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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尋強忍著身體的不適,起身,剛下床。傳來敲門聲:“顧公子,常姑娘,飯好了,我給你們盛好了,要送進去嗎?” 顧尋打開門。 “咦,常姑娘不在嗎?”李姐看了眼空蕩的房間,“去哪了,外面也不見人。” 顧尋皺眉,掃了眼院子。三間房的小院,不大,邊邊角角盡收眼底。 并沒有常長安的人影。 這時從遠處,緩緩駛來一輛馬車,駕車的是名黝黑結實的年輕小伙子。 一見小院,連忙下車,小跑過來。 “這里就是早上那位姑娘說的小院了吧。”說著小伙子四處看了看,“那姑娘人呢?不會是騙我的吧。” “常長安讓你上山的?”顧尋問道。 “哦,對對對,是姓常,一大早天還沒亮,就過來敲門,說讓我天亮之后上山來接人。” 李姐:“嗨,這常姑娘想的還真周到,知道顧公子你身體不能趕路,還特意叫輛馬車上來。可她人現在去哪了?” “等著。”顧尋淡淡瞥了眼李姐,丟下一個字,轉身進屋。 然而一個時辰過去了。 遠處依舊沒有常長安的影子。 “常姑娘不會是一個人先走了吧。”李姐看著顧尋的屋子若有所思,她剛剛好像看到早上熬的那碗藥灑在地上。 屋子里究竟發生了什么事? 又是一個時辰后,顧尋終于從屋子里出來,臉色陰沉道:“下山!”便轉身上了馬車。 李姐和駕車的小伙子相視一眼,不敢作聲。 馬車里可怕的氛圍,李姐自然不敢進去,便和駕車的小伙子一起坐在外面攀談起來。得知小伙就住在她家不遠的地方。頓時覺得親近,李姐的話也多了起來,把這兩年在土匪寨子里遭受的事情發泄似的說了出來。 “我是兩年前被自己的男人弄上山的,兩年前我們孤兒寡母救了他一命,他花言巧語說不嫌棄我帶著孩子,要娶我。嫁給他之后,沒過多久他就開始天天不落家,有一天他突然回來說他認識了一個富老爺,找到了一個能掙大錢的活計,讓我跟著他一起弄,后來我才知道他竟然是去做了拐子,專門給山上那窩怪異的土匪拐人,我自然不答應,結果他竟然……” 李姐想到了傷心事,哽咽起來。 “我沒想到他一開始就是在騙我,他根本就不是我們這里的人而是清源縣亂葬崗抗尸的,那富老爺就是清源的周扒皮呂四海,他說他知道了那位老爺的一個不為人知的秘密,那老爺答應他做完拐子后會給他一大筆錢……” 李姐正說著,后邊的簾子被一雙手掀開:“你男人可是張全?” 被顧尋那雙嚴厲的眼神看著,李姐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 “您、您認識他?” 顧尋:“呂四海有什么把柄被張全知道了?” 李姐搖了搖頭:“他沒說,只說那個秘密在另一個人身上。” 顧尋:“另一個人?” “嗯,一個外地人,從徐州陳塘縣過來的,當時差點被張全弄上山,最后拿個秘密換張全放了他。” 這話一出,顧尋臉色驟變,原本只是隨意的語氣,倏地冷了幾分:“你確定那人是陳塘縣人?” 太過駭人的氣勢,李姐害怕的聲音顫抖:“張、張全說的,我、我不清楚。” “知道他在哪里?” 李姐搖頭:“不、不清楚。” 顧尋陰鶩的雙眼緊盯著李姐:“這件事最好爛在肚子里,懂嗎?” 說完,目光掃向一旁的駕車的人。 兩人背脊發涼,驚出了一身冷汗,連連點頭。 “從這里去往清源要多久?” “駕馬車最快三、三天,單人騎一天半左右。“車夫小心的瞥了眼眼顧尋蒼白的臉色,小聲建議:“但恐怕公子的身體吃不消。” 看著有些滲血的腹部,顧尋皺眉:“還有多久能到前面的鎮子。” “很快的,一炷香不到。” “到了前面的鎮子上找個客棧停下。”顧尋丟下這句話,便放下簾子不再言語。 半響,見里面的人確實一時半會不會再突然出來。 李姐小聲對車夫道:“一會兒前面停一下,我自己回——” “李姐,不想知道害你進了土匪窩的男人現在在何處嗎?” 馬車內顧尋的聲音幽幽傳出。 “你什么意思?”李姐突然明白過來,他這是不想放他走了。 “放心,不會傷害你,就是向你尋些幫助。” “我什么都不知道,那些都是張全干的,我什么都不知道。”說著,李姐便想要跳車逃跑。 被車內伸出的手,一把按住肩膀,力道不輕不重,聲音冰冷:“若你認為我以后找不到你,便只管跳,到時候可就不是尋些幫助這么簡單了。” 李姐渾身一個激靈,再不敢妄動半分。 馬車一時安靜,再無方才悠閑的氣氛。 一炷香后,在一客棧前停下。 要了兩間房,顧尋便不再搭理李姐,又向店小二要了筆墨紙硯,吩咐其找來大夫,轉身進了房間。 不消片刻,大夫過來,一炷香后大夫從樓上下來,將小二叫了上去,沒過多久,小二便拿著一樣東西,出去了。 而這些,都被坐在角落的常長安看在眼里。 --