射下,墻角處那根不知道被誰丟在那里啃了一半的骨頭看起來無比美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