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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市上的繁華熱鬧,一路上都讓常長安驚嘆不已。 大街小巷,各式各樣的茶樓酒肆,小攤小檔。琳瑯滿目的小物件,幾乎全都是她沒見過的模樣。 “常兄,好歹你也是麓山書院出來的,你這模樣……唉,實在有辱斯文!” 身后冷不丁冒出一個聲音,常長安的好心情瞬間沒了大半,懶得搭理他。又左右瞧瞧,突然眼前一亮! 眼前的一間綢緞鋪子里掛著的東西吸引了她的注意。 一件大紅色的肚兜,胸前是各色絲線繡的紋樣,絲線與絲線之間交錯鏤空,上面的圖案樣式,任誰看了都能臉紅心跳。 常長安勾唇一笑,余光掃了眼身后跟著的張文生,邁步進去。 張文生只顧跟著常長安去了,哪里注意到常長安究竟進了什么鋪子。剛一抬頭,便看到衣著曝露,對他笑的風sao的老板娘。詫異了一瞬,再一細看,才知道這是間什么鋪子,瞬間漲紅了臉:“常兄,那是女子才流連的物件,你,你這成何體統!” 說完,連忙背過身,生怕路過的人對他投以奇怪的目光,又往旁邊躲了幾步。 等了半響也不見常長安出來,張文生背著身喊道:“常兄?” 沒人答應,聲音拔高了幾分:“常兄?” 還是沒人回答,聲音再次高了幾分:“常安?” “愛買就買,不買就走,站門口鬼叫什么呢?”老板娘突然從背后大喝一聲,嚇的張文生抖了抖。 轉身,目光正對上老板娘那半露的雪白綿軟的高聳,臉色瞬間漲成豬肝,連忙閉上眼睛:“有勞大姐,可否把方才進去的小兄弟喊出來。” “大姐?!你再說一遍!” 張文生差點沒被這突然的一嗓子給嚇的跪下:“姑娘,不,小姐,可否——” “走了。” “?”張文生一時沒反應過來,睜眼,見眼前的東西還沒挪走,又連忙閉眼:“這位大、小姐何意?” “你跟著的那位小兄弟在你方才轉身的時候就溜了。”老板娘搖著蒲扇,翻了個白眼。 “什么!”驚訝一聲,也顧不得什么體統不體統的,張文生沖進去一看,果然,里面早就沒了常安的影子。 另一邊,甩掉了某啰嗦又迂腐的跟屁蟲,常長安的心情無比美麗。 張文生是她在來京城的路上遇到的,為人太耿直,得罪了同行的人,被那幾人騙了盤纏。她不過是看他和她一樣同為趕考的書生,沒了盤纏在京城活不下去,著實可憐便借了他些錢財。 然后那家伙便纏上她了,她到哪,他就跟著她去哪。跟著也就算了,反正這一路上她也是一個人,兩個人就當有個伴了,結果這家伙那張嘴是真的一言難盡,婆婆mama,嘰嘰歪歪,又迂又事兒。 逮著什么他看不過眼的都能通篇大論一番。 一路上常長安的腦袋都要炸了,甩了他三次硬是沒把他甩掉! 現在想來,他那幾個同行的伙伴臨走的時候沒揍他一頓,絕對就是為了放他出來禍害人的! 沒有了張文生在一旁嘮叨,常長安逛街都逛的無比舒心。 轉眼便是晌午,摸了摸咕咕叫著的肚子。常長安決定,第一次來京城,肯定是要吃頓好的。對京城各方面都沒有清晰概念的常長安,毅然決然,選擇了一座看起來相當不錯的酒樓,昂首挺胸,踏步進去。 臨到門口的時候,被一匆忙迎面而來人給撞的差點跌倒。 那人忙將她扶起來,低頭彎腰,連聲道歉。糾纏了半天,常長安明確表示不會找他麻煩那人才匆忙離開。 “京城的人都這么有禮貌的?” 常長安搖搖頭,表示不解。 叫了小二,上了一桌子好菜。這兩天荒山野嶺的除了干糧就是干糧,嘴巴里都要淡出個鳥來了,常長安幾乎將桌上的東西掃了個精光。 酒足飯飽,打了個嗝,摸摸口袋要去結賬,伸向口袋的手頓住。 常長安抬頭看著桌多面的小二:“嘿嘿。” 拿著筆記著帳的小二:“嘿嘿。” 常長安繼續微笑。 小二也繼續微笑。 半響察覺出不對勁,小二笑容加深:“客官,您不是沒錢吧?” 常長安連忙解釋:“我有的,剛剛你也看到了,進來的時候有個人撞了我一下,我的錢肯定是被他偷走了!” “我一看你就是不對勁,穿這么寒酸還敢進來我們酒樓,沒想到是來吃霸王餐的,護衛,給我打!” 語落,兩個身高八尺的壯碩大漢,從里面出來,架著常長安就要走。 “哎,兩位兄弟,你們等等。我真的有錢,你等我報官,把錢追回來。” “報官?敢吃霸王餐,我還沒報官呢!給我架到后院,打。” 常長安撲騰掙扎無濟于事,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被往后院架。 二樓。 “大人?”張平喊了半響不見對面人沒說話,疑惑抬頭,便見自己大人緊盯著樓下一處。 張平也順著看過去,樓下一書生模樣,正和小二爭辯的人,不正是常長安! “常長安怎會在這里?”張平小聲嘀咕。 樓下的情況,樓上的兩人看在眼里。 眼看常長安要被架出去打了,沈宴對旁邊候著的小斯道:“去,幫她把賬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