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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兩人的聲音并沒有刻意的壓低或者改變什么, 若是以后再次聽到,她肯定是會分辨出來的。 沈宴難道就不怕,她因此知道些什么嗎? 是篤定她不會說出去? 還是說,他就等著她認出那兩人, 然后以此做些什么手腳? 想到這里,常長安看著沈宴的背影,不自覺地打了個寒噤。 正在常長安后怕的時候, 馬背上的沈宴轉(zhuǎn)頭往后看了一眼。 雖然沈宴帶著面具,兩人的距離也不近,但常長安覺得沈宴那雙別有深意的目光,落向的目標就是她自己。 常長安心頭直跳,再也不敢將目光往沈宴那邊停留片刻。 隊伍很快到了劃分的場地。 大梁朝,眾人圍獵,是最自由也是最大規(guī)模的狩獵。 無論皇子,百官,還是女眷只要愿意進入獵場都可參與。 歷年來都是各皇子狩獵比賽完之后才進行眾人圍獵,今年皇上卻突然改了規(guī)則。將其放在了前面。 獵場如戰(zhàn)場。 為此,眾臣猜測極有可能在這次狩獵比賽后,皇上就會直接宣布儲君人選。 所以,在每組的皇子都在為之后的狩獵比賽勘察場地的時候。 唯一擁有兩位皇子的小組,完全不可能在儲君考慮范圍之內(nèi)的的三皇子李昂,極為淡定的教育著身旁只有八歲的六皇子。 “延兒,雖然你很不幸的跟三哥分在了一組,但是你應(yīng)該也明白,三哥可沒空照顧你,所以……”李昂折扇一合,指了指遠處皇上所在的那片區(qū)域,“找你母妃去。” “母妃讓延兒跟著三哥。”李小延撫著旁邊比他高不了多少的棗紅色小馬兒,一臉無辜道。 “嘖,好的沒見你學(xué),說謊不打草稿你倒是學(xué)了個干凈。”李昂一撇嘴,“你母妃巴不得三哥我離你們娘倆三尺遠,怎么可能讓你跟著三哥。” “母妃說了,狩獵這些天三哥這里最安全!”李延一本正經(jīng),“其他哥哥們肯定要為這次狩獵爭的頭破血流,延兒可不想被波及,三哥就不一樣了,沒人會把三哥放在眼里的,待在三哥這里才是最明智的選擇。” “李小延你找死是不是,敢編排你三哥。”李昂手上用力,折扇敲上了李延的小腦門。 李小延揉揉腦門:“三哥你放心,延兒自己去抓小兔子,不會礙著三哥的。”語落,李延翻身上馬,在人群中一指,“你,將軍府新來的吧,過來給本皇子保駕。” 人群中正在跟林長平說自己對狩獵不感興趣,不打算去獵場的常長安一抬頭便看一名小孩子騎著小馬指著自己。 “說你呢,你叫什么名字,還不快過來牽馬。” 常長安轉(zhuǎn)頭看向旁邊的林長平:這誰呀? 林長平輕咳一聲,沖李延躬身一揖,還不待開口,便聽李延道:‘’不是說你,我是說你旁邊的小侍衛(wèi)。” 常長安指頭指向自己:“我?” “對,過來隨本皇子去抓小兔子。” 皇子?常長安一愣。 李昂也沒想到李延隨手一指就剛好找到了沈宴要死要活找的那個小倌,頓時來了興趣,輕咳一聲,一本正經(jīng)道:“小延兒,這位是林將軍的遠方親戚,可不是什么小侍衛(wèi)。” “常安見過六皇子。”常長安立馬反應(yīng)過,躬身一揖。 “常安是吧,那你可愿意為本皇子牽馬?” 林長平示意常長安不用擔心,上前道:“臣這位表弟今日身體有些不適,臣愿為六皇子護駕。” “你是誰?” “林將軍正是臣父。” 李延思考一番,看了看常長安,又看了眼李昂,最后又看向林長平。 一張小臉上滿是糾結(jié),半天沒說話,顯然還是想讓常安跟著。 李昂敲著手中的折扇,也不聲,勾唇笑著看戲。 “小人愿意。”無奈之下,常長安只好應(yīng)下。 李延一聽,頓時喜笑顏開:“太好了,那就走吧。” 見林長平還要說什么,常長安搖頭示意他沒事,便跟上了李延。 “延兒你可要小心些,就在附近林子里玩,別跑獵場里去了。”李昂交代道。 “知道了。” 林長平有些不放心,也想跟上去,卻被李昂叫住:“獵場那邊,林二公子可不能偷懶不去哦。” 圍獵雖是秉承著自愿參與的原則,但除非特殊情況,朝廷重臣的直系男丁是必須要參與的。 見林長平臉上還有些擔憂,李昂又道:“林二公子放心,有侍衛(wèi)在后面跟著呢。” 林長平無奈,只好放棄。 另一邊。 沿著林子走了半天,一只小兔子都沒看到,李延從馬上下來,放下背后特制的小小弓箭,坐在地上有些氣餒。 常長安也只好陪著他坐下。 李延抱著膝蓋,歪頭一瞬不瞬的看著常長安。 被看的久了,常長安覺得有些不對勁,摸摸臉:“我臉上有東西?” 李延搖頭,還是歪頭看著他。 常長安:“……” “你和畫里的人很像。”看了半響,李延突然出聲,“我方才第一眼看到你的時候就有這種感覺,現(xiàn)在越看越像。” “畫里的人?”常長安疑惑。 “嗯,但是那副畫被燒了。”想了想,李延又道:“你不是她,你是男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