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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夏著急的眼淚都要出來了:“麻煩常公子在這里守著,小夏進去看看。” 徒留常長安和小荷在外間焦急等待。 不知里面的情況,只能聽到沈煙強忍著的痛苦嗚咽。 盲便盲了,還要平白受這份苦。 常長安頓時心疼起來。 兩刻鐘后,李延終于拽著太醫(yī)匆忙而至。 小夏出來把太醫(yī)請了進去,李延和常長安依舊在帳外。 “常公子,太醫(yī)進去了,要不要把醫(yī)女叫出來給你看看。”小荷還在擔心著常長安的傷口。 常長安搖頭:“程醫(yī)女肯定要給太醫(yī)打下手,我不礙事的。” “那好吧。”小荷不情愿道:“一會兒沈姑娘的眼睛無礙了,常公子一定要給太醫(yī)看看。” 不知等了多久,里面沈煙的嗚咽聲終于消失了。 小夏出來將常長安和李延請了進去。 營帳內,沈煙眼睛上纏著紗布,臉上血色全無,雙唇也失了艷色。 安安靜靜地躺在床上,似乎是睡著了。 “上山的路上風塵大,加之昨夜突然降溫,姑娘沒注意,著了寒,有些發(fā)燒,這才引發(fā)了眼睛中的炎癥,老夫已經為其施針控制住了。只要再堅持按照之前的法子養(yǎng)這雙眼睛,不日后,不僅炎癥能徹底根除。說不定,這雙眼睛也能稍微見著點光。”太醫(yī)的目光環(huán)視一圈,眸含敬仰:“不知以前給姑娘治療眼睛之人,是哪位神醫(yī)?” 小夏疑惑:“我家小姐的眼睛并沒有經人看過啊,太醫(yī)莫不是弄錯了?” “不可能,這雙眼睛若是沒有經人以特別的法子養(yǎng)著,早就已經壞死了,怎么可能還能像常人眼睛一樣。”太醫(yī)面上有些不快的看著小夏,似乎覺得小夏這騙人的伎倆太過辱人。 “小春,你說,我們從來沒見過小姐吃過什么藥,或者用什么法子弄過眼睛是不是?”被太醫(yī)這么一說,小夏有些不確定地問小春。 小春仔細回憶了一下:“點點頭。” 太醫(yī)見這兩個丫鬟這么認真的模樣也不像誆他,頓覺稀奇。 “舍妹的眼睛是曾經求神醫(yī)賜藥養(yǎng)好的。”營帳突然被掀開,沈宴一身風塵進來,“至于那人的身份,確實不便告知,望太醫(yī)見諒。” “老夫也不過是心生好奇而已,見諒什么的,沈大人言重了。” “舍妹的眼疾多謝太醫(yī)了。”沈宴躬身一揖。 太醫(yī)捋了捋胡子,笑道:“能讓沈大人如此鄭重的感謝,老夫這一趟也跑的值了。”收拾好東西,“其他的一些該注意的地方,方才已經交代給小丫鬟了,老夫就先告辭。” “太醫(yī)慢走。” 太醫(yī)走了幾步,見六皇子一動不動還打算待著,輕咳幾聲:“六皇子,婉妃娘娘方才…… ” 李延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拍腦袋,對常長安道:“母妃找我有事,我先回去了,有時間再來看你。” 說完,常長安都還沒來得及回應,便跟著太醫(yī)匆忙離開。 “公子,你胳膊上的傷……”小荷還惦記著常長安的胳膊。見大家都沒什么事了,這才悄悄開口。 “我沒事,回去再……” “程醫(yī)女,給常公子看看胳膊上的傷。”一旁的沈宴開口。 小荷一聽趕緊拉著常長安坐下,掀開衣袖,血水似乎又多了點。 “是傷口裂開了,小人給您重新包扎一下。”程醫(yī)女將紗布一層層拆下來,又重新上好藥,包扎好,“公子切記不要再讓這只胳膊使力了,不然傷口再次裂開就會出現炎癥。” 在小荷緊迫盯人的目光下,常長安老老實實點頭。 “公子有點發(fā)燒,我給您開了服驅寒的藥,這幾日注意些,莫要再著涼了。” 程醫(yī)女話剛落,常長安便感受到旁邊小荷瞪過來的眼神,明晃晃再說:“你不是說剛起床而已,不礙事嗎?” 常長安心虛地低頭:“多謝程醫(yī)女。” 小荷送程醫(yī)女出去,順便拿藥。 小夏和小春也出去給沈煙熬藥去了。 察覺到沈宴遞過來的目光,常長安又沖那邊認真道:“多謝沈大人。” 一為謝昨日的狼口脫險,二為謝方才。 不知為何,知道沈宴不是顧尋后,經過昨夜的痛徹心扉。今天再次面對沈宴,突然又回到了之前在侍郎府的時候那種感覺。 這個人,不能亂得罪。 常長安正想的入神。 一旁的沈宴突然出聲:“你離開侍郎府的那天,阿煙哭了很久。” 常長安一個激靈,似乎是明白了什么。 “所以沈姑娘的眼疾……” “沒錯,就是因為那天傷了眼睛。”冷冰冰的聲音,面無表情的目光。 “你一聲不響離開,回來后連招呼也不打一聲,便整天只顧著在將軍府獻殷勤。”沈宴邁步往常長安那里走,越靠越近,“你有沒有想過阿煙的感受,她一直在找你,一直在等你。” 常長安不自覺往后退。 “咚——” 撞上了身后的桌子,退無可退的時候才發(fā)現,營帳內只剩下了她和沈宴,以及床上昏迷著的沈煙。 “不是沈大人您說的,讓我有自知之明,讓我離沈姑娘遠點的嗎?”常長安抓住身后的桌角,盡量讓自己的身子后仰遠離沈宴。 沈宴終于走到了常長安身前,一手撐在桌面,雙目沉沉。望進常長安瑟縮的眸子里:我讓做什么,你便做什么?若我讓你離開將軍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