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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長安!”武盛緊緊扣著常長安的肩膀,“你冷靜一下,現(xiàn)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當務(wù)之急是盡快避開勤王的人,我準備了東西……” “不行!我要想辦法救我爹!我爹絕對不可能殺人。” “救不了,禹州城睚眥必報的勤王你是知道的,怎么救!” “我爹不可能殺人!” “殺沒殺還不是勤王一句話的事情。” “顧尋,顧尋可以的,你忘了他可是能進望月閣的,肯定認識很多權(quán)貴,我去求他,怎么都行,我去求他!” 說著,常長安也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竟然掙脫了武盛的鉗制。 一路跑到顧宅,拼命敲門。 左青一開門,便看到淚流滿面有些失控要沖進來的常長安,下意識想要關(guān)門,卻被常長安狠狠推開,直奔顧尋的書房。 正在看書的顧尋,似乎料到有人闖入,眼皮都未抬:“張平,轟出去。” 常長安進來便直接跪倒在顧尋跟前,還未開口便被顧尋打斷。 “勤王可是當今太后的親兒子,你覺得我有那個能力救你爹?” 常長安已經(jīng)沒有心思去思考為何顧尋會知道她來的目的。 “你不是認識那么多高門權(quán)貴嗎,可不可以讓他們求求情?” “高門權(quán)貴,你以為是那么好見的?何況,你我非親非故,我為何要這么大費周章呢。” 常長安突然俯身不停磕頭:“只要肯救我爹,你讓我做什么都可以。” “你覺得,你能有什么價值能值得我這般冒險?” 看著常長安如此模樣,顧尋嘴上說的輕松,掩在桌子下的手卻青筋暴起,捏緊了手上的書。 磕了半響見顧尋當真鐵了心不愿答應(yīng)。常長安終于抬起頭,通紅的一雙眼直直望進顧尋眸子里:“真的,一點考慮的余地都沒有嗎?” “常長安,別用那種眼神望著我,我不欠你什么。”不知是因為生氣還是什么,顧尋突然嗆咳起來,眼尾嗆的通紅, 常長安收回目光,站起來,轉(zhuǎn)身。 再未說一句話。 走至門口時。 身后傳來聲音:“去找陳子謙也沒用,他不會幫你的。” 一句話,斷了常長安心頭最后的一絲希望。 門外,大雪簌簌而下。 常長安的目光在這方曾經(jīng)無比熟悉的小院子,邊邊角角,仔仔細細,一點一點掃過。仰頭,任由一片片寒涼的冰雪落了滿臉,融進眼眸,化為熱淚從眼尾滑下。 失去意識前,她好像看到了誰帶著心疼的目光,驚慌失措向她走來。 是誰都不重要,那都與她無關(guān)了。 三日后。 “爹!!!” 常長安突然從噩夢中驚醒,一把掀開被子,顧不上去看身在何處,直接往門外沖。 撞到了迎面而來的許晚晴,跌倒在地。 “晴,我爹、我要去救他——” 昏迷了三日,每天就靠著湯藥補給,常長安剛要起身,便覺得天旋地轉(zhuǎn),差點再次摔倒。 “常叔沒事了,你別擔心,已經(jīng)沒事了。” “沒事了?”常長安愣住,恍惚有些分不清夢境和現(xiàn)實的錯覺。 見常長安如此模樣,許晚晴又重復了一遍。 常長安這才后知后覺,突然松了一口氣,癱軟在地:“那他呢,我爹現(xiàn)在在哪?” 許晚晴將常長安扶到床上坐下,欲言又止,將桌上的一封信交給常長安。 “常叔是逃走的,所以不能在清源待下去了,他臨走的時候讓我把這封信交給你。” 常長安半信半疑接過信,看了一遍,似乎不敢相信,又從頭到腳仔仔細細一個字一個字看完。 “晴,你在騙我對不對,我爹還被關(guān)著是嗎?不行,我要去救他!” “你冷靜點!”許晚晴喝道:“你連常叔的字跡都認不出嗎?” “可、可,他怎會讓我獨自一人去京城還是以常安的身份,當初他不是說常安這個身份再也不讓我用了嗎?” 許晚晴搖了搖頭:“前天夜里,我們都焦頭爛額的時候,常叔突然出現(xiàn),讓我們把這封信給你,說讓你必須按照信上說的做,他才有可能活著見到你。” 語落,許晚晴指了指旁邊的一個包裹:“常叔還讓我們把這個交給你。” 常長安又看了手中的信,信上說讓她以她“哥哥”常安的身份考取功名,留在京城。 至于留在京城干什么,卻什么都沒有說。 “也許他是想讓你考取功名后,為他翻案,常叔是被冤枉的,人根本不是他殺的!” 常長安思索半響,點點頭。 無論什么理由,只要人沒事就好。 許晚晴端著飯菜進來的武盛手中接過東西:“先吃飯吧,你昏迷了三天,什么都每次,餓了吧。” “三天?”常長安詫異。 “對啊,昨天顧……”許晚晴突然被武盛撞了一下,意識到什么,趕緊噤聲。 常長安裝作什么都沒有聽到,埋頭吃飯。 家肯定是不能回了,這幾日常長安都待在許晚晴家里,沒出去過。 清源縣也馬上不能待了,好在許叔的一位故人在鄞州城辦了座書院,過幾天把清源這邊的事情都辦妥后,她便過去。 休養(yǎng)了幾日后,常長安晚上悄悄回了一趟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